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亲吻着无上的至宝,还在专心温柔地品尝着怀里的人,兴奋地头晕目眩,甚至连尖耳朵和翅膀都露了出来,身后的蝶翼翅膀盖在她的身上,像是半透明的蚕蛹,微微冰凉的触感,又硬又滑,让她觉得有些冷,不由得偎进了他。
窗外只有流泻的月光,连风都静止了,季烟紧张的呼吸声包裹着他,像是专程为魇准备的迷药。
她盯着墙壁,终于逃避不下去,转过头,呼吸不稳地骂:“你……你能不能正常点……”
要杀要剐,总好过一直这样磨蹭,她像是被吊在绳索上的蚂蚱,被火烤着,不上不下。
哪有人先全身上下啃一遍的,他简直是……简直是有意在逗弄她。
殷雪灼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烟烟已经等不及了……”
季烟:“……倒也不是。”
这男的现在简直是痴汉附体,没一句正常话,季烟觉得自己和他交流困难了。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怕碰疼了她,可她不仅不疼,还觉得痒,他还有些手足无措,像是在犹豫要先碰哪里才好,身后的翅膀轻轻拍打着,掠起淡淡的风,将她发间的汗吹干,
闭上眼睛,微微回忆,又立刻顿悟,掌心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往上轻推,季烟像是猫儿被踩中了尾巴,忽然用力挣扎了起来,拿小脚蹬他,“不……不行,你住手!卧槽,你特么的给我住手啊!”
吓得她边叫边哭边爆粗口,一时激动得像只要被宰掉的鸡,鸡毛乱飞。
他居然真的停手了,眼神无辜地望着她,还透着几分委屈。
其实他根本犯不着委屈,他是什么人啊,现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其实掌握着一切,要委屈也是她委屈才对……可季烟就这么瞅了一眼,下限就被他一次次突破。
感情上面的事情,他总是比她热切。
算了,男女朋友,情投意合,他既然这么想要……
季烟闭上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舌头都打着结,“那……那你轻点。”
话音刚落,他就又动了,终于想要直入主题,谁知还没多大动作,两人就同时抽了一口气。
季烟抽气也就算了,他抽什么气呢?
她咬唇忍着难受,又茫然地望着他,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无措,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浮现一层淡淡的薄怒。
前进不得,又不愿意后退,一时就和她对视。
季烟懵懵地看了他好久,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好像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什么。
痛觉共享?!
她一下子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顿时气氛全无。
所以刚才她痛的那一下……不行不能细想,殷雪灼现在的眼神有点吓人。
他气极反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迟早断了这联系。”说着,尤觉不够,这话撂得又不太狠,她的笑场简直让他恼羞成怒,一腔怒火压也压不下去,又冷笑一声道:“不过是痛觉而已。”
他死活不肯后退,季烟还没想通他要干嘛,就感觉他又忽然欺近,上下一阵摩挲,让她某处有些麻麻的。
季烟:“……”
她脑子登时一片空白。
气氛尴尬僵持着,她和他夹带着恼羞成怒的眸子对视着,忽然一个激灵,紧紧闭上眼,脑子里像是有惊雷炸开,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可他还死活不退,她呼吸一急,忍不住也发出了一声哼哼。
“烟烟,季烟……”他在她耳边轻唤,越来越躁动不安,得不到的愤怒席卷着他,怀里人的甜美又勾引着他,让他越来越把持不住。
这人,发起疯来没有底线,也毫无羞耻之心。
从头到尾,害羞的只有她一个而已。
最终,她昏昏沉沉,没了力气挣扎,不知何时被他松开手腕,手在床褥上一阵乱摸,摸到了散落在一边的衣物。
她不管不顾地扯过了衣裳,蒙在了自己的头上。
身上的人还不消停,过了一会儿,也从外头钻进了衣服里,在一片黑暗里,和她四目相对。
然后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大家的评论,这里解释一下,前面殷雪灼一直被压制是因为受伤+挽秋剑+主角团剧情光环,现在伤要好了,挽秋剑也拿回来了,其实大家也不必觉得他会一直被动下去,也不需要太担心灼灼被欺负,毕竟他也是大反派呀。
这篇文是感情流,主角团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比重而已。
当然有些情节也是必不可少,毕竟嘛,不会完全一帆风顺,但波折也是为了更美好的爱情呀~
第83章甜糖5
季烟和他肌肤相贴,这样沉沉睡去,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昆宁派山门前的小丫头和她的哥哥,小丫头“季烟”对她哥哥说她道听途说的很多八卦,比如昆宁派的禁地里藏着很多的宝贝,昆宁派的前掌门临死前,曾经给女儿殷妙柔留下了什么,又比如说现任掌门明明刚元婴期不久,为什么就是昆宁派历代最强的掌门。
其中涉及很多密辛,听起来玄乎,小丫头就喜欢听那些很玄乎的东西,非要缠着她哥哥说,少年却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敷衍地问了一句:“神剑?世人皆知,这世间最强大的五把神剑,其中三把下落不明,有一把在爹爹手里,其他人怎么可能还会有神剑?”
