文案
笑里藏刀病弱灰莲花X力能扛鼎暴戾小狼狗
以武则天为目标,达成诸葛亮结局,不幸成为穿越史上首个过劳死公主的秦秾华,一睁眼,又回到刚穿来的时候。
国还没亡,父皇没死,几个神经病兄弟刚开始菜鸡互啄,敌国奸细还没来得及兴风作浪。
身娇体弱,迎风咳血的秦秾华痛定思痛:皇帝不是人当的,还是养个皇弟吧。
那个新鲜出炉的九皇子就不错,身世凄凉,受尽苦楚,只要她稍加关怀,定会感激涕零,结草衔环来报。
多年后。
以吕不韦为目标,达成二圣临朝结局的秦秾华缓缓打出一个?
***
秦曜渊还不姓秦的时候,曾听一个疯女人在假山后喃喃自语:
“大皇子刚愎自用,二皇子厌女成疾……六皇子丧心病狂,七皇子目中无人,八皇子锱铢必较。究竟操控哪个幸运儿,能让我逐鹿天下?”
秦曜渊:谁这么可怜,会做这个倒霉蛋?
不想风云突变,他一朝化龙。
疯女人抱着伤痕累累的他,梨花带雨道:“今后阿姊与你同甘共苦,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秦曜渊:……哦,原来我是这个倒霉蛋。
“我早就知道你虚伪、谲诈、冷酷,是个口蜜腹剑的野心家。”
“也知道你的抱负、贤能、骄傲,和挟势弄权之下的帝王之仁。”
“而我不能让你知道,我甘愿受你驱使,与你忧国家之危败,悯百姓之苦毒无关。”
“我平生所求,不过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
“阿姊,朕的夙愿,你何时才能满足?”
食用须知:
1.男女主无血缘
2.没有绝对的黑白
3.1V1,HE,架空
4.‘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出自剑三玩家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穿越时空打脸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秾华
一句话简介: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长公主问
作品简评
本文讲述了运筹帷幄心机病美人和惜字如金不服就干小狼狗如何达成二圣临朝结局的传奇故事。穿越又重生的长公主秦秾华在经历一世过劳死后,决心为迎风咳血的自己培养一个懂事皇弟做傀儡。养成路上两人患难与共,感情逐渐升温的同时,发现了狸猫换太子的身世真相。本文语言流畅,用冷静文风讲述温情故事。主角自强不息的同时不忘兼济天下,真正做到了平山海,济百姓,以女子之身旋乾转坤。
第1章
除夕之夜,月坠星灭。
蠢蠢欲动的乌云后,万条电光蜿蜒而出,齐奔苍穹下巍峨宫殿。
“轰!”
虹映宫中亮如白昼,一枝血梅,开在仓惶跪拜的宫女衣袖,随着金丝帐上的垂珠悬玉,一同颤抖。
“如何?”太子问。
“长公主……长公主不肯更衣……”
宫女颤如抖筛。
太子挥退众人,踌躇半晌后,看向身旁的人:
“衮衣和冕还未销毁,不如……”
虹映宫中静默无声,风撞纱灯,疎影离离。
“……陆首辅?”
陆雍和刚从往日烟云回神,转眼又被灿灿金丝帐刺痛。
他低眉敛目,缓缓开口:
“衮冕乃帝王之服,长公主临朝称制已是前所未有,若以帝王之礼下葬,便要进宗庙,入史书,名留朔史本纪。殿下可曾想过,史书会如何书写?”
“阿姊虽离经叛道,然功劳甚多。功过相抵,想来史官亦不会过于苛刻……”
“岂止功过相抵?”陆雍和轻笑:“自天寿之变以来,玉京沦陷,国祚倾危,太子携群臣定都南京。长公主虽为女主,然机变如神,功盖四海。其心其性,其行其果,可比太&祖。”
“臣想问的,是丰功懿德的女帝若入史书,殿下作为继位之君,史书会如何着墨,着墨多少?”
窗外电光千里,窗内静若坟茔。
“长公主若以帝王之礼下葬,作为继位之君的殿下,按理,应守孝三年。臣孤陋寡闻,只听闻为父母守孝三年者,而未曾有过为姐妹者。更何况,长公主违背先帝遗愿,屡次三番推拒殿下的登基大典,以致大朔无君多年,世人多知摄政长公主,却不知监国太子。在臣看来,公主只有始终为公主,殿下才有拨乱反正的机会。”
“明日就是殿下的登基大典,殿下又何必为一时仁慈,冒天下之大不韪,乱男女之别呢?”
陆雍和最后一个字说完,太子的脸色已恢复如常。
“可她毕竟是本宫双生的阿姊,父皇在世时,爱她如珠如宝,本宫又怎么能让她薄衣下葬?”
