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2)

华夏大部分家庭里基本沿用这种暴力规则,有时候甚至是暴力与冷暴力双管齐下,大部分人熬得过去就会引以为戒,但更多是受到了一辈子的影响,无法扭转观念。

付生玉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觉得汉北村那样的环境,廖当祥潜移默化下被影响很正常,便说:“他比较爱打架?廖家那个环境,有暴力倾向应该是必然的吧?”

武方和却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这么简单,他早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劝退了,他是喜欢打女人,准确来说,是打自己的对象。”

此话一出,不管是付生玉还是两边的小李屠亦,一下子吃不进去了,全部震惊地看着武方和。

看着三人诧异的眼神,武方和无奈点头:“你们没听错,他就是认知有点问题,他第一个女朋友被打了好几次之后终于觉得不对,就想跟他分手,但是廖当祥自觉是一家之主,只有他丢掉女人的份没有女人跟他分手的道理,所以他不同意。

“之后女朋友每次提到这个他就开始打人,他女朋友受不了了,就找机会出去跟自己的朋友联系,联合找了辅导员处理,她也知道,这种事找警察顶多按斗殴算,很难处理干净。

“但是找辅导员就可以用记过不能毕业威胁他,辅导员处理这种事情都习惯了,很多重男轻女家庭出来的男性都有这种毛病,所以辅导员跟廖当祥聊过让他分手后还让心理学教授跟他做过几次心理辅导。”

说完,武方和拿出平板把资料递给三人看,最近几年各种资料都很完善了,学生做过心理辅导都会记录在册。

因为不算是病人病例,所以辅导员直接找教授拍了发过来。

教授在病因那一栏写的是调整廖当祥认知,可是后面的病例记录让众人发现廖当祥的病没那么简单。

本来观念类的心理问题是可以靠心理暗示慢慢调整过来的,就像一个人总是难过,看什么都难过,只要不是病理性的,那心理医生可以给这个难过的人让他慢慢在难过的逻辑里放一个提醒他其实一切没有那么糟糕的东西。

也就是说,可以暗示病人在难过的时候可以去找一朵记忆力彩色的小花,一来分散注意力,二来彩色的花朵一般寓意美好。

类似的做法还有一些病人需要一个爱人来当自己走出病症的灯塔,或者说是阀门。

心理学教授被辅导员拜托去给廖当祥做一下心理认知调整,因为辅导员跟廖当祥聊过之后意识到廖当祥的生活环境有问题。

汉北村那个环境下,廖当祥的认知里是没有女性的,在他看来,女性是一个没有思维的东西,甚至比宠物、家畜还低级,他认为那是没有自己思想和隐私的东西。

又不能说是死物,更像是一个完全被自己掌控的、家具一类的东西,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用就用。

这样的认知让廖当祥对自己的女朋友多次殴打以及进行心理压迫。

这样的思维固化让辅导员明白,光靠话疗是不可能有任何效果的,所以才找了教授来。

可是在教授的记录里,廖当祥的观念根深蒂固,一开始根本无法撼动他的逻辑,无奈之下教授只能更深层去挖廖当祥过往的事情。

然后发现了其中让廖当祥固定观念的来源——父亲频繁对母亲的殴打。

资料里显示,廖当祥的母亲很早就被父亲殴打,应该说从他有认知起,母亲就一直被殴打,用拳头、脚、棍子,都是家常便饭了,有时候甚至会牵连到他自己。

所以,廖当祥稍微懂事后甚至开始怨恨自己的母亲,他觉得就是因为母亲犯贱总惹父亲生气才让自己也挨打。

人的奴性心理在那样的环境□□现得淋漓尽致,廖当祥在儿童时期把自己的母亲当成阶级仇人,这也是他暴力观念最执着的一处,到最后都没改变。

而他对父亲母亲、家庭暴力的二段认知在他青春期后到来,性别发育让他开始明白自己偌大的家族是一个什么构造,以及他的父亲为什么总是在打母亲。

廖当祥十五岁,中考回家后被带进了祠堂,他第一次知道祠堂除了用来祭拜祖宗还会用来做什么。

同时,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像一头白色的种猪在自己的各个长辈身下哭嚎,痛苦的声音甚至让他做噩梦。

他母亲并没有那么顺利总是剩下健康的孩子,因为廖当祥父亲的殴打,顺利活下来的孩子大概有四五个,廖当祥不是很清楚,其中有他的弟弟,还有他应该喊侄子的身份。

错乱的关系,让廖当祥渐渐生成了扭曲的念头,和所有廖家人如出一辙

治疗只到这部分,后来廖当祥要毕业实习,就没回来做过,加上那段时间廖当祥没再交女朋友,很安分地把学业完成,辅导员渐渐就不再跟进这个事。

辅导员当天联系过教授,教授发了病例过来,同时告知刘锦,廖当祥当年不算在他这里治疗过,因为他不爱来,教授有心治疗却又必须知道病灶在哪儿,所以几次下来教授只摸清楚了心理病灶成因,却还没来得及对他进行治疗。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

付老板:啐一口!

第一百零三章

◎回城◎

教授提醒刘锦,说像廖当祥这样的人,其实很难控制家庭方面问题的,因为他认知不对,可以说,他的认知甚至比某些阶段的封建社会还不如。

哪怕他某天被丢到了古代,也是不会被人接受的。

这个提醒就让刘锦想起了一件事——邻居都说廖当祥福气很好,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从教授的诊断结论来说,廖当祥应该不会拥有一个过分正常的女儿才对,别人对他女儿的印象不会简单停留在“乖巧听话”。

就好比说,如果邻居家有个经常被打的女儿,即使她乖巧听话还懂事,甚至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其他人对她的印象也会是觉得好孩子被打的可惜跟怜悯,而不是只记得她行为上的形容词。

从心理学上来说,所有邻居对这对父女的认知是不太合逻辑的。

要说廖当祥忽然治好了自己的认知问题爱护女儿不太可能,他连母亲葬礼都没参加,就证明他实际上并不能放下在汉北村的事,所以他对自己女儿动手是必然的。

刘锦抓到的逻辑漏洞就在这:廖当祥有严重心理问题一定会家暴,邻居对女儿印象与实际情况应当不符。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考虑到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就难免再次绕回到廖当祥女儿身上,这个失踪的女儿至今找不到下落,不知道她是被人带走了还是自己走的。

所有的事情,或许必须要等找到廖当祥女儿之后才能明确知道。

刘锦给武方和的消息就这些,死一个渣滓他们心中其实还是叫好的,不过刑警的工作就是找到凶手,哪怕被害人是个混蛋,也轮不到其他人替天行道。

付生玉将平板还给武方和:“那等找到老太太具体死因了,我去帮你们找人。”

“好,麻烦你们了,小李,等会儿你去找派出所所长要一下那些被困受害者的笔录,然后复制一份带回去,说不定后面可能成为证据之一。”武方和转而对小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