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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八区之所以坚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医院主楼前身原为关押罪犯的监狱。
门敞开,巨大表盘背后,铺着艳红的地毯。
老人从成堆的文件中抬头,边摸索着办公桌上的眼镜,边道:兔崽子,熬夜没?
没有。
来来来,帮忙点根烟。
好。他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打打火机与烟盒。
动作熟练,点燃后地递过去。
老头夹住烟蒂,好像笑了:装得还挺像。
得,我也不说你了,别本脸啊。
没
都成扑克了,还没?老头吐口烟,伸直曲着的腿。也不来汇报工作,想骑到老子头上当家了?
不是。
也对,你整天忙得够呛,怕是连去基地办公室的时间都没有。
是我能力不够。
能力不足是有点,可在其位谋其职,这点,不用重新教你吧?
嗯。
还在找他们吗?
两人沉默了。
大概有半分钟,老头才再次开口:别查了。
为什么?
因为没什么可查的。
您指的是什么。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他垂下眼睫,继续道:还是说那个破计划的反对者,在计划实行第二天就全部接到任务,然后再也没回来?
你也说了,是执行任务而已,不是凭空消失。老人不吃这套:多少年的旧事儿了,还钻牛角尖对你不好。
可是,也要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啊,我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还活着么!他压抑着怒火,拳在打颤:这不公平。
面不改色地整理完桌面,老头叼着烟起身:公平?
这孩子,居然在说公平。
研究院的教材是不是要改版了,多大了,还开这种玩笑。理整齐泛白的头发,他继续道:抛开反对计划者不谈,连昔日的支持者,都没有得到所谓的公平对待。
我不管。可能是重新穿上了上任前的衣裳,他破天荒地耍无赖:他们失去的只是官职、前途。那我呢?
我失去的是父母这不公平。
老人踱步到玻璃前,瞅着楼外的春光:趁着这两天不下雨,好好睡个觉吧。
这些年,两人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但既然已经提起这壶开水,不如破罐子破摔。
你知道实情的对吧,他们死了。
如果我说是呢,你要怎么做?把基地炸了?
不等回应,老人嗤笑:可那里面的人,系着千万人,甚至更多的人的安全。
我不说你也清楚,分歧这玩意,不是绝对有一方完全错误。
大家考虑的方向不同罢了。
从小到大,我都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现在看来,小兔崽子还是太嫩。军人啊,哪有保护小家的私心。
其实,当时你父母也在犹豫,在多数人支持与少数人反对中,究竟该怎样选择。老人眯起眼,透过流光溢彩的玻璃,似乎望着蓝天:当年,你父亲曾经来询问我的意见,我问他,如果现在让你亲手启动计划,你愿意吗?
他啊,立马说不愿意。说完之后,怔住好半天,转脸就跑去开了记者会。
那小子公开表明自己反对,闹得国际联合组织满城风雨。
但后来你也知道,计划还是启动了。
小兔崽子,其实你挺聪明。我看过你收集的资料,马上把人家祖宗八代都查了个遍。但你有没有注意到最简单的表象。
要是你父母真是由于某个科学观点败北,你还会上任吗?我还会在这儿吗?
老人转身,沉沉望着惊愕的眼前人,把烟熄灭:他们是自愿走的。
这个世界即将面临巨大的、未知的危险,各国联合造就了清理者系统来自救。而不愿加入其中的人,自然要去寻找其他的自救方法。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些欣慰:说实话,你爷爷我也不看好那个玩意,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失控。
那为什么不毁了它。沉默以久的嗓音,带着沙哑。
老人眯起眼,打量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没尝试过。
你失败了?
算是吧,至今派去系统的,没人成功。
我去。
背后的时钟骤然敲响,老头讶异地望着他,声色里不知掺着怎样的心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戚砚。
作者有话要说:戚砚:不但要完成任务,还打算解决自己的单身问题。
将将将将~咕咕来更新啦~
今天居然收到了开学通知(震惊)
第61章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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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说:你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了。
戚砚垂下眼眸,刚刚褪去潮红的面容上勾勒着一个笑,结果半年后老头突发急病
我查了,他的死没前兆,但也无任何证据证明蹊跷,和我父母的离开如出一辙。
说实话,走出墓地时我腿都是软的,谁料一脚踏空,摔进系统。
语罢,他把脸从对方肩头抬起,靠地有些近: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可怜。我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主管先生
这嗓音方才经历过□□,染着浓重的哑。
秦墨趁着微若的光,也能发现他为了下面这句话,耳垂连着后颈都爬上粉色。
您要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呢?
不知是为了表明对爱人的诚意,或者说是其他什么,他用上敬语。
一起走,去更真实的那个世界,拥抱那个更真实的我。
筹谋以久的邀请与示爱,令戚砚的呼吸声加重。
他不会知道,自己现在这幅领口半敞着的模样多么让人心惊肉跳。
因为如今,他满脑子想着的,无非是对方现在的表情,以及呼之欲出的答案。
表情,失去夜视仪的人没办法观察。
而答案
万一得到否定,要死缠烂打吗?
房间沉寂,一秒、两秒。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
濒临窒息的人倏然捕获到对方的嗓音。
同时,一只触感熟悉的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趁机抚上略微红肿的下唇。
什、什么?戚砚开口,指腹意外地触及更柔软的区域。
仿佛猜到他会露出这种表情,秦墨低声笑道:亲爱的,我们的结婚誓词你都不记得了吗?
结婚誓词戚砚意识到,是一年之前的那场考试。可还没来得及说更多,唇角便细细落上轻吻。
对着爱人认真的思索,秦墨失笑,轻轻揽住他的后脑,两人的额头贴合。
他将语速放缓、放慢,似乎贪婪地想要对方深深刻进脑海:我将我所有的青春、血液、泪水,连同生命,一并交付与你。
所以,你不用询问我、试探我,索取就好。因为,甚至在你未曾承认前,我便已归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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