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和死对头HE了》TXT全集下载_1(1 / 2)

作者:舒书书

备注:

娇滴滴、软萌萌、甜糯糯的孟梨突然穿越了,一觉醒来往镜子前一站,发现自己穿成了一个穿绿军装的痞帅男生,惊得差点再度猝死

然后她抖着手按住胸口,发现自己只是外貌像男生,身体仍然是个女生,便松了一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松完,原身的记忆又告诉她,她从小就被女当男养,除了父母没人知道她是女生,而且她现在手下小弟无数,是众多男生口中的无敌老大

这……孟梨眼一黑腿一软还是栽了下去……

为了好好活下去,孟梨努力掩藏娇萌本性装大佬,然后装着装着,发现手下小弟们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微妙诡异,日常相处也变得怪怪的……

孟大佬小弟团:是老大一天比一天娘了?还是我们单身久了,看个男人也眉清目秀了?

但凡认识的人都知道,孟离和季琛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为了不惹到季琛,孟梨每每看到他都绕着道走

有一天实在绕不开了,她单刀赴会

眼见着季琛低头靠到了她耳边,孟梨吓得闭上了眼睛

结果季琛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喂,你喜不喜欢男人?”

孟梨:(⊙ω⊙)

☆、【001】

寒冬腊月,院里老槐树下的石槽底起了冰壳子。冷风扫过细如墨线般的树梢,梢头曳曳动了几下,便渗落下一片片雪花来。

风重打在棉布门帘上,暗色布面随着震几震。

忽而从帘边缝里伸出个小脑袋来,往外头瞧一瞧,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门帘内,“小脑袋”转头看向正坐在火盆边的花发老太太,用奶里奶气的声音说:“奶奶,又下雪了。”

说完掖好棉布帘,回到火盆边的小板凳上坐着,伸出胖乎乎的手来烤火。

火盆放在方桌前,沿口掉了一圈瓷,锈迹很重。

盆里炭块黑下范着红,火星明明灭灭。

老太太用火钳拨了拨炭火,“自打冬至以来,这是第三场雪了,应是个好年头……”

小脑袋张着自己那两只肉肉的小手,接不上老太太的话。

什么是好年头,她不懂,她才四岁半。

她眼里只有炭堆里埋着的几个红薯,睁大了眼睛盯着瞧,问老太太:“奶奶,红薯熟了没?”

老太太收回了火钳子,“还没呢。”

小脑袋咽了咽嘴里生出来的口水,“好香呀……”

……

孟梨刚有了些意识,便听到了那一句有如隔了层玻璃一般的隐约奶音——奶奶,又下雪了。

之后是一老一少在对话,一直没停。

声音从飘忽隐约空幻到一点点真切起来,落在耳膜上,仿佛就在身边。

孟梨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暗红色的房梁。

一老一少的声音还没有停,老太太声音带笑,显得格外慈祥:“是什么好东西么……”

那奶里奶气的女娃娃说:“就是好东西呀……”

脑子里仿佛塞了棉花,心跳快得很是厉害。

孟梨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在醒来之前,她记忆的终点是自己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儿童而沉入了湖底。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结果现在却醒过来了。

按照常理来说,她如果没死,现在应该躺在医院才对。

可是她现在躺的地方,明显不是医院。

脑子里空洞洞的一片空白,这感觉并不好受,孟梨抬手按住太阳穴,本能地坐起身子。

结果刚一坐起来,她就发现自己的长发没了。

怪异和紧张感猛地从心底漫开,孟梨落下目光,只见自己身上穿的不是病号服也不是自己的蓝白色校服,而是一件国防绿军装,很老很土的款式。

眼睛猛眨几下,一切都没变。

呼吸在瞬间绷紧了,孟梨慢滑手指,下意识摸到头上,发现头发只还剩下约莫一寸!

她是想尖叫的,但声音闷在嗓子里出不来。

于是她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随便趿了床前的懒汉鞋,面色紧张地在屋里看了一圈。

屋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不管是三屉桌还是樟木箱还是木板床,都陌生到让她害怕。

心脏跳得越发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连带着太阳穴也跟着剧烈跳起来。

孟梨绷着神色草草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一面下沿印红花的旧镜子上。镜子镶在一个旧款式的梳妆台上,她拖着步子两步扑到梳妆台前。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又结结实实吓一跳。