“殿下重情重义,却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眼下登基大典是重中之重,殿下不妨先回去养精蓄锐,这里就交给微臣看顾。”
太子叹了口气,说:
“强敌环伺,阿姊又重病不起,本宫如何睡得安稳……”
“殿下如果是在为北边的大元忧心,微臣倒是有一计,可助殿下除去元王本人。”
“此话当真?快说来听听!”
“元王伏罗对长公主觑视已久,殿下登基以后,以秦晋之好请他入瓮,他必中计。只要除了伏罗,大元就是一盘散沙,殿下不费吹灰之力即可拿下。”
“好!好!本宫立即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往大元!”
轰隆一声,瓢泼大雨终至,湮没太子轻快的脚步声。
冰冷刺骨的风雨从洞开的大门灌入,当朝首辅的大袖簌簌作响。
紫袍上一只白鹤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陆雍和屏退宫人,关闭大门,一步步走向寝殿中央的金丝帐。
灿灿金丝后隐隐绰绰的身影,让他恍若回到初见那天。
他于黑漆嵌螺的钿花蝶纹床前蹲下,小心捧起垂落在外的手。她虚弱的挣扎,被他轻易镇压。
这只苍白消瘦的手,曾于山河棋盘,破千军万马,如今却只能任他握在手心。
“你想替天行道,天却不容你,你想亲人平安,亲人却不容你,你想男女平等,男女都将你视为倒行逆施的异类……为这样的世间呕心沥血,你……可曾后悔?”
回答他的,是一抹凌厉刀光。
她和平生所见的女人都不一样,和芸芸众生都不一样。
什么虚弱挣扎,什么轻易镇压,都不过是麻痹他的诱饵。即使只剩一口气,她也要机关算计,用这一口气来反败为胜。
鲜血从掌心淅淅沥沥流下,他强压磅礴杀意,从她手中夺刀扔出。
冰冷的刀锋在地上旋转,甩出几条血线。
她重重倒回床上,金纱重新掩映住她纤弱的身影。强弩之末,一击已是极限。
“……你就这么恨我?”
帐后没有回答,可他知道答案。
哪怕疾不能言,哪怕病不能起,也要以身为饵,置他死地。
因为他是害她国破家亡之人。
……
阳春三月,大元军帐中却是一片肃杀。
“拖下去。”
伏罗话音刚落,帐外就有两个小兵冲入,一左一右将男子拖走。
男子拼命挣扎,冲着王座上的男人声嘶力竭:
“王上!大朔长公主阴险狡诈、不折手段,此次借联姻之名,折损我大元三名虎将,二十六万狼兵,只有杀她祭天,才能慰藉我军亡——”
众人眼前一花,回过神时,男人已倒飞至大帐门口,胸口立着一把黑色长&枪。
血泊,渐渐洇开。
原本架着他的两人,一个两股战战,跌倒在地;一个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两手还保持拉扯的姿势。
伏罗缓缓走下台阶,所到之处,如秋风过境。
赐了座的十六个开国功臣,不约而同或垂目,或瑟缩,而他们身后的亲随,更是流着冷汗,默默祈祷地上的巍巍人影快些走过。
伏罗来到尸体跟前,一脚踩着他的胸口,一手握住黑亮的枪杆,轻轻一抽。
黑红的枪身重见天日,一串血珠从枪头甩出,溅上尸体怒瞪的双眼。
就在一炷香前,他还是十六个开国功臣之一,现在,他的座位坐着取走他性命的人。
伏罗斜靠着扶手,单手支头,半湿的墨发滑落宽肩,漆黑大袖中,露出一段修长手腕。长&枪静静靠着木几,枪头还沾着点点红白。
帐内鸦雀无声,只有长缨泣血。帐外,忽然响起一声惊雷。
“谁还有话要说?”
帐内死寂无声,一颗圆滚滚的血珠缀在长缨上,将落不落。
“敢问王上……”一名坐着的瘦长男子问:“我们何时入城?”
