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gu903();与此同时,江之为也在私下为池宁调查着事情的真相,并很快找到了答案。

这事的起因,要是其他人,还真的有点难查,也就是我了。江之为一边牛饮着池宁这里的好茶,一边还不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地对俩师弟说着自己的辛苦,你们知道是谁下的毒,又是怎么下的吗?

池宁和俞星垂一人分坐一把太师椅,谁也没发给师兄当捧哏,因为

与那邢家小儿无关,他真的只是碰巧和小桂站得近而已!江之为会自己忍不住的直接说出来,他根本不明白卖关子的精髓。

邢家当初是真的不敢生事,怕极了池宁。

池宁勾唇,邪魅一笑,对两个师兄一拱手:承让,承让,我也就是一般邪恶。当宦官的,就没有不希望别人怕自己的,因为在他们成长的环境,怕本身就等于是一种尊重了。池宁从小就立志要当所有的噩梦,如今也一直在努力。

当然,邢家这么怂,也是因为才到任上不久的邢尚书,终于知道了只有大佬们知道的秘密:王诗是王洋的侄孙女。

邢尚书生怕被首辅秋后算账,于是就做了和念平帝一样的选择立刻怂了。

嘿,那帮孙子还在围着邢家查呢,查到老,他们也查不到邢老头就是这么一个怂货啊。江之为有点记恨念平帝竟没把他并入调查组。他在宪台三年来的功劳有目共睹,念平帝这个小心眼却不愿意让他加入专案调查组,呵,后悔去吧!

我觉得念平帝就是怕你查出真相,才有意把你排除在外的。池宁安抚了一下自家炸毛的师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你能力的肯定呢。

江之为爽了,这才继续说道:别人查不到,是因为有执在作祟。

有了上次左家庄的事情,池宁就求原君给他师兄江之为开了个长久的慧根,让他和他一样能够看到执,既能保护自己,也方便查案。

江之为去贡院转了一圈,就什么都明白了。

有人要利用执作祟,准备给邢家那小子下药。但这个傻逼执下错了!江之为提起来就生气,千防万防,傻逼难防。

邢才子在京中可谓是树敌无数。他当初没报复许桂,也有他已经自顾不暇的原因,他随父亲搬入雍畿后,到处与人辩论,那得罪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他恃才傲物,觉得自己在地方书院有多了不起,殊不知在雍畿这鱼龙混杂的天子脚下,最重要的永远不是才学,而是关系。

这么说来其实挺可悲的,但每个王朝在建立百年后,总要面临这样盘根错节的问题,很难大刀阔斧地改变。

因为这终究是一个讲人情的社会,法外都要容情,遑论其他事情。

邢才子本应该为他的不会做人付出代价,却因为执的不可控,而闹出了如今的乌龙,与邢才子站得挺近的许桂就倒霉催地代为受了一回过。但也是因为这个毒,许桂才可以自证,他交的真的是白卷。一个手抖得连草稿都无力写完的人,又怎么可能去碰真正的卷子?

脏污考卷,在大启也是一项罪名,轻者下次不能再考,重者有可能被定性为对陛下的不尊重。没有人会冒这个险。

一饮一啄,谁也说不清楚命运到底有多弄人。

调查组看不到执,查来查去,自然也只能查出个寂寞。

第67章努力当爹第六十七天:

许桂一案,最大的难点其实并不在于案件本身,而是集中在了案件以外的干扰。

好比,至今调查组还觉得这是一个案子。但其实不是,给许桂下毒、帮助许桂白卷作弊获得科举考试较高名词是完全不相干、只是意外搅和在一起的两个案子。

也好比,念平帝已经派人,在想尽办法把自己这边做过的手脚给洗干净。

于是,就留下了这么一个支离破碎、难以拼凑的案子给调查组,又是非自然力量作祟,又有皇帝的极权插手,调查组能查到真相才有了鬼呢。

【所以,目前的结果就是,只有念平帝还在提心吊胆,多好啊。】池宁快乐得想要晃脚。

就在池宁觉得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的时候,他却低估了干儿子苏辂的办事能力。苏辂也在这一回的调查组里,毕竟他是铜匦的掌事,许桂来求自查的时候也是由他接待,怎么都绕不过他的。虽然一开始为了避嫌,苏辂选择了不插手,但在案件调查进度始终处在一筹莫展这个阶段的情况下,调查组不想背负无能的骂名,只能请苏辂出山。

苏辂也不负众望,他虽然看不到执,但他思维广,路子野,很快就顺着邢才子和邢尚书这条线,查出了一个存在于雍畿官员之间的科场舞弊利益链。

不是有个权利特别大的谁,只手遮天,决定了整场科举的结果,而是参与人数众多,以团体为单位,一个小团体、一个小团体地分开接单,在考试期间进行了种种违规操作。在这些不同的利益团体之间,有些是互相知道的心照不宣,有些是完全不知道原来你也作弊的震惊。

总之就是,这利益链庞大到了震惊全国,因为这不是单独的个案,而是几乎所有人都在参与,还不是谁组织的,好似就是一个大家都在做的常事。

念平帝大概也没有想到,他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手脚,最后却会牵扯出这么大的一桩案件。

这是直接动了全天下读书人的利益馅饼,想要从轻发落已经是不行了。

事情发展到后期,直接就失控了,有百余名青衣学子集结,到皇宫的午门前进行了静坐抗议,请念平帝彻查癸卯科举,也就是这一年的考试。

负责此案的苏辂,一时间在士林之中名声大噪,风头无两,他因为他的敢为天下人之大不为而让人心生敬佩。

连王洋都开始注意到了苏辂这个人才,他以前不好说是看不起给太监当干儿子的官员吧,但至少对待这类官员多多少少是有些微妙的小情绪在的,哪怕对方再有才学,也不怎么愿意提拔。但在王洋对池宁改观后,他对苏辂也就不免更加公正公平了一些。

苏辂是真的有能力有才干,只要你正视他,就会发现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宝藏才子。

王洋开始觉得,万事都会有特例,宦官里可以出池宁这样的,给宦官当干儿子的官员里自然也会有苏辂这样的,不全是只会结党营私的谄媚之徒。

案子还没结束,苏辂的调令已经下来,虽没有直说,但懂的都懂,他正式被当作未来的阁臣培养了起来。这样的候选阁臣其实有很多,并不是所有人未来都一定能入阁,甚至可以说是十不存一,但苏辂能以如此年轻的年纪入选,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对他能力的肯定了。

别人都在好奇,苏辂到底是怎么调查出这样细密的舞弊结果的,苏辂只对池宁说了实话:因为也有人来求了儿子。

苏辂不仅是铜匦的负责人,他同时也掌着今年的殿试,暗中联系他进行一些奇奇怪怪操作的人不要太多。其中递条子这一行为,当时就引起过苏辂的注意。

所谓的递条子,就是池宁给江之为科普过的,在答卷上画圈让誊抄人帮忙的作弊方式。三个圈代表了五百两,五个圈代表了一千两。这是一种暗号,事成之后,银子就会以学生对老师的孝敬名义送入府中。

大启官场错综复杂,各种礼尚往来,皇帝一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给了公然行贿受贿以沃土。

刑部尚书有个老乡,是今年科考的主审官,于是,刑部尚书从中牵线搭桥,很是介绍了不少生意给自己的老乡。这在每年其实都已经是个人所共知的油水肥差了。如果没有许桂的事情,还真就被他们这么胡作非为地给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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