镜子里哪里还有十七岁如花少女孟梨,有的是一个穿着国防绿军装,留着寸头,眉眼间皆带着痞气的十六七岁少年。

孟梨一时间紧张坏了,忙伸手按向自己胸口。

她想着自己别是穿越了,更别是穿成了一个男生!然而手掌下的触感告诉她,她现在还是个女生,这便下意识稍松了一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松完,孟梨脑子里猛地一抽,忽然有大量的记忆强行涌入她的脑海。

霎那间不能细捋,她首先揪出来的一根记忆是——她现在叫孟离,是个女生,但从小就被女当男养,除了亲生父母以外,没人知道她是女生,而且她现在手下小弟无数,在四九城名气冲天,许多人都尊称她一声“三爷”……

这一条记忆一揪出来,孟梨眼一黑腿一软,“轰”一声又栽了下去……

房间门外,五岁的女娃娃糖圆儿,扒在木门缝里,把屋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睛里。她没有多余的想法,只回头对她奶奶程奶奶说:“奶奶,他醒了,又倒下了。”

程奶奶听得糖圆儿的话,忙从火盆边起身,走到糖圆儿身后,往屋里瞧,“真醒了?”

糖圆儿直接仰起头来看程奶奶,点点头,“我看到他下床来的,照了照镜子,又倒下了。”

程奶奶看到孟梨已经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了梳妆台前的地上,不再多问糖圆儿什么,忙推开门进去,到孟梨旁边,拉起她的胳膊把她横抱起来,送床上去了。

程奶奶如今将近六十岁,身体还算健壮,但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孟梨再抱回床上躺着。放下孟梨后她就大喘了几口气,在床沿儿上坐下来休息了会。

糖圆儿着也没闲着,能帮不能帮的,伸出小手掺和着又扶孟梨又扶程奶奶。程奶奶坐在床沿儿上喘气的时候,她像模像样抹了一下额头,掐着腰喘粗气道:“奶奶,他这是好了么?”

程奶奶缓过了几口气,拉被子给孟梨盖上,“谁知道呢,你妈不是说了,医院里的大夫说他只怕醒不过来了。这还是个命硬的,躺了这么多天,还自个儿爬起来了。”

糖圆儿小脸上满是认真,“醒了是好事儿呀。”

程奶奶笑一下,站起身来,“糖圆儿你看着,我冲碗糖水来。”

糖圆儿站在床前,看着程奶奶出去,转头盯着合眼不动的孟梨盯一会,又看着程奶奶端着个白瓷碗进屋。

等程奶奶到床边,她往旁边让了让。

程奶奶和近来这些日子一样,坐在床边把糖水一勺一勺硬喂给孟梨。

她对孟离没感情,照顾她都是因为后搭上了祖孙这层关系。

她儿媳顾慧娟把孟离从医院接回来的时候就说了,这孩子大概率活不成了,咽气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哪知道不但没咽气,还诈尸般地从床上下来了。

能活是好事,能活是造化。

程奶奶收回碗勺,多看了孟梨两眼,心想刚才爬起来那一会,别是回光返照就好。

***

孟梨再次陷入昏迷后,又躺了大半个小时才醒过来。

这回醒来,她没有再紧张失措地翻坐起来照镜子,而是静静呆呆地躺着,慢慢眨巴着眼睛,把自己脑子里凭空多出来的所有记忆都仔仔细细捋了一遍。

她确实穿越了,穿到了1976年年初的北京,穿到了这个叫“孟离”的假小子身上。

这个孟离与她同岁,今年也是十七岁,读的也是高三,再过一学期即将面临毕业。但这个孟离上学不学习,专干逃学打架出风头那些事。

因为年份特殊,现在整个北京城都很空,大人们忙着闹革命,再大点的孩子都毕了业当兵或者上山下乡插队去了。

留下来的,就是他们这些半大小子。

说起来不夸张,这时候的北京城是属于他们的。

孟离因为没人管又会打架,这两年混成了一方霸主,现在手下小弟无数,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和她一样赫赫有名的,还有一个季琛。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季琛自然也就是她的死对头。

孟离是胡同里长大的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季琛则是机关大院里的孩子,本就是天然的死敌。

