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此言一出,我们所有人都沉默了,我呆愣道:“通过网络……这有可能吗?”
“精神控制类的属性向来很罕见,我只认识一个半,我知道的也不多。”月哥沉吟道。
我懵了:“那半个是谁?”
“相无征,”月哥说,“当时他还小,对这种能力的开发和掌握还不完全,所以只能算半个。”
翟齐说:“我从没试过以网络为媒介发挥作用,毕竟网络的出现也只是近几十年……”他说到这里,忽然可疑地住口了。
我和边尧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他未尽之言的惊恐。月哥忽然又道:“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启示,这个游戏的真正剧情。”
“游戏一开始就推荐每个玩家携带智能设备,还推荐玩家学习计算机学、电子学和黑客技术。然后很快我们发现,这些智能设备是陷阱,弹出的系统更新条例是陷阱——那些手机里装载着人类大脑芯片,被用于一个我们尚不知道的邪恶计划。与此同时,每个玩家角色的手机里都安装了SIP这个APP,这看起来是一个超出游戏剧情的设计,但其实不然,因为现实中也是一样。我们每个人的手机都被安装了SIP的APP,同样,游戏管理者告诉我们这个APP是用来接受规则资料以及各类游戏通知的,看起来也是一个超出游戏的设计,但真的只是这样吗?”
月哥抛出这个问题后,我顷刻间从后脑勺凉到脚后跟,只想叫翟齐多燃些火。
“游戏中玩家的智能手机里都安装着大脑芯片,也许是用来监听角色的,也许是用来控制角色的,那现实中的这个呢?”月哥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幸亏我们现在在初阳的灵域里,不然还真有被监听的风险。”
我倒抽一口凉气:“难不成,那个我们所有人为了加入游戏而被安装的APP,其实一直在窃取我们手机上的内容,甚至听我们现实中的谈话?”我越想越觉得恐怖:“搞不好,还黑掉了摄像头,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在拍摄我们。”
边尧很快反应了过来:“也许这才是SIP真正的筹码,不是什么药丸,那不过是魔术师用来欲盖弥彰的手法。我们被他玄之又玄的游戏规则给蒙蔽了,其实他们用的是最老套的方法——那就是从你的搜索记录,你的相册,你的聊天记录和摄像头里挖掘秘密,以此来要挟玩家。”
翟齐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我能想象这个工具一定很好用,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你们很难想象我每天能听到怎样的忏悔。不齿的癖好,下作的行为,肮脏的交易……能够成为一个人死穴的把柄,实在太多了。”他耸了耸肩。
月哥点点头:“这样一来,这个APP才是真正的红药丸。”
“这么说来的话……普通人尚且常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别提手握大量资源和信息的商界大额或政治权贵了。”边尧说——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月哥加入游戏的初衷,正是为了找出那些与他有往来的股东自杀是否受到了外力的影响。
“这样我们回头看最初的猜测,可以说,SIP的最终目的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受害人氪金的那些钱,也不是贩卖猎奇内容的钱。”边尧说,“他们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测试,他们在测试这个工具可以被应用到什么地步。测试的对象最初是初中生,然后是高中生,大学生,以及社会人,他们想知道自己可以多大程度上影响着这些人的精神和决策——小到让他们服从个别日常任务,大到夺取自己或他人的生命。”
“从而将这种能力贩卖出去,”月哥说,“如此一来,这不只是教唆杀人,他们在研制的,是一个武器。”
“而且还是一种不容易被卸磨杀驴的武器,”翟齐说,“你也许可以拿到这个APP和这个游戏的所有数据和代码,但你还需要一个有这种精神控制类力量的灵体,并且需要其能够通过网络发挥作用。如各位所知,这样能力的灵体是很少的。所以,任何想要使用这武器的人,不能将之买断,只能提出雇佣,那就是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源。”
他这样说完之后,空间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月哥拍了拍手道:“好了,我知道了。”
我抬眼看他:“什么?”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不要再跟进了。”
边尧:“什么!”
“到这个地步,事件已经超出了你们可以掌控的范畴,太危险了。”月哥说,“我会直接派人去锁定游戏管理者的位置,把人控制住,你们出去后立刻卸载APP。不,我会找专家来检查你们手机里有没有遗留的插件,或者悄悄打开的后门,这件事到此为止。”
边尧:“等等……”
翟齐:“恕我直言,他们两个就算了,你好像没资格管我吧。”
月哥挑起眉看着他,说:“是我失言了,你自便。”
翟齐无所谓道:“我还没玩够呢,我想知道这个游戏的结局是什么。况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个游戏的内容,恰好和现实的真相有诸多重复之处。我相信SIP不止这一个剧本模组,那么是谁在用游戏给我们传达信息呢?又是谁……在陪我们玩游戏呢?”
