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这怪像吓得后退一步。
“宦...宦素！！！”
“鬼，鬼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屁滚尿流争分夺秒滚下楼梯。一瞬间天楼上面只剩下咬牙坚持下来的消防官兵和秦小游三人。
青鸦说：“她等级在不断蹭强已经到B级了。半步踏入恶鬼级别，被刺激狠了。”
宦素从刚刚秦小游他们见过的那种弱小可怜变回原来临死前的那种狰狞表情，身上的腐烂肉块一块一块掉了下来。
猩红的长舌舔唇，在副校长耳边低语，“校长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啊。”
副校长被她这一叫都快吓得屎尿齐流了，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可惜脖子被紧捏住，只能发出“嗬嗬”断断续续的声音。
宦素眼睛猩红已经露出恶鬼状态，张大嘴巴准备吃掉副校长的灵魂时，一道利刃朝她袭来。
“宦素不要被恶念迷失了心智。”秦木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拿着符纸。
宦素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猎物，愤怒朝秦木嘶吼。
消防官兵张帅和同伴被这一打怪场景冲击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哆嗦着手指问和秦木一起上来的秦小游两人，“你们...你们是道士？”
秦小游笑道：“不是哦，特勤部的警察而已，要是道士下面的人怎么可能放我们上来呢。”
张帅两人听秦小游越是这样说越是不相信。
你蒙谁呢。
那边秦木和宦素针分相对打起来了。
“别碰我的女儿，我的孩子。”宦素妈妈忽然扔下手中的女生踉跄一下，爬起来朝宦素跑去。
秦木喝道：“别过去！”
见女心心切的宦素妈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秦木的劝阻，眼里都是她女儿的身影，女儿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妈妈回来了。”
秦木那一剑本该刺在宦素的身上，却被她妈妈个当下了。
那一瞬间，秦木硬生生把那一剑偏离了轨道，因此灵气逆转，血脉倒流，秦木喷出一口鲜血，倒退了一步，秦小游走过去，捂住他的手臂才稳住身形。
“哥，你没事吧，都吐血了。”
秦木摇头：“没事，只不过精力倒转，补点血就行。”
这边的宦素妈妈在宦素面前描绘她的脸型，明明犹如厉鬼一样狰狞难看的脸。宦素妈妈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满眼的心疼，眼眶红血丝又增多一点。
“小素，孩子我是妈妈。”
宦素七窍流血的五官，猩红的眼珠子没有眼瞳，对她妈妈的呼唤一点感觉都没有。直接挥袖阴风似钢铁，打在人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宦素的妈妈被砸在秦小游他们上来的那扇铁门上。
铁门砸了一个深凹痕迹。
“噗—”宦素妈妈五脏皆裂开，她苍白的脸现在被自己女儿一扔，趴在地上面如金纸。
秦小游看到她，脸色灰败，头上的气运已经散了，活不长了。
宦素妈妈爬不起来就朝宦素的方向一点一点连爬带拖过去，口鼻不断鲜血冒出，消防警官职责所在，也不忍一个惨成这样的女子在地上爬行，于心不忍准备把她扶起来时。
宦素妈妈拦住了，“就...就让我一个人来吧，这...咳咳...是我欠她的。”
宦素无动于衷在半空立着，看着地上如虫子攀爬的女人红眼珠子闪烁了一下不知想什么。
宦素妈妈一边爬一边断断续续说：“小素对，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独自生活了这么久，也对你该生气。咳咳...妈妈离开你身边太久了，被人欺负也没地方申诉，对不…不起。
我不该把你往你姨妈家推，他们对你不好我不知道，你被人随意辱骂的时候，抱歉我不在，没有紧紧给你一个拥抱。小素啊，你回头，回头看看妈妈呀，妈妈在以不会离开你了。回头看一眼，那怕一眼。”
可惜宦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只记得辱她、欺她和害她之人，这些人该死，都该死....