两边谁也瞧不上谁,谁也不服谁。

孟离这一回会折进医院,并在床上躺了这么长时间,也是因为和季琛那一帮人茬架伤的。

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季琛自己也伤得不轻。

只不过,把砖头拍到孟离后脑勺上的人不是季琛,相反季琛所受的最重一击,是孟离给的。

经此一回,两人间的仇怨怕是结得根生蒂固了。

至于孟离的家庭,六六年的时候她爸犯错接受改造,她妈顾慧娟为了和她爸彻底划清界限,在六八年的时候提出离婚,随后很快嫁给了现在的丈夫程春良。

程春良妻子因癌症去世没留下孩子,结婚两年后,程春良和孟离的妈妈顾慧娟生了糖圆儿。现在顾慧娟又怀上了第三胎,约莫是想拼个儿子出来。

自从顾慧娟把孟离带到程家以后,对她很是嫌弃刻薄,好像她是路边捡来的。

孟离在程家受足了委屈,憋着一口气学会了打架拔份儿①,之后便结交了一帮哥们在外面混日子,活得无比逍遥自在。

可这无比逍遥自在的生活放到孟梨头上,就……

孟梨抿住嘴唇,心底拔凉……

作者有话要说:①把份儿:出风头

本文架空七十年代的北京,但作者没去过北京,也没呼吸七十年代的空气,写文全凭资料和想象,所以可以直接当成架空来看,一切都以文中设定为准,请勿联系实际

如果有宝贝实在对背景相关感兴趣,可以去看看管虎导演冯小刚主演的《老炮儿》

☆、【002】

糖圆儿收着一条小短腿坐在床沿儿上,用报纸包着一颗烤焦了皮壳透黑的红薯,一边目光动也不动地盯着孟梨,一边放在嘴边啃,啃得满嘴乌漆黑。

她张合着一圈黑的小嘴巴,认认真真地问孟梨,“你在想什么呀?”

从再次醒来后她就在眨眼睛发呆,一句话也没说,表情从呆木到凝重,现在瞧着都快哭出来了。

孟梨有点回过神来,酝酿了一下收住表情。

她现在是一个叱咤四九城的血性大佬,北京话里有个专有的名词叫“顽主”,当然不能再哭哭啼啼的。

表情收住了,她转过头看向糖圆儿,虚声问她:“你奶奶呢?”

糖圆儿又咬了一口黑红薯,仍旧认真道:“她去给你打蛋汤了啊,怕你饿着了。”

孟梨点点头,低声应,“哦,谢谢。”

糖圆儿眨巴眨巴两下眼睛,微微睁大,“你还会说谢谢呀?”

目光不自觉晃了两下,孟梨想想孟离平时的所作所为。自从在北京城混出地位厚,她是基本不来程家,偶尔来也准没好脸,对所有人都不热络,包括她的亲妈顾慧娟。

孟梨抿抿泛白的嘴唇不说话了,怕说多了暴露什么。

她仍还收回思绪忧愁自己的,但已经刻意控制表情了,忧愁着忧愁着,最后就望着房梁在心里叹气,同时自我安慰——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既来之则安之,孟梨不去想那些没用的了。

一阵一阵的饥饿感从胃里席卷上来,她把目光再度转回糖圆儿脸上,酝酿片刻,学着孟离的语气口吻,自以为霸道地开口:“喂,小孩儿,把你的红薯给我!”

因为身体虚弱,孟梨的声音听起来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霸道,反而还有点软软的。糖圆儿现在一点也不怕她,把红薯往回一收,护在怀里蹭下床,“笃笃笃”跑了。

孟梨:“……”

记忆中不是挺怕“她”的么?

要什么给什么的不是?

糖圆儿护着烤红薯刚跑出房间的门,就迎面撞上了打了门帘进来的程奶奶。她险些撞程奶奶怀里,吓得程奶奶忙端稳了手里的蛋汤,嗔她一句:“跑什么?”

糖圆儿拿着红薯,跟程奶奶告状,“他又要抢我东西!”

人就在里头躺着呢,那还是个脾气古怪的孩子。程奶奶没出声多说什么,怕说错话激毛了那脾气暴躁的孩子,于是默声端着蛋汤继续往房间里去。

糖圆拿着红薯躲在程奶奶后头,又跟她一起进屋里去。

到了床边,也仍是半躲在程奶奶身后。

程奶奶把手里的白瓷碗放在床头的梳妆台上,伸手扶孟梨起来,客客气气地和她说话,“你这都躺了多少天了,喂不了什么吃的,也就喂些糖水米汤给你喝,现在应该饿坏了。”

孟梨确实觉得自己快饿坏了,刚才闻到糖圆儿手里那烤地瓜的香味,口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现在又闻到了蛋汤的香味,更是生了一嘴的口水。

她坐起来接下程奶奶手里的白瓷碗,送到嘴里就是一大口,几乎就是把蛋汤灌下去的。任程奶奶在她面前叫她慢点,别烫伤了嘴巴肠子,她也没有慢下半分。

一口气把一碗蛋汤喝到了肚子里,胃里稍稍暖起来舒服了一点,孟梨把手里的白瓷碗送到程奶奶面前,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