伏罗沉默不语。
瘦长男子讨好道:“臣听说朔女皆是娇弱,长公主又是朔之明珠,恐怕更是如此。如今夜色已深,王上不若等到明日入城,也好让长公主好生歇息。”
伏罗的锐利目光扫过帐内众人。
“既如此,那便传令全军,明日入城后,烧杀掳掠者,偷鸡摸狗者,惊扰摄政长公主者——”
“杀无赦。”
……
陆雍和捡起地上的九翚四凤冠,轻轻拭去金凤沾染的尘埃,一条浅粉色的伤疤在手心若隐若现。
“你唾弃这凤冠,就像你唾弃我一样,可是你再怎么唾弃,它还是戴在了你的头上。”
陆雍和动作轻柔地为她戴上凤冠。
朝凤云鬓,美人如霞,满室珠光宝色,不敌帐中华光。
他俯身在她唇上印下轻轻一吻,离去时,看到她带笑唇角。
陆雍和如遭雷击,连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她对他笑,是在什么时候。
“你再等我几日,等此间事了,我就带你回大梁,为你遍寻天下神医……”
他情难自已,猛地抓住她的手。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到她都睡了,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带着满足的微笑,他正要把她的手放下,却在触及手腕内侧时,脸色大变。
天边一道闷雷压过,大地震颤。
狂风撞开殿门,殿内的烛火眨眼灭了一半。
陆雍和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他退啊退,直到撞上门槛,一下瘫倒在地。
天地间,静如初开。
风卷冰雨,书桌上镇纸的翡翠手链摔得粉碎,罗纹洒金纸漫天飞舞。
未画完的楼船图被翻腾的金丝帐卷入,黑漆蝴蝶翩飞于床畔,萦绕着沉睡之人。
一只纤长而消瘦的手静静垂在风中。
皑皑如新雪,纤尘亦不染。
……
“不要白的,丧气重。”
伏罗说完,托着第三十二套衣装的侍女立即从他眼前走过,顶上来的,是托着第三十三套衣装的侍女。
侍立在旁的蓝衣青年是伏罗麾下唯一一个朔人谋士,此前他从未想过,平生最大难题,是为君主挑选一套合宜衣装。
“王上此去是为受降,以威严为宜,但又不可过于庄重,以臣愚见,玄衣即可。”
“杀气重。”
“那这件酱色暗花缎长袍如何?”
“老气重。”
“这件月白色的云龙纹长袍呢?”
“稚气重。”
眼见入宫受降的时辰将过,帐外三请四求,伏罗依然四平八稳,蓝衣青年胸中越来越沉。
是故意戏耍,还是卸磨杀驴的前兆?军中不乏出身名门的风流贵族,让他们出谋划策岂不更好?为何要让他一个朔人……朔人?
他茅塞顿开。
“朔国尚艳色,重奢华,臣有幸听闻,朔国长公主尤爱紫色,虹映宫聚天下异宝。这件玄色行服袍,以金线织绣云龙日月等七章纹样,缉绣工整,纹样生动。日光下,金线褶褶生辉,再配以大夏前些时日进贡的龙纹紫珠玉腰带,辉煌大气,高贵威严。”
“……王上以为如何?”
他鞠躬许久,帐内才响起虎狼之主不辨喜怒的声音。
“可。”
……
雨后的天空,万里无云。
三千铁骑刚入正门,大朔新皇就率领稀稀落落的官员迎了上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恭迎元王”,为数不多的官员接二连三叩拜起来。
登基不过数月就成了亡国之君的朔皇,开始还硬着头皮站着,却在迎上伏罗的视线后,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马上的伏罗扫了战战兢兢的人群一眼,没有发现应有的人,原本已经离开马鞍的身体,又稳稳坐了下去。
“摄政长公主何在?”
只是一个寻常至极的问题,竟让马下的朔人不约而同抖了起来。
朔皇看向身后:“人来了吗?”
伏罗下意识确认腰带上的紫珠还在不在。
还在,甚好。
他翻身下马,走出骏马投下的阴影,力求身上的每条金线都沐浴在阳光之下。
他做好万千准备,却没有料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大朔的前任首辅。
曾经的风流人物,此刻躺在一块破木板上,口鼻歪斜,舌蹇不语,晶亮的水渍从唇角一直蜿蜒至下颌。
“昨夜……阿姊薨矣……”
朔皇感受到骤降的温度,结巴数次,好不容易才接上前言:
“阿姊薨逝时,殿内只他一人——全因他只手遮天,赶走了殿中宫人!”朔皇语气加速,口齿焕然一新:“联姻之信也是如此!全是他这罪人擅作主张,亡我河山!阿姊骤然薨逝,定然和他脱不了关系!若非如此,我阿姊又怎会拼着最后一口气,毒他狗命!”
朔皇话已说完。
偌大的广场,只剩死寂。
不仅大朔之人胆战心惊,就连伏罗自己的人,同样不敢抬目,提议隔日入城的瘦长男子,更是已瘫软在地。
蓝衣青年闭上眼,不忍再看之后的画面。
许久,久到日头都开始倾斜,伏罗终于开口。
“把他带下去,打断四肢,挖眼、割耳鼻、制成人彘,好好照料。”
“皇室诸人,夷三族,鸡犬不留。”
……
庆祝大元征战胜利的庆功宴开了整整一日。
曾经的大朔国都玉京,如今已是大元的国都。
无独有偶,让大元吃了不少亏的那位长公主,封号恰好也是玉京。
蓝衣青年借口不胜酒力,早早离开了金碧辉煌的大殿,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座石桥。
伏罗坐在石桥扶手上,借着月光,痴痴望着手中一物。桥下的湖面,起起伏伏着无数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