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换下两个人的补偿吗?”清静真人问。
妮娜难过地转身回帐篷,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吱了一声。
清静真人愣了愣,然后伸手摸了摸妮娜的头发:“谢谢你。”
聪明如他,当然知道对方花了大本钱换下两个活人养着是为了谁。
感受到清静真人的安抚,妮娜瞬间眼睛一亮,然后一伸手,轻而易举地将男人推倒在床,然后翻身坐在对方身上,伸手去撕对方披在身上的兽皮。
与此同时,她和一个小兽一样贴在对方脸上,不断地亲男人的下巴。
这是他们求\\欢的标志。
清静真人猝不及防间被扒了衣服,下意识紧紧地摁着下身的兽皮:“不可以,妮娜。”
妮娜痛失宝物,心情自然没有多好,此刻被拒绝,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更是瞪圆,散发着愤怒的光芒。
他们族人天生力大无穷,有时候偶尔不注意,都会将清静真人的胳膊捏出一个青痕,更别说她此刻使劲了。
清静真人的兽皮很快失守,但,被扒掉兽皮之后,妮娜显然又愣了一下。
……竟然还有一层。
清静真人眼看不对,连忙捂着肚子,痛苦地在床上嚎叫。
妮娜吓到了,连忙下床,去找了一碗水给他喝——这是许多次培养出来的条件反射,只要清静真人肚子疼,她就会立刻停下来,去给他倒水。
愤怒和冲动退去,妮娜叹了口气,摸了摸男人的脸颊,然后将脑袋枕在对方的胸膛上。
清静真人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又逃过了一劫。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静真人拍了拍妮娜的后背示意对方起来,然后自己起身,将门口分来的兽腿拿回来处理和烹饪。
妮娜往日吃得很多,今天却好像没什么胃口,将自己大部分都让给了清静真人。
后者趁着对方没注意,小心地从自己那份分了一些出来,转身送去了徒弟们的帐篷。
“……师父,你辛苦了。”接过食物,叶钦感动地说,“为了我们,你付出太多。”
清静真人原本没有意思到叶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出了帐篷,路过一个镜子一样的石头,看到自己的倒影,才后知后觉。
在镜面中,自己头发凌乱,唇角红\\肿。低头看,裸\\露出来的上半身还有暧\\昧的点点红\\痕。
清静真人老脸一红。
蹲在外面吹了一会冷风,他才重新站起身,去到对方猎物的地点。
叶钦的包果然被扔在这里。
他一番交谈,终于花了不少功夫,换得了这个寄托着希望与未来的背包。
拐了个弯,在无人处,他掏出了叶钦所谓的镇静药,掰了两颗放在手心。
当晚上,清静真人将剩下的骨头连同找到的蕨类野菜熬了汤,妮娜闻着香喷喷的骨汤,整个人又快活了起来。
喝完骨汤的妮娜睡得很熟,清静真人小心翼翼地去解她手中的月纱,哪想到对方打了个呼噜,翻过身将他搂在怀里。
他,动弹不得。
眼看回家的钥匙近在眼前又远隔天边,清静真人心中默诵了五百遍黄庭,才将暴躁的脏话压了回去。
·
在不远处的帐篷里。
叶钦在帐篷外转了一圈,将帐篷重新加固,还做了几个陷阱,防止外人来偷袭。
在冷风中完成这些工作后,叶钦摸黑进了帐篷,朝床所在的方向走去。
“今晚上怎么睡?”
帐篷不大,叶钦三两步就摸到了床边,然后下一秒,手心感觉到了温热的、爽滑的触感。
黑暗中,除了视力之外的感觉被无限放大,叶钦甚至能够感觉到身旁人散发的热意。
“钦钦,你摸到人家胸了。”
怔愣间,叶钦听到眼前人委屈地说。她一个激灵回过神,连忙背后身去:“你干嘛忽然脱衣服?”
“因为要睡觉啊!”钟晁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
叶钦想问,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人半点都不考虑的吗?
话还没问出口,就听见对方委屈地问:“钦钦,人家只脱\\了上半身,就被你摸光了,你是不是得对我负责?”
叶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到底是谁耍流\\氓。
钟晁低声道:“我知道,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钦钦对我有想法很正常,我都知道的。”
叶钦怒道:“我没有。”
“不要害羞,”钟晁在黑暗中握住叶钦的手,“没关系的钦钦,我愿意。你陪着我回家,帮我解决性命之忧,你就是我的恩人了,我愿意以身相许。”
“来,过来,尽情地欺负我吧!”