小丫头急道:“是真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把什么样的剑,但我上回偷听到有弟子不小心撞见了,被明枢真人训斥了一通,也许是很厉害的剑呢!”
少年微微蹙眉,见她如此认真,便也有些怀疑起来。
太玄门和昆宁派的关系不算得好,如今旗鼓相当,谁也不服谁,如若明枢真人多了把神剑,对太玄门来说自然是万分不利的,少年身为太玄门的少主,对剑也颇有研究,就想着去瞧一瞧。
他面上挂起温柔的微笑,低头对妹妹诱哄道:“烟儿,爹爹素来疼你,如今明枢真人正在正堂与爹爹议事,不如你帮我去看看如何?”
她自然十分愿意,立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季烟一路跟随着这对兄妹,一路来到太玄门主峰,看着“季烟”忙前忙后,帮忙周旋,而季云清分明年纪还小的很,显然城府极深,在盘算着什么。
既然提到了挽秋剑……
季烟联想了一下原书剧情,原书其实没有提过这一段,只是略提了一下“季烟”是为了救季云清才灵根尽毁,修为尽失的,那么会不会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的意外?
季烟的猜测没有错,她漂浮在空中,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看着那单纯的小姑娘四处胡闹,想和她哥哥一起偷看一下传闻中的第二把神剑,少年看到神剑之时,想也没想就直接伸手去摸,谁知挽秋剑忽然放出强大的剑气,忽然朝少年袭去。
一声尖叫之后,“季烟”昏迷在了少年的怀里。
随后,便是太玄门门主不惜一切地救治,“季烟”的命保住了,可是灵根全无,从万人敬仰的天之骄女,沦落成了最普通的凡人。
少年被父亲责罚了一顿,但养女到底也比不上亲生儿子,这件事不了了之,只是少年答应父亲,要一辈子照顾妹妹,直到她以凡人之躯老去死去。
乖巧的女孩儿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乖巧伶俐,到失魂落魄,她总是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她变得患得患失,阴晴不定,常常因为身边侍女无意间的一句话,就将人打得浑身是血,所有人都开始远离她,害怕她。
他们越是害怕她,越是让她觉得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也时常路过花园,会听到其他弟子们窃窃私语,说她一个养女兼废物,凭什么如此心高气傲。
一年又一年,她长大后,终于成了那样偏执的性格。
她最在乎的依旧是哥哥,常常对他说:“我这辈子只能依靠哥哥,哥哥不要丢下我,哥哥不要娶嫂嫂好不好?”
