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位刘大人沉下脸。
“本人不才,区区状元而已。身家清白,长相周正,年仅二十有二。”顾亭远抬起下巴,神态高傲,“在下除了家世比不过冯文炳那厮,还有何处比不得?我夫人有何可嫉妒?”
他比冯文炳年轻,比冯文炳有才华,比冯文炳更受皇上赏识。他前途无量,宝音嫁与他,并不低别人半头。
一旁,众官员不由点头,是这个理。
刘大人也觉语塞,但他面子上过不去,嘴硬道:“女人家的心思,你怎么懂?”
顾亭远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的确不如刘大人,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最懂女人心思。”
“你!”刘大人变了脸。
顾亭远却不理他,因为他看到冯文炳来了!
“冯文炳!尔等卑鄙小人!无耻之徒!”他怒喝一声,大步上前,袍角猎猎,“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世家子弟冯文炳,自小被称赞追捧,养出一身高傲风流气。他昨日宿在娇妾房中,一脸春风得意,还在心中想着,如顾亭远这等下贱之人,几辈子才能拥有红袖添香的福气?他也只配娶一个粗俗的农女。
“你胡说八道什么?”迎面一顿喝骂,令他皱起眉头,“顾亭远,你疯了!”
顾亭远走到他面前,攥着拳头,眼底满是冰凝:“我疯了?你纵容妻子辱我之妻,简直下作之极!无耻之极!若不道歉,我将上告皇上,请皇上还我公道!”
冯文炳目瞪口呆,简直一头雾水,拧起眉头道:“你胡说什么?谁辱你妻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顾亭远道:“你还不承认?我知道你嫉妒我,你嫉妒我夺了状元之名,使你京城才子的名声名不符实,但你平日里打压刁难我就罢了,为何累及家眷?”
他指着冯文炳,一副气极的样子:“堂堂探花,心地肮脏、卑鄙、阴暗、无耻!如阴沟老鼠!令人鄙夷!”
冯文炳被骂得脸都绿了,来时的春风得意彻底没有了,又气又怒,打掉他的手道:“你疯了!”
“我疯了?你可敢与我对质?”顾亭远拔高声音。
看着他发狠的样子,冯文炳不由得皱眉,心里打鼓。难道妻子当真做了此事?
“好了,好了。”有大人过来,打圆场道:“办公时间,不要说这些闲话。等下了差,随你们找个地方,解决此事。”
冯文炳刚要接话,被顾亭远抢了先:“我没心情!此人平日里刁难我,百般为难,我都可以忍。但他指使妻子辱我爱妻,我不能忍!”
“谁指使了?”冯文炳皱眉高声道,此人当真满口胡言,刚还说纵容,现在就说指使了,“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了。”
“今日,此事若不了之,我,我一头撞死!”然而顾亭远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伸手一指不远处的案桌,眼睛发红道。
冯文炳:“……”
众大人:“……”
第126章远扬
“顾亭远!”傍晚,陈宝音扑上前迎接,“你回来了!”
她两眼亮晶晶的,看得顾亭远眼底温和,接住她道:“有什么好事,叫你如此欢喜?”
“嗯!”陈宝音先重重点头,然后拉着他的手,快步往屋里走,“你不知道,冯府送来了帖子,那位眼高于顶的冯夫人要给我赔罪呢!”
书桌上,摆放着一张做工精美的请帖,陈宝音拿起来,指着上面的字给他看,笑得眼睛弯弯:“瞧见没有,上面写着‘赔罪’呢!”
下午时,冯家使人来送请帖,陈宝音本想接过扔了,但随意一瞥,看清帖子里的内容,顿时惊讶了,才没有丢。
昨日还嚣张狂傲的人,今日便送来了请帖,陈宝音有些不满,坐在桌边道:“既是赔罪,便当上门才是。哪有我上门去,听她赔罪的理儿?”
顾亭远换回常服,笑了笑道:“咱们家,就这么大的地方,招待不了许多人。去冯家,便不用你张罗茶点宴席,不是乐得轻松?”
陈宝音听着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觑他道:“招待许多人?哪来的许多人?”
顾亭远便笑,走过来从背后揽住她,下巴抵在她发心:“她当着谁的面辱你,自然要当着谁的面向你赔罪。”
噌的一下,陈宝音的眼睛亮了,抓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道:“是你?”
她就说,好端端的,冯夫人怎么忽然要向她赔罪。
“你怎么办到的?”她不禁好奇。
顾亭远眼神闪了闪,答道:“舌战群儒,据理力争,邪不胜正。”
陈宝音当真了,不禁佩服又喜欢地说:“顾亭远,你真厉害。”
顾亭远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他在同僚面前豁出脸面,不就为了这句话吗?拥紧她,说道:“求娶时,我应过的。”
他说过,不欺负她,也不让别人欺负她。
“你,你过来。”陈宝音忍不住说道,站起身,拉着他往床边走。
顾亭远料到什么,嘴角上扬,偏问道:“什么事?”
“好事!”陈宝音说着,把他按在床上。
正打算叫两人吃饭的顾舒容,在屋门口没听见说话声,便没进去,退了回来。
“容姨,怎么不叫他们?”兰兰好奇道。
顾舒容拉住她的手,往自己屋里走:“他们议事呢,等会儿吃饭。”
兰兰的眼睛眨了眨,点头道:“哦。”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