“嘶——你的意思是……”我不确定道,“也许有人知道我们的目的,或者知道我们是谁,他们是抱着展示武器的心态在带领我们玩游戏吗?比如说,月哥其实也是他们很感兴趣的买主?”
“不可能,”边尧说,“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是从古至今,虽然二者人数比例总是在摇摆,但能力者之间向来分为两派。一种类似民粹主义,认为能力者凌驾于一般猴子之上,Lunatic那一帮人可以算是典范……”
我打断他:“我知道,师兄跟我科普过,中立守序和邪恶混乱嘛。”
“虽然力量强大,但是能力者毕竟数量稀少,又很容易因其特殊性被当做众矢之的。历史上被当做巫女神棍亦或妖精鬼怪而虐杀的能力者不在少数,在人类社会中维持平衡是一件很艰难的事。”边尧说,“月哥也好,我爸也好,都是你所谓的这个守序方委员会的核心成员,双方的族群也是这一信条的重要组成部分,几百年来都是如此,这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不可能把月哥作为安利目标。”
我脑子明显不够用了,但仍然挣扎道:“不论怎么说,我们继续这个游戏不是一个更加安稳的选项吗?不然……会不会打草惊蛇?没说打你。至于那个用来窃取秘密的APP,我们既然知道了它的存在,不是正巧可以利用它的存在来给SIP下套。”
边尧露出赞许的表情,连忙添柴加火道:“对啊对啊月哥,有你在呢,我们也不可能真的陷入危险不是。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收拾不住的,咱就冲过去……呃,你就冲过去把他们揍一顿。”
“对啊对啊月哥,而且论精神控制,师兄是行家啊,区区一条网线,怎么可能拦得住师兄喷火。”我讪笑道,“我这夸您呢,夸您呢。”
翟齐摸了摸下巴,忽然说:“这倒是给了我新思路,我还从没试过能不能通过网络控制对方的五感呢,等明天睡醒了,谁给我试试?”
我听罢立刻躲到边尧背后,边尧又转过身背对他——我们已经迅速摆好了鸵鸟架势。
月哥看上去似乎有些无奈,他眼珠在我们三人脸上转了一圈,翻了半个白眼,不管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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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走现实剧情,又想走游戏剧情,我只恨我的手指头码起字来这么慢!
键盘分裂!
第68章血月之夜的抉择(7-12)
六人再次回到游戏中,我们顺接上次的剧情,依旧站在沈荆的宿舍里。我朝窗外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午时,问:“下一步怎么办?”
自从翟齐提出了那个假设——说有可能是什么人在通过这个游戏告诉我们什么,我看赵英俊和铁柱这俩陌生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不过对方似乎全无察觉,小红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们来理一理吧,故事的开始首先是学校的学生失踪了,然后我们找到了被搬动过的下水道井盖,在下水道里遇到了怪物,走出来后看见了苹果店。苹果店内我们发现了那些大脑芯片以及大脑原材料,变相找到了学生们的去处——至少是学生的一部分。”他满是黑色幽默地说道,“再之后,我们发现学校的老师也失踪了,带着一本不详的书,他宣称自己被旧日好友、如今的IT公司老板徐思哲绑架了。并且作为一个计算机高手,这位老师能够在茫茫互联网中通过一个关键词检索定位到搜索者的手机,却无法定位自己的所在地。”
“我知道了,铁柱老师,你去跟校长说,邀请咱们这位大股东加优秀企业家来学校做客讲话呗。”小黑不嫌事儿大地说,“管他是不是清白的,来了之后我们把徐思哲一绑,然后魅惑说服威胁一顿上,想要知道什么还不好说。”
“不,这不能行吧。”铁柱惊恐道。
小红嫌弃道:“啧。”
“等等,你这个梳理之中漏了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那个芯片工厂。”杰克说,“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想去学生打工的芯片工厂来着,是工厂说白天不准进去,我们才转而找到了下水道。”
铁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个芯片工厂如果按照我们的猜测,很有可能就是徐思哲的地盘,比如那个什么高等智慧公司的大本营。”
“所以徐思哲其实不是什么科技巨头、IT大鳄,而是一个厂长吗。”杰克无语道。
赵英俊问:“那么假设沈荆真是被徐思哲抓走了……会不会很大可能就被藏在这个工厂里?”
