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白狗摇头晃脑的背影映入眼底的同时,那曲调婉转的狗叫声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嗷呜呜嗷嗷!嗷呜呜嗷嗷!嗷!嗷!嗷!
蔺容:
小白狗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哀伤,偏偏曲调很欢快,于是唱着唱着,原先再怎么忧郁,尾巴也甩了起来。
唱到动情处,蔺容隐隐还听到了一声窗外传来的,也不知道是楼上还是楼下发出的喝彩:唱得好!!
蔺容:
他关上门,背靠在门上,一脸恍惚。
宁晏唱了会儿,觉得狗嗓子有点哑了,轻咳一声,闭了嘴。
还是郁闷!
他愤愤地扭头瞪了紧闭着房门的练歌房一眼。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这么郁闷!不公平!
宁晏站起身就往茶几那里走去,气势汹汹。
蔺容又在椅子上抱了会儿吉他,恍恍惚惚的,拨弦时,出来的旋律都是他最爱的晏晏的歌中那一段也是小白狗刚才疑似在唱的那一段。
蔺容低头看自己的吉他,神色变幻不定。
片刻后,他再次放下吉他,拿起水杯,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打开了门。
这会儿倒是很安静,没狗叫。
蔺容状似不经意地用目光扫了扫,察觉到茶几那边的地面上有什么不对,走过去后一瞧:
客厅地面上散落着一堆纸巾,而不知是故意还是凑巧,纸巾被首尾相连摆出了一副歪歪扭扭的图案。
一根长长的形状可疑的圆柱。
和底下疑似是剪刀的一个叉。
一幅剪哔哔图。
蔺容只觉得裆.部一紧,一时有些窒息。
小白狗刚用嘴放下最后一片纸巾,完成这幅大作后,转过身看到男人,甩着尾巴,咧开狗嘴,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蔺容站在那里,捏着水杯,深呼吸。
怎么样?感受到恐惧了吗?
宁晏享受着报复的快.感,以防屁.股再遭一次殃,甚至飞速地躲到了沙发后头,只探出一只狗头,继续阴险笑。
他等着这家伙发作呢,倒要看看这家伙收到阉割警告后会是什么反应,没想到男人看了他一会儿,就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水杯,低头捡起了地上的纸巾。
宁晏有些狐疑。
不生气?
不打他屁.股?
而男人确实看起来很平静,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宁晏反倒有些悻悻起来。
什么啊
瞪了瞪蹲在地上捡纸巾的男人,他闷闷地跑出去,与男人擦肩而过。
男人瞥了他一眼,不做声。
宁晏堵着气,穿过客厅就往厕所的方向去了。
也是看到厕所了才想起自己憋得慌,刚才在回来路上就想上厕所了,可他不是在发脾气么,也就没记起这一茬。
这会儿心情落到了谷底,没劲儿作了,恰好厕所近在眼前,宁晏兴致寥寥地走了进去,瞅了瞅那高高的抽水马桶。
靠他自己上的去吗?
可他不想跟死男人说话,也不想让男人帮忙。
宁晏发了会呆,回过神后,倔强地咬咬牙,后退两步,猛地一蹬还真跳了上去!
跳上去后立刻四腿撑开,最开始稳住的那一秒,宁晏还喜了喜,可下一秒,两只前爪就顺势滑了下去!
蔺容还没捡完纸巾,就听到厕所那儿传来一声惨叫,立刻扔下纸巾过去一看,小白狗掉进了马桶里,惊慌地扑腾着。
蔺容愕然:色色?
他弯下腰,手一伸,就把小白狗抱了出来。
早上他刚打扫过卫生,马桶也刷洗过,很干净,只是到底留着一些清水,所以小白狗掉进去后,脚上和肚子上的毛自然也被打湿了。
宁晏是懵逼的,在那儿抖抖抖,懵逼过后,他嗷一声哭出来,呜呜呜叫个不停。
蔺容连忙拿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宁晏的肚子和四爪,擦干净了,换了个姿势把他抱在怀里,走出了厕所,一边走一边抱在怀里赶紧哄:不怕不怕,没事了,出来了啊,已经出来了。
宁晏:呜呜呜呜呜
死男人,臭男人,这会儿知道哄他了!
蔺容心疼道:色色乖,不哭了啊。
宁晏:嗷嗷嗷嗷嗷
他都掉马桶了,他都掉马桶了!
小白狗伤心地呜咽着,哭得直抽抽,往常耀武扬威的,这会儿却可怜巴巴。
蔺容把他抱到沙发上坐下,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和背,顺着毛,嘴上不停:乖色色,不哭了好不好?
然而哪是那么容易能哄好的,宁晏委屈地简直想把自己团成一团!
小白狗眼泪汪汪,不停打颤,蔺容心疼,没停下过轻声细语。
会说的话不多,来回就这么几句。
色色乖,别哭了,别怕,没事了。
可耐心也是真的耐心,就这么把小白狗抱怀里哄了大半个小时。
他的嗓音是清冷的,有些低沉,温柔起来时却好像在按摩你的大脑。
宁晏也是第一次听到蔺容这样说话,一边委屈泛滥着,一边又觉得耳朵一麻一麻的,直往脑袋里麻去,顺着脊椎骨一路往下,蔓延到全身。
渐渐的,虽然嘴里还在细声哼哼唧唧,可他的耳朵已经不知不觉中贴到了脑门上。
蔺容见状,知道差不多了,松了口气,转而说道:之前想上厕所不都会叫我的吗?今天怎么自己就跳上去了?就因为生气?
宁晏:呜
他就是生气呀!
蔺容眼神复杂。
小白狗虽然被他哄得乖下来了,但依旧蔫蔫的,从进这个家门到今天,第一次蔫成这样。
蔺容叹了口气,嗓音低柔:色色,你到底能听懂多少?真的是因为绝育才气成这样的吗?
宁晏不想说话,蔫了吧唧。
男人的手掌还在一下一下抚摸着他,他低声道: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不像是一只狗。
宁晏一僵。
他心里突了突,没敢抬头。
所幸很快就听到男人喃喃道:但你不是狗还能是什么呢,总不可能真是小妖怪吧?
宁晏抖了抖耳朵。
不仅是小妖怪,还是你满屋子海报上那个人变成的小妖怪呢。
得意地想罢,他又继续哼哼。
只是这声音在蔺容听起来,比起委屈倒更像是在撒娇了。
蔺容眼含笑意,挠了挠小白狗的下巴,继续哄:脾气还没发完?
宁晏别扭地不愿意抬头,挣扎着爬起来嗅了嗅自己身上,呜,难过,想洗澡。
蔺容仿佛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低叹道:你刚打完针,一周后才能洗澡。
宁晏:绝望.jpg
他扭头,看向男人,满眼都是控诉。
都是这个家伙,这家伙不提绝育,今天本来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蔺容与他对视两秒,终于妥协了:对不起,我不提绝育了行吗?
宁晏一愣,随后:!!
gu903();他睁大了眼睛,来了精神,竖起耳朵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