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2)

没有窒息感,但焦娇还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梦拖着尾巴从她脑海过,尾声格外清晰,雍烨不停要她重复那句话,她说了好多,终于发觉他在骗她,要她说的根本不是解除惩罚的口令,而是让恶魔更加兴奋的咒语。

她呜咽着弱弱警告他,停下来,不然就不喜欢他了。

他停下但也只是停下。

把她重新抱起来,面对面坐在腿上。

那时她还和他一样衣衫完整。

乍一看,她还是那个清纯天真的女学生,而他从一开始就是衣冠楚楚,矜贵色正的样子。

他从来都在云端山巅睥睨别人,这次却让她坐在比他更高的位置,让他微微仰头,仰视着看她潮红的脸,眼底冷凝出虔诚的影,只是被病态的暗涌掩覆,无人发觉。

他好像彻底脱离了清事,端正高雅地发问:“焦娇同学,脸这么红,是不舒服吗?”

权力的高度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抹平,纵然她可以垂眸看着他,还是觉得他黑漆漆的眼寒冷可怕,看着他的眼,她一开始以为他在故意戏弄她,因为他带着她从躺到坐,她不可能不脸红。

但这个念头慢慢消散,被他这股认真的压迫感带得严肃,下意识乖乖坦白,在他耳边小声地诚实回答:“我没有不舒服。”

他让她靠近他,也放轻声音:“那我让焦娇同学舒服了吗?”

她轻轻咬住牙关,意识到他是故意欺负她,不肯回答,他也不急,微抬起下颌,线条变得更分明流畅,轻温地咬开她校服的领结。

像恶魔扯开献祭品外系的丝带,极有耐心地把她从清纯引向完全相反的样子。

她一只手抱着他的脖颈,不让自己下坠,另一只手想止住他,被他捉住,长指温吞又强势,穿进她的指间,十指相扣着把她的手往后压。

他非要答案,哪怕身体已经回答,也要她亲口说出来,她羞耻到了极点,眼睛湿润地奇怪他为什么不依不饶。

他轻揉着她的手,埋在她的颈侧,让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语调还是一贯的平静冷淡,而声音低而哑:“我的娇娇太娇了,我怕弄疼她,要知道她没关系才能安心。”

她不知他是真心还是陷在□□里的一时兴起,但听他第一次说怕,她心里也软了一下,微微抱紧他,红着耳朵坦白承认她的感觉。

很快她就后悔,让这个疯子安心,苦的她自己。

就剩下裙子,裙边掖进收腰的位置。

瓷白和深蓝,云和天空都没这么纯粹又绮丽的配色。

他低着眼要看,她羞得赶紧搂紧他脖颈止住他,他偏头,唇磨着她的红透的耳朵:“交换。”

她再次后悔,不该招惹这个大资本家,本来说好她可以用喜欢和他交换更珍贵的东西,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再和他交易,他却先不依不饶地向她索要。

她坚持了不过几下,再不行了,之前承认了身体上的舒适,再承认心里的喜欢也就没那么晦涩,她一遍遍说给他听:“雍烨,我喜欢你。”

好几次,因为溃不成军,贴着他耳朵说的告白好像还在耳边,手指相扣的触感也清晰得好似还剩温度,焦娇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喷出火球了。

梦里重复太多次的喜欢,在清醒后威力不减反增,在焦娇心里不断反射回荡。

太真实了。

触感逼真,感情也铭心。

以前有过人追她,不是很多,但都是很优秀的男生,一朵烂桃花都没有,就算有也会很快消失,绝不纠缠她给她烦恼,让她的同学朋友们都很羡慕,但她对他们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又一心都在跳舞上面,没谈过恋爱,更没和异性有过什么亲密接触。

她那时一直以为自己清心寡欲,对身体沉沦的事情不感兴趣,就算未来会与别人亲密,也一定是建立在双方互相喜欢的基础上。

可是她的梦,不是这样。

梦里的她对喜欢还很懵懂,有很多事情还没搞清楚,也没得到过“雍烨”的明确回应,就被卷进了过于激烈汹涌的欲海,起起沉沉。

是她对自己了解不够,才会总做这样的梦吗?

还是说,对象是雍烨,才让她变得如此不同?

应该是后者,焦娇想了一会就得出了答案,她虽然胆小,但不喜欢被人勉强,她承认梦里的她她确实深陷□□欢愉,可还是介怀“雍烨”对她的态度,今天的梦里还好,以前的梦里,强制爱刺激归刺激,冷却下来,却觉得心涩。

不过,这些只是梦,现实里雍烨克制禁欲到了极点,反而是她有时会从他身上想到一些涩涩的事情。

还是对象的问题,雍烨对她来说是特别的……

焦娇不知不觉间竟认真分析起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梦境,失神的目光投向车窗外一会了,才意识到车子是静止的状态,雍烨已经把车开到目的地了。

她微微一惊,抱歉地看向他:“我又睡着了,你等了我多久?”

“没多久。”雍烨靠着椅背,看起来很松弛,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她安心,一反沉默寡言,缓缓地又补了一句,“能这样在车里坐一会,其实也很好。”

焦娇眼里映着他,突然有种冲动,也不能说是突然,在摩天轮上她就开始想了,想问他那个问题的答案。

“祖母说,我们今天的表现她很满意,她还要忙,让我们先回来自己消化她教给我们的事情。”雍烨又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把车开回到他们住的地方。

他这样说完,她就应该下车了,但焦娇没动。

雍烨感到她的异常,侧脸看她,像是天资不够但很认真的学生,细细将她眉眼临摹下来,努力理解:“你是不是因为做了噩梦害怕,想再坐一会儿缓一下?”

今天她做的梦,恐惧不多,更多的是……焦娇摇了摇头:“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她郑重的样子,让雍烨眉心微微折起,修长的指也蜷进手心,但声音仍镇定,平缓应允:“你问吧。”

“你有没有想过……”焦娇顿了顿,“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们的协议婚姻该怎么办?”

听她问了一个和他预想毫无关系的问题,雍烨眉心那点细不可查的波澜彻底了无痕迹:“这个问题的前提对我来说没有意义。”默了片刻,把割着心的刀换成字,慢慢讲给她听,想解答她的困扰,却也怕吓到她,“我这样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他这样的人?焦娇被他语气里的自轻弄得茫然,他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是高悬天边的月亮,可以理所应当地俯视所有人,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口吻说自己?

还有,他说不懂喜欢的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