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莉没再多说，但你知道，这没有不一般的知识和手速是无法办到的。

你突然想到：「那你刚才怎么不炸了肉人？」

严莉：「这不是怕伤到你吗。」

你：「你可以在我动手之前炸啊！」

严莉：「我怕酸液炸开，而且当时咱们还不熟，我总要留点底牌。」

黑哥冷冷的看她，严莉有点心虚的眨眼，移开眼神。

严莉：「一般哪能像你们这样托付自己的老命……嘛，回到章昀的话题。我没搞错的话，他是新闻上常报的那个神经病开膛手。」

你和他们的起始世界不同，没听过这个词。但你注意到霸总的脸色变了，而黑哥抿了抿唇。

在两周的同住生活中，你知道这是他看到极其嫌恶事物的表情，比方说晚餐只有烤青椒。

你想得到有用的情报，但不想严莉和霸总被看出自己不存在他们的现实世界。直觉告诉你，这件事如果被知道，可能会带来麻烦。

你会：

A问「你怎么知道？」

B问「他的习惯和武器是？」

C「他做过什么？」

D放弃，塞巧克力到黑哥嘴里

第39章第38个分支

你掏了颗巧克力，打开包装，凭感觉塞到背着你的人唇前。

黑哥：？

你：「一起发胖。」

你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估计已经不是吃青椒的脸。他停顿一下，将巧克力咬入口中。

你收回手，顺手在他洁白的后脖颈蹭掉黏上的巧克力糊。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你抬头问严莉。

你发现严莉和霸总都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你。

你：？？

严莉似乎艰难的把原本到嘴边的话吞回去。

「……好呗，不说其他的，还能怎么办--除了干掉他。」

接着严莉简单叙述了一下她知道的「开膛手」。

「我得到的情报是，开膛手是18岁至22岁的青年男性，特别的是惯用手为双手，且有一定医学背景。」

「他的喜好大家都知道--将杀害的对象活活『开箱』，也就是开膛后，将所有器官取出，在一个平面上整齐排列。」

「受国家限制，媒体没有播出过犯罪现场景象。我看过无马赛克照片，老实说，并不恶心，不如说处理得很干净，猪肉摊都比它血腥。但就是这样，才令人更不舒服。」

「照片中没有使用热兵器的痕迹，大约是冷兵器爱好者。同时也擅长使用化学药剂，主要是用于处理躯体。」

「杀害的对象不特定，男女老少都有，目前确定者已达24人。警方的心理侧写推测有收集癖，以及轻微的强迫症或洁癖。」

「另外，还有一个警方没公布的情报。」

「每位受害者的遗体，都少了一部分，部位各不相同，不知被拿去干什么了，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收集。」

你觉得有点冷，下意识靠紧身前宽厚温热的背，将头贴在对方脖颈旁。

「我会认出来，是因为听到他的喘气声--我曾经在一段机密视频中听过，我耳朵比较好。」

严莉耸肩：「好了，我说完啦。老大，我肚子里真的没有东西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干掉他？」

黑哥不置可否，转向霸总。

霸总：「咦、我？我不行的啊！」

你觉得黑哥应该没有对他抱有期待。

黑哥：「你为什么进来。」

霸总：「……」

黑哥：「你已失去左手，往下走，死亡率高。」

霸总苦笑。「年轻人，不用说得这么客气。你直说我如果不自杀，可能会死得很痛，我听得懂。」

黑哥：「为什么进来？」

霸总弯曲右手手指又放开，哈哈一笑：「为什么……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原因，当然是为了权力和钱啊！」

