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大实话!
居然还有点道理的样子,说的可不就是他。
皇帝佬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老六,你变了!”
卫宴点头同意,“嗯,大概是以前还想给父皇留点面子,现在既然大家都说开了,我也就不藏着了。我对您的皇位官位都没兴趣,但希望您和您的儿子们,也不要太欺人太甚。”
“时间不早了,儿臣先告退了!”
卫宴就这么走了,留下皇帝等一众人风中凌乱。
皇帝佬没下命令,一众侍卫也没敢有什么动作。
等人走后,殿内,沉默了许久许久。皇帝佬一个人发了许久的呆,似乎还在回味卫宴说过的话。
那些,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个皇帝说过的话。
直到跪着的大皇子沉不住气,试探喊了声,“父皇?”
皇帝佬才清醒了点,对着侍卫挥了手,“哦,把大皇子带下去,盘查下私自养兵之事。”
在大皇子的求饶声中,皇帝佬难得的,主动想起了朝堂公事。
既然大儿子靠不住了,“那水库崩塌之事,就交由太子处理好了。”
呜呜呜,被老六这么一嘲讽,自己这个皇帝好像真的很不作为的样子?
可是,处理朝政真的很头疼的。处理不好,更是要出大事的。
此时的太子,还不知道他年纪小小,马上就要挑起重担。
☆、痘痘
卫宴出了养心殿,没有马上出宫回府,而是去了萧淑妃处。
此时,萧淑妃处,也是乱作一团。
那太监回来汇报了王府之事,简直把萧淑妃气的冒烟。
萧淑妃自然是觉得都是谢婉作得妖,当真是好手段,正要去找儿子说理。又听说自己儿子在宫里打了大皇子,打了好几个侍卫,已经被押去皇帝那问责,这下把萧淑妃急得哟,差点要晕了过去。
都是那妖妾的错,把她儿子迷的昏头转向,做事毫无章法!
就在萧淑妃在院里急得团团转,卫宴来了。
萧淑妃惊喜交加,自是一番嘘寒问暖,随即便质问了今日之事。
“我在后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拒不进宫,把太监赶出门这事!”萧淑妃越说越激动,这要不是自己儿子家的事,她这会早告到皇帝那去了!
“是不是那妖妾的主意,这女人留不得,你立即回去把这妖妾交给我处理!”
......
卫宴严肃道,“母妃,下次可不要再私下去召见婉婉了!”
对卫宴来说,这是原身的生母,他也愿意尽儿子的责任。但一切的前提是,她不伤害他的女性!
这是他容忍的底线。
“你怎么用这种口气对母妃说话!本宫还动不得你的一个小妾了!”萧淑妃显然接受不了儿子这样的态度,愤恨道,“那个妖妾真是把你蛊惑了。”
卫宴冷了表情,“我再说一遍,不要动婉婉。”
婉婉,婉婉,萧淑妃已经恨不得要把谢婉拉出来当场杖毙!
她儿子这个样子,她真是要嫉妒疯了。
卫宴也不欲多说,他的人他自己能守护。
卫宴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正在生气的萧淑妃,“这是给母妃的。”
“什么东西?”萧淑妃猝不及防的接过。
还有点傻眼,从来只有儿子向自己求东西,居然还有儿子送她礼物的一天。
就算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她也是开心的。
小小的一个盒子,很是精巧,萧淑妃缓缓打开,便见里面放置着一圈手串。
那手串上的珠子颗颗晶莹剔透,白皙纯净,宛若明珠,竟是萧淑妃从未见过的宝物。
萧淑妃简直看痴迷了,“这,这是?”
卫宴淡淡回答,“这是琉璃,不是什么好玩意,给母妃把玩的。”
有那萧淑妃身边的麼麽上前解惑,“娘娘,这琉璃,可不就是最近长安城最是火热的宝物?”
“呀!”萧淑妃这才恍然想起,这琉璃的稀奇程度,在众妃子之间也是传的热闹,听说那贵妃娘娘可得了一颗,稀奇的都没让人见过。
萧淑妃娘家算不上顶顶富裕,平常过殷实日子还行,但这些个东西她也是不敢肖想的。
可如今,她得了一整串!
萧淑妃这下是越看越喜爱,随即想到,“你这孩子,怎么乱花这个钱,银钱可是还够用,母妃再给你点。”
卫宴连忙拒绝,“真不算什么好东西的,母妃您在宫里安好,儿臣先告退了!”