“啊!这样的话,搞不好是这样——也许是徐思哲需要那本死灵之书,但是由于本校图书馆的规定,外来人只能在图书馆内部对其进行阅读,不能外带借走。那个书又是拉丁文的,徐思哲他一时半会儿看不懂,所以利用沈荆把书借出来。”我说,“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沈荆对于帮他找到工作的徐思哲肯定充满了感激和信任,不会料到对方竟然趁他把书借出来,将他连人带书一块儿绑走了,这也就解释了他的公寓为什么没有入侵的痕迹——徐思哲上门来找他,沈荆肯定就毫无怀疑地开门了。”
“呃,也不是不可能。”赵英俊点了点头,“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在下水道看到的壁画,一群信徒还是什么的在狂欢,当时过了个判定,知道了被召唤的是那位。”
邪神犹格·索托斯,光是看见它的存在本身都会疯狂掉san的大佬。
小黑摊了摊手:“总之看来眼前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地方——我们需要晚上去那个芯片厂一探究竟。”
我们几人回到学校食堂,等着四点开第一波小灶时,用铁柱的员工饭卡解决了晚饭,而后再次走出了校园。只是我们前脚刚要迈出去,立刻就发生一连串的意外。
首先是学校门口围着一大群不认识的人,他们成群结队地从街尾走来,嘴里嚷嚷着什么。我张望了一下,意识到那个方向是市中心——也就是之前我和杰克逃回来的苹果店所在地。
“什么玩意儿,我过个聆听。”赵英俊说。
“没必要,你看他们牌子上写的,呃……反对数据主义?”小红念道,“数据主义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看看他们的标语写着什么……远离电子产品,不要同意任何一项条例,哦……”我想起来了,尴尬道,“这不就是咱们第一天出门的时候,坐车路过的游行队伍吗?”
“当时侦查没过,就没看见这些内容。”赵英俊黑着脸道,“早知道这些,我能同意条款吗!”
“说起来,我们在苹果店的时候,有一个设备莫名其妙亮了,也弹出了类似的警告指示。”我说,“现在想起来,会不会就是那些被嵌入在设备里的大脑切片,在做最后的反抗?”
“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铁柱道。
“那么我半夜忽然爆炸的电脑也是类似的状况咯?”小红问,“现在想想,我们在下水道里遇到的那些怪物,脑子被挖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手机,会不会就是大脑罐头的其他受害者。”
“我知道数据主义是什么了。”杰克忽然说。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他,他说:“之前在苹果店的时候,为了分散那个店铺经理的注意力,我跟他尬聊了半天。那个经理有一整套理论,没完没了的,现在想想,不就是所谓数据至上主义?”
“哦对对,他问我们自由意识和信息安全什么重要。”我说,“他认为大数据算法比人类自己更了解自己,更可以帮你做出选择,告诉你喜欢什么或者即将喜欢什么,那家伙估计早就被他手机里的什么芯片给控制了吧。”
我们边走边讨论,完全没看见旁边忽然冲出来一个人,他朝我们扑来,手里还捏着一支苹果手机贴在耳边。他嘴里大叫着:“删了我!救救我!快把我删掉!”
离他最近的是铁柱,一个失败的闪避后差点就要被撞上了,幸好小黑眼疾手快地越过他抵住了这发疯的路人。然而他们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却见对方的手机整个爆开,那人半张脸都被炸了个血肉模糊。
铁柱:“啊啊啊啊啊!”
小黑慢了半拍才敷衍地叫道:“啊——”
KP声音响起:“铁柱和小黑近距离观察到路人死亡,sancheck,成功减1,失败减1D4。”
“有必要吗!啊?有必要吗!”铁柱仰天长啸。
铁柱检定成功,只被扣掉了一点san值,小黑就倒霉一些,被扣掉了3点——我紧张地注意着他,发现小黑皱着眉,神色有些怪异,但终归还是恢复了平静。
一系列插曲之后,我们终于再次来到了芯片工厂门口,此时天色也暗了下来。在夜色中看去,这座厚重而庞大的厂房像一个巨型怪物,所有亮着的窗户都是其不怀好意的眼睛,在黑暗中打量着我们。
“亮着灯,开工了。”杰克指着不远处的保安室说,“我们俩假装学生来打工,你们呢?”
小黑看着对于他身高而言不算太高的围墙,说:“我可以翻墙,我有攀爬。”
赵英俊道:“那我只能潜行了。”
小红想了想,说:“我过个侦查,看看铁栏杆有没有一个可以利用的缝隙,狗洞那种。”
我:“……”
小红投了个侦查困难成功,还真被她找到了狗洞,我们所有人即刻叛变道:“不乔装了,我们也要钻狗洞。”
一行五人就这样从铁栏杆的缝隙中钻了过去,最后一个轮到小黑,他正准备弯腰,KP却忽然道:“小黑体型过大,无法钻过这个洞。”
“……”小黑低头盯着这个洞,说:“我硬挤过去。”
KP顿了顿,说:“那你和铁栏杆过个力量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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