叶钦一声不吭地转身准备走人。
钟晁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好啦,我开玩笑的。外面冷,快睡吧。”
黑暗中,叶钦甩开钟晁的手。
“乖,别害羞了,我逗你的。你睡床,我在一边守一会儿。”
见叶钦还是不愿意,钟晁笑道:“怎么,一个人胆子小,睡不着吗?”
叶钦只得依言躺下,钟晁将自己衣服盖在她身上,然后自己背对着她,盘腿坐在地上望向帐门口。
大约是登山太过消耗体力,亦或者是来到了陌生的环境受到了冲击,叶钦在黑暗中看着钟晁的后背,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再醒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几个钟头。
睁开眼,发现钟晁还在帐门口的位置坐着,发现她醒来,转过头笑了:“早安。”
“早安。”叶钦懵懵地说。
帐外,两个太阳在地平线缓缓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今天也是师父靠美色养活徒弟们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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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新的一天随着天亮而开始,部落里吹起号角。
自己昏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而钟晁守了一晚上,叶钦心中涌现出几分愧疚。
在光亮中,叶钦看到了钟晁赤果的上半身。
后者眨眨眼:“钦钦,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换衣服。”
叶钦立刻调头飞奔离开。
钟晁隐约间能看到小姑娘双颊绯红,不由得轻笑一声。
叶钦靠在帐篷外,无聊地张望。在明亮的天光下,眼前清晰可见——四处都是挺拔的雪山,岩石黑沉,积雪覆盖,部落就选在了几座雪山之间的平地上,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
此时,部落中的原始人们已经醒来了,零散地活动在空地上。
距离叶钦最近的那一顶帐篷门口,一个女性原始人正在磨自己尖锐的骨刀,见叶钦看她,对方凶狠地呲牙。
再一会儿,一位男性从女人背后的帐篷中走出来,手上捏着一块血淋淋的肉。
女人警惕地看了叶钦一眼,飞快地将肉吃了个多半,剩下一点点塞进了眼巴巴的男人嘴里。
男人不知道嘟囔了什么,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亲在一起,然后滚在了雪地上。
叶钦:???
叶钦:!!!
捂着自己快被闪瞎的眼睛,估计着钟晁已经换好衣服,叶钦匆匆地走进帐篷。
帐篷顶上的间隙中撒下一缕微光,恰好落在钟晁的身上。钟晁转过身,叶钦已经傻了。
“你、你干嘛穿成这样?”
钟晁的下半身如昨天见师父一样,套上了一个不知道由什么皮做成的皮裙,上半身只在胸口裹上了遮挡物,上下之间,露出了线条流畅的腹部。
非礼勿视,叶钦连忙移开眼睛。
但下一秒,她又忍不住看了钟晁的腹部一眼,晁晁身材好好啊。
就在叶钦悄悄做贼的时候,帐篷外传来男人和女人沙哑却放纵的奇怪声音。
叶钦“刷”地一下红了脸。
钟晁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戳破。
“傻子,我们昨天的计划显然失败了。恐怕还要留在这里几天,这些日子,我们需要和原始人们保持一样的生活方式。”
叶钦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点头。
道理很简单,如果师父成功拿到月纱,想必会一大早就会来召集他们离开。而现在部落中一片安宁,显然不像是首领小情人偷了东西,带着徒弟偷跑的剧本。
果然,没过多久,师父匆匆来到了他们的帐篷。
“别提了,药物对原始人一点作用都没有。”
相反,昨晚上妮娜出乎意料地鼾声震天,吵得清静真人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叶钦与钟晁心中有预期,倒也没有多失望,都说再想办法。
门外的喘息声停了,叶钦想到了女人手上的骨刀,皱眉说:“不过,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来看,今天我需要出门。”
在这个男女分工尚且处于原始阶段的部落里,女人是绝对的劳动力。
没有女人的猎物,两人都得饿肚子。
何况,住在原始部落,如果叶钦不拿出足够的武力值,恐怕没过多久就会被抢光一切。
清静真人想了想,没有反对,将换来的的包袱交给了叶钦:“符纸和法器不能用了,但是桃木剑还可以。”
桃木剑虽然没有开刃,但剑本身由千年桃木做成,搁在叶钦手中锋利无比。
“今天她们应当会去不远处的暗河里抓鱼,距离不远,又是技术工种,恰好适合你。”清静真人介绍道。
叶钦挽了个剑花,笑道:“放心,我再想办法四处看一看。”
外面有人在吱吱地喊清静真人,似乎妮娜的声音,师父连忙吩咐两句,走了出去。
叶钦转过头,发现钟晁难得地正在发呆。她在对方眼前挥挥手,问:“怎么了?”