说完,卫宴便离开了。
望着卫宴离开的背影,萧淑妃才想起来正事,“这是急着回去见那妖妾呢!”
萧淑妃身边的嬷嬷劝慰,“六王爷心里还是淑妃娘娘份量最重的,有了好东西都是先想着娘娘的。”
萧淑妃这才脸色好了不少,喜爱的又细细看了遍那琉璃串,“可本宫也不能就这么饶了那妖妾!”
想到两人上次在她面前牵手的场景,她就烧心的很!
麼麽忙劝道,“娘娘莫冲动,可千万不能因为一个妾,跟王爷离了心。”
“那本宫能如何,他自己不愿,总不能强行给我儿选妃!”
“娘娘,选妃不可以,王爷的府上再多几个妾可无伤大雅!”
萧淑妃恍然大悟,大喜,“对对,本宫这就给我儿府上送两个美妾过去,男人嘛,见一个爱一个,没多久就忘了前一个了。”
于是便张罗着那选美人之事去了。
......
这边,卫宴回了王府,直奔他的寝居。
想着经过这么一闹腾,特别是萧淑妃突袭上门提人,婉婉肯定又吓得不轻。
卫宴皱眉,以婉婉那闷性子,指不定怎么胡思乱想。
可是,他又实在不擅长甜言蜜语安慰人,每次都只会冷冰冰的应对。
卫宴对自己真是不太满意。
结果,到了寝居,卫宴却被拦了去路。
郭麽麽硬着头皮强势拦人,说是婉娘子不愿意见王爷。
小怂包居然敢不愿意见他?
她哪次不是明明有点怕,但还是假装很热情的迎接自己的?
卫宴郁促了。
莫非,青楼这事闹的太大,婉婉真的生他气了?
卫宴这下急了,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不应该太过强势的下决定,应该考虑下婉婉这个古代女子保守的思想。
他老是以未来人的思想,想让婉婉过自在洒脱一点的生活。
可是,婉婉太保守,这又是被曝光上青楼,又是被断绝父女关系,又是被淑妃召唤,肯定受不了。
是他太草率了,考虑不周全。以后他一定多尊重婉婉的意愿。
“我就进去见见她。”虽然知道要尊重婉婉的意愿,卫宴还是想进去!
“这……婉娘子实在是不方便!”郭麽麽硬着头皮,顶着十二分胆子再强调了一遍。
真怕王爷一怒之下就把她拖出去杖毙了。
可是,婉娘子那都成无盐女了,这要是让王爷见了,犯了恶心,只怕就此被冷落,再也没了翻身之日了。
今儿个她们自己去请了那大夫来看了,说娘子这是起了疱疹,运气好,也要个把月才能消了。运气不好,可能还会反反复复,可能以后就这个毛病了。
可把婉娘子急得哟,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闷在房里就不出来了。
郭麽麽可是从来没见婉娘子对什么事这么上心呢。
卫宴绕过那郭麽麽,正要跨入那内房门槛。就听里面惊慌的声音传来,“王爷莫要进来!我…我今日心情不愉,实在不愿见人,还请王爷体谅!”
卫宴顿住,心里失落,却不好再吓着婉婉,她这几日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只能先行离去。
结果,一天二天都是没有再见到人,每次去总是被各种理由推拒。
卫宴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冷,就差没直接冲了进去了!
☆、新院
婉婉这是彻底嫌弃他了?生个气怎么要这么久?
而这边郭麽麽也是唉声叹气的,“汗,这样下去,万一王爷真的不来了……”
谢婉心中也是难受。
照理,这六王爷不来,应该正合她意。可是,如今她却是提心吊胆的,心里说不出的慌张。
越是这样,她越是怕见到王爷,自己这个样子,可怎么见人。
谢婉咬牙又看了一眼铜镜,不过一眼,忙避开了。眼泪又要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右边脸上,又多了一颗疹子!
谢婉闭眼转过头,离开铜镜,重新将那纱巾遮在脸上。
谢婉觉得自己真是个悲惨的命运,才过几天好日子,这下子又没有盼头了。
不对,她什么时候过了好日子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明明是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提心吊胆的日子!