青鸦眨了眨乌黑的眼睛：“这鬼已经接近快接近恶鬼级别了，还差一个契机。”
“血腥。”秦小游接话说：“恶鬼要接触到血腥，因为血腥能引发它们身体里面鬼珠的转动。杀人越多，鬼珠得到的力量越多，从而大跃进到大恶鬼级别，再到A级鬼王级别。一般道士拿它们没有办法，三品上界天师倒是可以抗衡一二。”
比如秦木就是天师，只不过还只是刚刚摸到门槛，但对付心生的恶鬼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宦素生前被灌入太多恶念，已经不是刚刚被秦小游他们追赶，逮到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了。被副校长那番话还有楼下各种难听的语言勾出自己生前的所有记忆。恶性的言语刺激了她的魂力，体内的鬼珠也苏醒过来了，她现在已经是它，这个壳子就是一个容器，容纳世间上所有恶念。
而且他们在负一楼厕所里面发现的那些夹杂在缝隙处魑有可能就是被她吸引过来的。
魑善食阴阳两间各种恶念、贪欲，在幽都冥府那条河岸上边的花海中还能瞧见魑依附在花朵上面。如果你拔掉一株轻轻抖动一下，从花蕊里面悉悉索索飘落下来的粉尘，那不是花粉，黄泉花是不会有花粉，那只是依附在花蕊里面的魑。
潜伏在厕所里面等待秦小游他们到来的水鬼，之所以没有吃她，不是不想吃而是没有发现，还有背后的人估计也没有找到它的存在。不过想想也是被恶念灌入的恶鬼，能隐藏在阴阳缝隙处想找它的人除非是冥府上面的那几位才行。
长发女和几个捆绑倒在地上的女生看着宦素那双血红犹如恶鬼的眼睛，盯着她们这边形同一个个死人一样，心里猛然一震。
不断蠕动朝后面退，可在退一步就是天楼边缘的围墙，她们已经没有路可退，心里顿生绝望，哭得不能自已。
没有想到以前她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宦素如今成了她们的催命符，她们只是想给这个吃熊心豹子胆的丑八怪一个教训，才听了张衣的话把人关在厕所。根本没有想出会闹出人命，丑八怪还成了鬼回来找她们报仇，要是当初她们没有听张衣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宦素的母亲已经是第三次口吐鲜血，这一次她血渍里面参杂着一些残渣，进气多出气少了。
秦木与宦素还在交锋中，两人算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打出的气刃落落在天楼水泥板上一个一个裂痕深坑。
但秦木刚刚强行化开自己那道力量伤了根本时间一长，终是要落了下风。
秦小游指尖弹出一气，落在宦素身上，原本猩红的一双眼睛有了一点点波动。就在这迟钝了一秒钟，被居上的秦木打了一掌，像根掉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中掉下。
猩红的眼晃了晃，爬起半身，秦木一把木剑对准她的鼻尖也让她停下动作。
“大师，咳咳，大师求求你，咳咳，不要伤害我的小素。”
终究还是个母亲，就算她的女儿如此对她，她还是拼了命给她求情。
秦木叹息一声：“她已经不是你女儿了。”
第51章
“不，她永远，咳咳，永远都是我的小素。”宦素妈妈摇摇头，满心，满眼都是她女儿的身影。
秦小游上前对失去理智的宦素一拂袖，一条黑线打进她的眉心，迅速结成一道妖异又富雅的花纹。
原本猩红的眼慢慢恢复成黑色，狰狞的脸变得茫然。
秦木目睹了现场心里掀起凶猛的波浪，他家游游的能力似乎是他前所未见的，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学来的，区区一个花纹散发的威胁竟然比刚刚发狂的宦素还要厉害。
只不过善于掩饰的秦木把心底的震惊压住，挽了一个剑花收起了桃木剑，站在一侧。
原本茫然的宦素忽然瞥见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妈妈，大惊失色抱住她大哭道：“妈妈，妈妈你怎么，怎么会。”
鲜血流过她的手指缝，颤抖的手小心翼翼擦掉妈妈嘴角流过的鲜血，不过没什么大作用。她妈妈已经呈现油尽灯枯的样子，能坚持到这一刻都是靠着意志熬过来的。
如果不是秦小游帮她一把，提前清醒，也许再以看不见她妈妈一眼。
宦素妈妈用尽力气想要抚摸一下女儿的脸颊，可惜力气不够，宦素赶紧抓紧她的手贴在脸颊上，她妈妈才露出一个笑容来：“小...小素，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的错。”
宦素拼命摇头，咬着唇，“不要，不要，妈妈没有对不起我，是我错了，本不该坚持到现在，也许妈妈也不会。”
她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
秦小游强行将她弄清醒，刚刚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妈妈之所以会受这么重的伤都是她造成的。
但那是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尽管她拼命嘶吼不要伤害妈妈，她的身体不听使唤。
一切都是违背她的意识，心底的有无限愤怒想要发泄。
宦素妈妈却轻轻摇头，“看...看见你，死也许还能和你再幽冥地府...冥府做一个伴，今生....今生做不成你的妈妈，下辈子我们...我们一起去，似乎也不愧亏。”
