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指的,应该是这几个拎着枪丢脸的参考员?
为首的是个壮汉,半个肩膀都是纹身,满头黄毛惹眼。
哥,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上场考试差点没被那小子放的火烧死,打一顿不过分吧?
前面好像有俩人?
主、主管?!
为了让放火归来的小考生多呼吸几口,秦墨按住他的背。
手生了?
主管
五个考区第一抓不住一个考生。男声之后,掺着火苗扩散的噼啪细响。
不、不是
那去就检修考场好了。撂下不冷不热的一句,秦墨把人带走。
远离火场后,空气终于恢复正常。
身旁人咳嗽着,胳膊遮住双眼。
这副罕见的模样,应该挖苦两句。
抢肉抢不过别人,放把火又把自己呛个半死,你还真是个可爱的考生。
咳咳你、你才才可爱。
戚砚几乎咬着舌头,他并不喜欢这种词用在自己身上。
于是换句话说:肉有问题,瘟疫蔓延的速度会加快
哦,原来阻止考生抢肉的人是他啊。
除此之外,确实没其他人会做。
向饥饿的考生投喂受污染的生肉,饮鸩止渴,像那么回事儿了。
这才是熟悉的系统。
不过会加重病情吗?
比如更痒之类的。
看来需要找一位普通考生仔细观察。
想着,秦墨眯起眼,指腹去撩被选中的小考生的袖口。
你咳咳离我远点儿
结果被拒绝了呢。
痒吗?他非但没生气,心里生出偏要看个完完全全的意图。
两人已经到达酒窖门前,钥匙被秦墨藏着,小考生避无可避地被围堵在木门前。
咳咳轻轻咳着,手臂高抬。
拿下来我看看。不由分说,他用力捏着人的手腕按上门板。
眼前露出对方的双眼,因为烟雾缭绕刺激过的泪腺,不断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边缘有些红,应该被手揉过。
我碰过那些,会传染你
嗓音喑哑。
这人还是那个无聊又碍眼的戚砚吗?
一时间,秦墨喉节滚动。
啊,是吗?借此,他顺势松手,好像真有点儿隔离病原体的味道儿。
可刚推开门的功夫,又跑去给人送东西。
吃吗?拎着的是半包不知名的红色果子,八成是那个小女孩送来的,就放在门边儿。
哪儿来的?
他有些不耐烦:捡的。
不想吃。
秦墨:
还嫌弃。
似乎是察觉出什么,床上人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秒,而后出尔反尔。
手指伸进包里,捏出一小颗鲜红色的果实:够了。
秦商贩抿唇,凝视着对方细细吞着红果的嘴。
有点儿好看。
发觉到这一点后,索性连果子带包都丢上床:吃完。
不。
戚砚少有地瞪他,难吃。
他有些想笑:给你吃就不错了。
转身想走,却又被人抓住衣角。
给。
骨节分明的手捧着鲜艳的果实,声色依旧冷清:接着。
两人僵持半分钟,戚砚也没有撒手的意思。他只好伸手接住,才能离开。
吃完。
秦墨:
啊,这个小东西。
鬼使神差的,当着小考生的面,他真就捏起一个来尝尝。
没有特别难吃,看来是挑食啊。
–
不出所料,身体症状愈加严重。
红疹朝后颈延伸,且痒意似乎是之前的几十倍。
道路上开始出现皮肤溃烂的考生,他们双手沾着自己的肌肉组织与血液,四处寻找锋利物品。
对比床上未醒的小考生,秦墨甚至怀疑身上隐隐作祟的痒意源于心理暗示。
傍晚,寂静的酒窖里传来几声半死不活的虫鸣。
睁开眼,正好能看着斜上方的小窗户。
黑蓝色的背景,点缀着几颗微弱的星星。
他舒口气,起身去木架挑瓶酒。
就目前形式看,考试应该快要结束于考生全员死亡。到时候,只需要手动结束考试,出考场即可。
所以接下来睡一觉就好。
唔
秦主管拎着酒瓶,朝睡眠迈开的脚步稍作停留。
半分钟后他垂下眼,才发觉自己正穷凶极恶地坐在人家床头,压着小考生两只不安分的手。
顺着那只手往下,手腕上赫赫印着几条红色的指甲印。
简直等同于无意识自虐。
算了,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他。
戚砚,醒醒!
再不醒,爪子就该把胳膊挠破了。
痒唔
能不痒吗?手别乱动,又喝酒了?知道自己一杯倒还考试喝酒。
你放开痒
秦墨憋着半肚子火,边把身下人的两只手腕固定边懊悔不已。
怎么偏就跟他扯上关系呢?
不对,谁和他有关系?!
让我放开?好,我现在就放手,你是死是活都嗯
心脏扑通扑通击打着胸腔,可能是因为两人过于暧昧的姿势,或者说是身上惹人的痒意。
痒唔
感受到腰腹传来的摩挲,秦墨整个儿人僵硬了几秒。
别蹭戚砚
意识到小考生正动作着,秦主管那张没人时半点表情不带的脸,居然渗出些红色。
让你别蹭了。声线因用力而压低。
身下那人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不配合地胡乱挣扎,本就因红酒而朦胧不清的眼,急得布满水色。
秦墨的眼底划过一抹暗沉的光,终于埋下头去
把人敲晕。
戚砚啊戚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