你直觉他没说真话。

黑哥：「你要继续走？」

霸总点头，径自往前走向早已出现的楼梯。

「你……不用管我。我也不会管你们。我是自己去找『请帖』的。」

严莉低声：「这人怎么回事？」

黑哥摇头，也跟着往前走。

你没说话，但你觉得，霸总的话和行动，是对黑哥的善意回应。

「不用介意他这个弱者的死活」，他的背影像是这么说。

你从黑哥背上下来，严莉帮你上了药。你试了一下身体协调度，还可以。

通往地下二层的楼梯尽头，有两道铁门，一道已经打开。

门前没有章昀和霸总的身影，他们大概都已经进去了。

门上有一个老旧的对讲机，黑哥按了一下，对讲机闪了一下，传出嘈杂的人声。

一道苍老声音激昂的说：「天国之上，有一个『理型』的世界存在着。在那里，一切生物都有最完美的身体和精神。」

「地上的人，都是模仿天国『理型人』而生的伪品。这些伪品--也就是我们人类--存在的最高目的，就是为了努力向唯一的『理型人』趋近。」

另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不，毛毛虫会化为蝴蝶，蛇会蜕皮重生。人并不依循唯一的理型存在，我相信人可以变化。而且，我也相信人类具有独立存在的意义。」

苍老的声音吼道：「异端邪说！难道人可以变化为人以外的东西吗？鸡可以变为人吗？人怎能独立于世界和理型存在，难道肝脏可以独立于人体存在吗！」

年轻人道：「我们的争论没有意义，不如请来者裁决。旅人啊，你们觉得如何？」

对讲机闪着光，开始倒数，似乎得马上得出结论。

嗯？这是什么益智游戏的玩法？

黑哥：「表决？」

严莉：「同意。数到三一起说。」

「三，二……」

你飞速的思考。这些争论听起来莫名其妙，但仔细一想，又好像和这个实验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

你觉得：

A老者对

B年轻人对

C都对

D都不对

第40章第39个分支

「都不对！」

你和黑哥异口同声说道，然后同时瞪向只是嘿嘿笑、没说话的严莉。

说好的「一起说」呢？！叛徒！

严莉：「哈哈哈，我放弃思考，跟你们一致就好。」

你伸出想捏她脸的手，被黑哥给拉回来。

你：？

无论如何，对讲机的一头已经听到你们的意见。

老者冷笑：「真是些狂傲的家伙！你们对真实的世界一无所知！」

年轻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想听听您们的高见。」

「那么，请进吧──」两人齐声说道。

随着话语声落，铁门缓缓地打开了。

＊

门后方，只中间一条通道亮着，两边是黑压压的机器，或许还有一些生物，因太暗而看不清楚。

在通道的尽头，一个扭曲的身体正面向你们。

与其说是身体，不如说是人皮的袋子，皮肉柔软的耷拉着，只能勉强支撑一个身形。脸部则因皱缩而扭曲变形，就像猪肉摊上用铁勾挂着的猪脸，黑洞洞的眼眶凝视着你，嘴角似乎在笑。

「欢迎你们，年轻的旅人。」嘴角蠕动，那东西发出年轻人和气的声音。

语音刚落，那张嘴又发出苍老而骄傲的声音：「既然来到这里，就得遵守我们实验室的规则。」

眼前的场景让人不舒服。这东西是精神分裂，还是两人一体？

年轻人：「我们实验室，虽然因为需要经费的关系，做了比较多不同的生产和尝试，但核心的精神不变。」

老者：「如果不是在同一个身体里，我们会将对方撕了。但我们想探索的真理一致，都想探索人类的真实。」

年轻人：「我将人类身体、内脏组装变化，有时加入其他生物的肢体。做到什么地步才不算是人？怎么样让人变化成超出人之上的生物？这是我毕生追求的答案。外面的肢体和内脏，都是实验后只能拿来卖给医院的失败品。」

老者：「我撷取胚胎的脑波，和将死之人的脑波。他们的意识能够触及另一个世界，而提取他们意识中的人类形态，建造出的人，就接近于理想中的『理型人』。外面的胚胎，都是只能拿来贱卖的失败品。」