宦素心怀愧疚轻轻放下妈妈，朝秦小游他们不断磕头。
“大师，大师求你们，救救妈妈，一切因果由我承受。但我妈妈是无辜的她已经苦了半辈子，我不想她再拖累她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让我干什么都行，哪怕时做奴隶我也愿意。”
一边看戏的张帅两人看刚刚还怒气冲天的女鬼，被这位好看的青年挥挥袖子就把女鬼弄清醒。
这个真是刚才猩红眼眸，飘再半空的女鬼吗？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和之前的场面颠倒过来，画风转变太快他们还真有一点转不过来。
秦木见自家小弟关注再北冥身上，不由无奈一笑，站出来向宦素摇头，“抱歉我们恐怕帮不了你，人各有命，因果在你是手中。我们无法插手，如果是刚刚...也许你妈妈还有救，但是现在”
秦木点到为止，就算后面那几句话没有说出来，是怕这小姑娘感到绝望，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宦素的执念太深，若不趁早消除，迟早她会迷失自己，陷入心魔永不轮回。
宦素妈妈拉了拉她的衣服摇头，“没用的，小素我的身体我最了解，我怕是活不了了，小素再过一会我就来找你，我们此次也解脱了。”
宦素听了她妈妈这番话，痛苦闭上眼睛，紧紧抱紧她的妈妈。
“也好，妈妈我们一起去冥府，路上太黑我会牵着你的。”
宦素用冰凉的脸增增妈妈的越来越冰凉的手，她妈妈的身体已经慢慢开始透明，眼神依依不舍。
“妈妈，我想你了。”
她妈妈听见这句话，眼睛睁大不能再说话的喉咙嗬嗬声，执念灰飞烟灭。宦素的妈妈的脸色迅速变换，总是闭上了眼睛。
张帅他们看不见已死的灵魂，现在只能看见宦素抱着刚刚烟气的妈妈哭喊，尖利声伴随阵阵阴风盘旋在天楼上空。
宦素的妈妈也变成了一只没有意识的鬼飘在宦素的面前。
刚才还乌云遮日的天空如今已经放晴，遮住太阳的乌云缓缓褪去，一束阳光照在宦素身上，她身边那些墨黑的雾气飞速逃离。
如果恶念本体不在憎恨仇视生前那些事情，那么依附的容器就不适合它们寄身了。
宦素看向秦木说：“能不能帮我向学长说声谢谢，在我被所有人唾弃他还能站出来帮我说话。”
恶念消除，宦素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去掉又黑又厚的眼镜，露出了一副姣好的面容，小家碧玉的一张小脸褪去恶念全是满足。
她的身体也慢慢变为透明，化作星星点点。
那些星点托着那只没有意识的新生鬼，晃眼间消失了。
如果她身上没有遭遇种种苦难，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父母疼爱乐观向上，就以这幅面容见人，怎么可能被学生排斥，视她为异类。
但这都是假设，只能祝福她下辈子能平安幸福，再以没有诸多波折。
秦木叹气，这世间就是有那么多不公平，小到家庭大到国家，左右都属举步维艰。
秦小游他们解决了女鬼一事闲着无聊就回去了，剩下的都交给秦木在玄阴司的手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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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游许久都没有进他的那所塔里面看看了，这次把事情做完事情刚好也无聊就跑进溜了一圈。
他发现塔竟然开启了足足五层。
二层自然就是青鸦说的金铜鸢，一大大片金铜鸢像是稻田里面金色的麦穗，无风自动摇曳，金灿灿一片，都快晃花了他的双眼。
三层是一些书记，书架上面还有一些鳞次栉比的竹简帛书，琳琅满目的纸墨笔，这简直堪比燕市图书馆，而且这里的一些古老书籍也许连野史上面也没有记载。
到了第四层一把利刃从他的眼角堪堪擦过，秦小游连忙弹跳远离原地，倒挂在四根大柱子其中一根上面，抚了抚胸口。
青鸦厉声：“放肆。”
短剑咻的一下收回剑鞘中装死不动。
从高处秦小游能看清这层放的是些什么东西，是一个放置兵器的大型仓库，里面长剑短匕长枪大刀比比皆是，被四处通明发亮的珠子一照，竟然能看见每把兵器冒出白烟青烟，显然这些器品都是有灵的玩意。
五层什么都没有唯独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大水池，不过水质很奇怪，一半是黄色一半是青色。
秦小游好奇地准备用手在水中感受一下，但被青鸦阻止了。
“这一池水可不是一般的水，青色是灵泉水，黄色是帝流浆，这可是我在其他位面难得收集的好东，你现在这身凡胎肉体下去就上不来了。”
没想到一池水的来历也那么惊世骇俗，秦小游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了，算了，算了，他还是去二楼找吃的吧。
青鸦落在池边循循善诱道：“宿主你不在试试这泉水了？”
秦小游退后一步：“不了，不了，我惜命，你都说了这玩意儿对我虚不受补，补过了，控制不了身体那才叫完蛋，不过可以拿给北冥试试。”
青鸦：“.....”主人格到哪里都要刷存在感，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