可是……谢婉倚靠在那窗栏边抹了一滴清泪。
那长安城她还没有逛够呢,好多铺子她还没有去呢,譬如那最最出了名的奇玩铺,那神乎其神的琉璃她也没见过呢。
她觉得跟王爷在那长安街上牵个手,也不算得什么。
王爷跟她一起撒的菜种还没有长成呢,王爷……还说了要陪她下厨。嗯,给她建小厨房的事,也不知道王爷还记不记得。
正想到那心酸处,郭麼麽进来道,“婉娘子,那大夫来复诊了,快来给大夫瞧瞧。”
话还没有说话,就见男人闯了进来,声音低哑中带着急切,“为什么请大夫?生病了?”
谢婉心中一惊,杏眼瞪的溜圆,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已经进了屋子,慌慌张张的转了头怂在那窗口,假装看窗外。
“婉婉?”谢婉不应声,卫宴担心她生病了,暗道自己也是大意了,“生病怎么不告之阿福去请太医?”
卫宴连忙问那进来的大夫,“怎么回事?”
大夫自将那情况说了,卫宴走至谢婉身边。
男人眉头深锁,低垂着头将背对着他的谢婉转了过来,谢婉的脑袋恨不得埋到脖子间,将手捂着那纱巾不肯抬头。
卫宴将那脑袋往上抬了抬,“让我看看。”
谢婉将纱巾捂的更紧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等卫宴将手移到那纱巾,那露在纱巾外的杏眼里,泪珠子就滑了下来浸湿了那纱巾,谢婉终于哽咽着嗓子开了口,“丑~”
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哭音,似乎一腔委屈都等着向眼前的人诉说。
那调调中的腻歪味,就如谢婉那名字一样,婉婉转转,有着声音主人都没有发现的不寻常。
卫宴压着嗓音,尽量轻柔的按抚,“不怕,没事的。”
大手掌轻轻捏了捏那捂着脸的小手,似有说不尽的温柔。谢婉却是更不愿意,摇着身子,“不要~会,被嫌弃的~”
声音软糯黏腻,走着主人自己没有发现的撒娇气,让卫宴想起了初见时掀开红帕子时的样子。
婉婉好像在渐渐向他靠近呢……
男人心中微热,哑着声音再三保证,“不会的,保证不会。”
“真的?”
“嗯,我保证。”
等好不容易,连哄带骗,趁着谢婉分神,卫宴将那纱巾掀了下来。
女人明丽的小脸上有几处范红,还有两个甚至已经结了白色颗粒,在那白白净净的小脸上倒是俏皮的很。
卫宴细细的瞧了一番,绷紧了两日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见谢婉紧张的闭着眼缩成一团,薄唇轻扯,轻笑一声,“呵呵,长痘痘了!”
“哇!”
这男人笑话她!太气人了!
谢婉直接哇的哭了出来,要把那纱巾蒙回去。
卫宴连忙阻止,将那小手直接握进了掌心,“不能遮,大夫没说,越遮会越严重吗?”
谢婉都要急得跳脚了,由于太过紧张,都忘了遮掩性子,“你定是嫌弃我了,我丑的很,你走吧!”
“呵呵,没有,真的。”
“还笑!”
等气完,谢婉愣住,自己这是对着王爷撒娇?来不及深想,只能急急忙忙收敛性子。
那被晾在一旁完全被忽略的老大夫,简直没法看下去了。
哎哟喂,这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这六王爷如何虐待那府上的小妾,说这小妾是如何的不得宠!
最近还闹出了那六王府小妾上青楼抓王爷的大笑话,连丞相府都断绝了关系,整个长安城都在传,这小妾怕是要被六王爷直接扫地出门了。
结果呢?
这前一刻还如阎王的六王爷,这会都快柔的出水了。
那样子哟,他行医看病这么多年,进了那么多深门大院,也没见哪个男人能在外人面前对个女人这么温柔小意的。
一看就是在乎的紧。
真是传闻误人!
等卫宴领着谢婉给看大夫检查了一番,卫宴仔细询问过后,大夫重新开了方子,便离去了。
卫宴琢磨了下这方子,按大夫所说,无非是调理身子,放宽了心,能好自然能好。
古人怕疱疹,因为很多有传染性,因为这东西难治的很。
没有则矣,有了就让人头疼的很。
好在这种常见的死不了人,大多也能自愈,也就随它去了。
不就是几颗青春痘嘛!
婉婉芳华十六,正是长痘好年纪!
卫宴对痘痘可真是见惯不惯了,这古代山清水秀,空气干净,长了痘的女人是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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