都是疯子，你想。

年轻人：「我们还在继续努力。真可惜，你们既然不同意我们的想法，想必不愿意加入我们的实验。」

严莉：「刚才有人进来对吧？他在哪儿？」

苍老声音诡异的笑了，指着左边：「喔，一个身体有残缺的男人吗？他同意我的说法，所以我让他加入我的实验。」

昏暗的光下，左边隐隐有人型的东西在抽搐。

你背脊发麻。

你知道这关是什么了。

以前小学时，曾流行一个「红衣女孩」的鬼故事。

传说，在女厕中，有时会凭空出现一个女孩的声音，问道：「我的红衣服好看吗？」

如果害怕而回答：「好看」，那么她就会笑着说：「我也送你一件」。

送的方式是，将对方的头砍下，让喷溅的鲜血将衣服染成鲜红。

而如果回答「不好看」，红衣女孩也会愤怒地把你杀死。

这是一个无解题，所以最好的方法，只能不回答，尽快离开厕所。

如果同意老者，会被迫加入老者的实验，陷入濒死状态；如果同意年轻人，会被肢解。

但在这垃圾游戏中，不回答可能也进不了这扇门，无论如何，现在也只能硬扛接下来会出现的东西了。

但在此之前，趁面前的神经病还没发作，你想先尽量从他们口中获得一些情报。

你问：

A「实验室的规则是什么？」

B「章昀呢？」

C「你们成功了吗？」

D「我想要到下一层。该怎么做？」

第41章第40个分支

你问：「实验室的规则是什么？」

话一出口，不知是不是错觉，你感觉四周隐隐骚动起来，似乎整个房间具有意识，正在感到兴奋。

怪人诡异的笑了，声音嘶哑，分不出是年轻还是老者的笑。

黑哥拉住你的手臂，严莉无声翻出一把银色的微型枪。

笑了几声，老者说：「所谓的实验室，便是一个微型的宇宙，进入者应至少有此等程度的认知。」

年轻人：「我们作为这个宇宙的主人，允许您们使用这里的器材实验，并期待您们发表新的高见。」

老者：「但实验重视正确的操作以及程序，成果亦须遵循逻辑。如有违反，那么就是愚蠢的异端邪说，将会被秩序抹杀。当然，如果蠢到被我等的造物抹杀，也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年轻人：「但如果真理的大门向你们敞开，我等将会俯首承认，您们的路也会展现在眼前。」

老者冷哼：「而秩序在这个场域中是绝对的，别试图挑战。」

年轻人说：「在此向您们正式致敬──欢迎来到愚者的实验室。」

松弛的脑袋低下，他用扭曲的身体，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

随着怪人的动作，啪擦几声，四周大亮起来。你环顾四周，四周充满了从未见过的大型复杂仪器，以及……敞开的牢笼。

各种疯狂的尖叫声喧嚣直上，世界上所有超越人类想象的异形，似乎都在这个狭小的宇宙中。

蛙的眼珠、蜥蜴的尾巴、乌龟的壳、鹿的脚……这些生物的部件，以扭曲的形式混合人的身体组装起来。每一张脸都有人的影子，可又不是人类。

而另一边，头颅充血有两倍大而四肢柔软的「人」、身体壮硕而双眼通红无理智的「人」、貌似婴孩，却有着毣耋皱缩面孔的「人」……

无论身体或心灵，都极度扭曲的生物们。

而此刻，这个扭曲的世界活起来了──你恍惚中不禁这么想。

离你最近的生物正摇晃着身躯向你扑来。虽然看起来像是人，双眼的间距，下巴的厚度，和微微佝偻的身躯，但又微妙的像是猩猩。身上的贴条用钢笔简单的写：「编号257，1908，人类精子与金刚猩猩卵子。」

黑哥垂着眼，刀尖轻抵：「能杀？」

老者：「会被轻易杀死，是失败的证明。你们或他们都是。」

随着黑哥的动作，血液疯狂喷溅。严莉低下身闪躲过一条蛇尾，一边不停歇的连发子弹，一边咕哝：「能打架就好，一切好说。」

听起来相当长毛的感想。

你不习惯用枪，手上只有水果刀，和严莉事前塞的一瓶喷雾。喷雾意外地都厉害，只要对脸一喷，怪物几乎都会扭曲倒地，让你轻易补刀。

你大声问：「这什么喷雾？」

严莉回吼：「特制女子防狼喷雾！」

你：……

算了，能用就好。自尊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

你们三人维持背靠背的队形不断砍杀，没多久，怪物便被清尽，满地都是血渍，几乎没有干净的地面。

喘着气的你注意到，这里的怪物并不强，而且站在尽头的怪人，一直保持要笑不笑的样子看着你们。

这让你有种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