钟晁好看的桃花眼中露出一丝担忧,嘴上却说:“没。”
说着,钟晁好像清醒了过来,连忙站起身,低头给叶钦收拾防具和行李。
叶钦若有所思。
之前无论在什么时候,钟晁都能表现得游刃有余。然而,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里,对方所天生具备的优势均不再是优势,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
钟晁从包里找出来一些药和食物,两人之前是去爬山,包里并没有带什么更多的东西。
他将巧克力塞给叶钦,然后又找到一双手套。他蹲坐在地上,拉着叶钦的手,仔细将手套给她套上。
两人手指不经意摩挲,一种类似于触电的感觉冲进叶钦的脑海。她蜷缩着手指,下意识想拒绝,却又在下一秒忍住。
于是,在钟晁完成这一切时再抬头时,他发现小姑娘耳垂泛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
听到帐篷外的号角,钟晁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声,起身走出去。叶钦将桃木剑别在腰间,沉默地跟在钟晁身后。
隔壁帐篷的女人也出来了,看到被钟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叶钦,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身后,她的男人不知道吱哩哇啦说了什么,女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抱着男人的脖子亲,两人就和亲嘴怪一样,发出缠绵而持久的奇怪声音。
叶钦默默转过头。
钟晁好笑地伸出手,捂住她的耳朵。
叶钦的耳朵更红了。
钟晁当然不会想象自己会有怎样的待遇,事实上,他心里很明白,哪怕他说一万句喜欢你,叶钦都会当成是开玩笑。
他也明白对方不是没察觉的他的心意,而只是无所适从,下意识躲避。
年少时争强好胜全都变成了现在追老婆的阻碍。
但能怎么办呢?受着呗。说不定哪一天小丫头就不逃了,给他一个机会。但那一天是哪一天,他也没有把握。
“好啦,时间到了,快走吧。”钟晁吩咐。
叶钦的目光迟疑。
她犹豫片刻,忍不住去看钟晁的脸。按照她的预计,对方在往常遇到这样情况时,一定会说几句骚话逗逗她。
但似乎从昨晚上开始,钟晁就变得很正经。
难道真是因为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号角吹响第二回,钟晁推了推她。不远处,亲嘴怪们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女人背起骨剑,即将离开。
叶钦向前迈了几步,转头看,钟晁仍然在帐篷门口看着她。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转身跑几步,冲到钟晁的跟前,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抱着钟晁的脖子,嘬了一口他的下巴。
然后跑远。
叶钦没敢再回头。当然,她也不会发现,钟晁是如何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在原地愣了半个小时。
·
混进打猎队伍,跟着高大的女人们一起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叶钦胸腔里一颗乱跳的心才趋于平静。
……她怕什么。
只是角色扮演而已。
况且,别的小朋友都有亲亲了,她身为家里的支柱,怎么好意思让钟晁失望?
给自己的行为找到理由,打猎队伍们也来到了小河旁。
女人们对叶钦这个新冒出来的,不知道身上裹了什么奇奇怪怪东西的人有些好奇。但奇怪归奇怪,她们仍然在来到狩猎场的第一时间打起精神,开始认真地工作。
叶钦在这个时候,才恍然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外行人。
原始人们的打猎并非想象中的原始。女人们三五结对,两个人负责赶鱼,两个人叉鱼,还有一个人站在下游收割漏网的猎物。
三五个人配合,就能承包一小块流域。
而她,落单。
叶钦拎着剑,找了一个较远的区域,站在岸边,透过清澈的河水观察自己的猎物。
在这个交错的世界里,鱼类似乎也发生了变化。河里的鱼长得还是鲤鱼的样子,只不过身体更细长,一条鱼目测有三十厘米的样子,比起鱼来说,更像是水蛇。
远处,捕鱼小分队们的篮子里都有了不少战利品,有了收成,气氛变得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