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 / 2)

“你疯了吗?”焦娇一边问,一边用目光在他身上找哪里缺了骨头。

雍烨微仰着脸看她,从很久以前他就在想,她为什么有时候会往别人的头顶看,虽然她的视线很隐秘,但他还是发现了,尤其最近,她看的次数更多,刚刚更是没过多久,就把目光抬起来。

而且看过后,还会有细微的表情震动。

加上她现在在他身上梭巡的目光……雍烨开口,声音很轻:“娇娇,你能看到我在想什么吗?”

焦娇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他这都能猜到?明明她看聊天框时,都会注意,有时候还会利用柜子玻璃面之类的反光悄悄地看,这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再否定已经没有必要,焦娇索性摊牌了:“嗯,我能看到。”看向他,“所以,你用的你哪里的骨头做的……”她没办法用项链手链来形容他用自己的骨头亲手做的东西,太诡异了,“这些。”

雍烨看出她很嫌弃,默了片刻,乖乖回答:“是我的肋骨。”

“你为什么……”焦娇真的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就算他真的很喜欢她,也不至于这样吧?他是买不起别的原材料吗?“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肋骨?”

雍烨薄唇微抿,又不说话了。

大概是因为直到她能看到他的心声,雍烨刻意防备了,所以这次焦娇没能在聊天框看到想看的。

他可真是厉害,连她反科学的金手指都能防住。

“不说算了。”焦娇今晚消耗太大,反正她也输了,雍烨的人不会撤掉,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他看着,她也就不急着回去了,坐到一边的沙发里,闭上眼,“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处理吗?你继续,我先睡一会,一会你和我一起回去。”

雍烨本来不想让她在他的办公室对付着休息,去里面的床上都比这里好,可他看她真的累坏了,一点也不想动,把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了沙发里,顿了一下,将衬衫腰带拢起,起身,去拿了毯子给她盖上。

焦娇连不要他的毯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声哼哼了一下,就没管了,隐约听到雍烨走回办公桌后的脚步声,还没听完,筋疲力尽的她便已被睡意吞噬得差不多。

这次应该不会再做梦了吧?焦娇迷迷糊糊地想。

毕竟她都梦到“大结局”,系统被抹杀,她被砸晕过了。

可,事情总和她想的不一样,焦娇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了,而且视角极其奇怪,是从上到下,她缓缓低头,惊悚地发现自己竟然是飘在半空中的。

第81章有

焦娇很快知道了她为什么是飘起来的。

因为她死了。

她亲眼看到医生跟雍烨道歉,说他们没有办法再救回她了。

系统被抹杀后,她竟然死了?焦娇震惊,她还以为她只是昏了过去,那她为什么还能醒过来?

焦娇看向雍烨,他对面的医生们都很害怕,战战兢兢地等着他反应,而雍烨似乎只是听到了一个极其普通的消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苍白得有些吓人,连着嘴唇都没了血色。

他受的伤看起来比她严重多了,被血染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从领口能看到打的绷带,但他的脊背依旧挺直,被走廊冷光一打,冰冷料峭。

这应该是焦娇看到他最狼狈的一次了。

她跟在他后面飘,看他去看她的尸体,用“尸体”形容自己的时候,焦娇轻轻打了个颤。

看到自己一动不动躺在抢救室里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她看到雍烨摸了摸她的脸,抬起手也碰了碰飘着的自己。

没有感觉,她真的只是一缕魂魄,再也感觉不到这些了。

雍烨会哭吗?焦娇飘到他前面。

没有眼泪,他平静得可怕,就好像……他不觉得她真的死了一样。

焦娇还真的想对了,雍烨确实不觉得她死了,他把她的尸体带了回去,他把房间温度打得极低,而他就在那样的温度里陪着她。

太恐怖了,焦娇看着他把她的尸体当做本人,沉默而细致地照顾,捂住嘴巴。

她本该害怕,可眼泪却落下来。

他比以前还不愿意说话,只偶尔帮她擦脸擦手的时候,才会轻声说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低温也留不住她早已失去生机的肉/身,她在安静地腐烂,焦娇觉得雍烨也是一样,不好好吃饭,不好好休息,连伤都不怎么处理。

但是他还在有条不紊地安排另一件事。

他看着她已经变得很诡异的样子,眼神一如从前般深幽冷静,很轻很轻地帮她擦拭脸庞,声音极轻,比情人间的呢喃更温柔:“我记得你以前生气的时候会骂我是个疯子。”

“你说的没错。”雍烨低着眼睫,把毛巾拧干,“我确实不正常,应该是因为这样才会总吓到你。”

“我会去把自己治好。”他轻轻握起她僵硬的手,“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冒着冷气的房间里不会有人回答他,他耐心地等着,等到最后,开口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不起。”

他的声音太轻,让人怀疑是不是错觉。

焦娇明白了雍烨之前跟她说的,他找过医生想治好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他把自己送到了精神病院里。

他觉得一般的治疗方案对他不够,冷漠地要求医生启用早就因为非人道不再采用的电击疗法,医生们都被他吓傻了,哪敢对他动手,雍烨勾起唇笑了一下,慢慢地交代他们,让他们把他手脚都绑起来,戴上止咬器,像对疯狗一样对他,解除他对人的一切威胁,用最残忍的手段矫正他的行为,医生们还迟疑,他就笑得更很好看,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这样对他,那他就会这么对他们。

疯子,焦娇听到了这些见惯了精神疾病病人的医生在他背后,惊惧地骂。

他住进了精神病院里,让人单独建了个很大的房间,房间和他们住在庄园里的时候一样,温度还是很低,因为他不放心她“一个人”,他把她安顿在这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