季云清年少不近女色,任由她胡来,直到殷妙柔出现,他将这个妹妹昔日的话当成了玩笑,抛之脑后,“季烟”变得疯狂,歇斯里底,好像全世界都要来跟她抢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她要抢走季云清,无数次用“我是因为你才没了修为”来威胁他,一次次挑战他最后的耐心,让他在妹妹和爱人之间选一个。
她以为季云清会选她,所以她破釜沉舟,对殷妙柔下了杀手。
只可惜,少年时期做出的唯一的承诺,也随着时间逐渐变淡,当最后的愧疚被消耗殆尽,只剩下撕破脸的难堪。
季烟看到的最后的一个画面,便是她被迫穿上了殷妙柔的衣服,被堵上嘴,捆上了轿子。
红衣女子挣扎间,露出了后颈一道银白色的浅痕。
那道痕迹,像极了挽秋剑剑柄上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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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烟……”男人微哑的嗓音穿透浓雾,将梦境割裂,把意识不清的她瞬间拉回现实,他的嗓音带着餍足的哑,唇在她的眼角流连,“我迟早……彻底吃掉你。”
“……”季烟刚被他吵醒,就又被这句话弄得沉默了一下。
他得到了些许的满足,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虽未到最后一步,心底还是很不满,但来日方长,他此刻找到了新的乐趣,望着季烟的眼睛里满溢着兴奋和温柔,就这样盯着她看了一宿,好像不知疲倦。
季烟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把他按在自己身边,翻身抱紧他的腰,咕哝道:“那就先想办法解决掉联系吧。”
他僵了一下,也安静下来没说话了。
大魔头一世英名,被人伤成什么样都没见他泄气,偏偏这个联系,他是真的没辙,若是有办法的话,也不会沦落到现在和她一起躺在床上了。
季烟有些想笑。
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
她当然知道怎样解除联系,要杀的人就在眼前,最终究竟会是怎样的结果,一切都会见分晓。她其实不担心殷雪灼了,他是这样厉害,之后的事情,对他来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可季烟又忽然想到,自己接二连三做的梦。
她没有灵根,是因为挽秋剑。
好像有什么蛛丝马迹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季烟忽然坐起,撩起身后的长发,偏头问他:“灼灼,我脖子上面,是不是有一道白色的痕迹?”
殷雪灼眯起眼,凑过来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很凝重。
“你身上为何会有这些?”他从前没有仔细瞧过,她今日撩起长发给他一看,不过一眼,他就认出来这是什么。
他抬手撸起袖子,手臂上也有一道淡淡的银白色纹路。
他说:“这是挽秋剑的印记,你为何会有?”
他皱着眉,又把季烟拖进怀里,更加仔细地看着她的后颈,手指在上面一阵摩挲,眼神深晦不明。
季烟说:“我忽然想起来,我幼时是被挽秋剑所伤,这才没了灵根,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挽秋剑一直都记得我,这才屡次攻击我?”
殷雪灼皱着眉,他也有些困惑,季烟看着他那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估计从他的视角上看,就像有一天家长忽然从外面领了个小孩回来,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一样……季烟被自己的脑补笑到了,又装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抓着他的衣袖问:“那我会不会有事啊?我好怕啊!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殷雪灼垂目盯着她,“如果真是它伤了你,我定不会放过它。”
她只是开个玩笑,听他这么说,立刻就笑不下去了,“倒也不至于。”
他不解地问:“没有灵根,会过得很难受,你从前的痛苦若是都来自于它,为何不恨它?”
季烟心道,因为她穿过来没多久,就遇到了他啊。
她想了想,认真地说:“因为……我现在有灼灼,有没有灵根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甚至,如果我不是被它所伤,也不会看清季云清是什么样的人,也不会喜欢上你……”
她的话听起来颇为顺耳,他稍稍被她抚平了怒火,季烟抱着他乱亲了一阵,还是有些犯困,就躺回了床上,手指还是和他紧扣的,他靠在她身边,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谁也没说话。
季烟差点儿又要睡着,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黑暗里他始终明亮有神的眸子,不知为何,她有些心疼,抬手蒙住他的眼睛,轻声道:“灼灼不可以也睡觉吗?”
他想说他再也没有梦了,可那一双柔软的小手覆在眼睛上,传递着淡淡的温暖,他索性也闭上了眼睛,封闭视觉之后,听觉放大了无数倍,可以听到很远处的细微声音。
神识在广袤的大地上掠了几个来回,最终停留在面前女孩的身上。
他等她睡着了,才拿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他忽然想抓几只梦貘了。
如果现在做梦,应该也会有美梦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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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灼说到做到,第二天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把季烟拎起来,来到灵池边,季烟一开始还很欣慰,以为他终于注重养生决定早点恢复,谁知道他把挽秋剑从池子里捞了出来,不知道用法术做了什么,挽秋剑就开始在空中疯狂抖动,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那剑挣扎的很厉害,殷雪灼又把它丢入水里,一股无形的灵气包裹住它,在水中形成了不小的漩涡。
季烟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捣鼓什么,只是在边上打着哈欠旁观,紧接着,便感觉脖子后面的印记有些发烫,与此同时,殷雪灼冷哼一声,“果然是你。”
他抬手朝季烟一抓,季烟就飞到了他的怀里,他用指甲割开她的指腹,又割开他自己的手,两滴血珠融合在一起,被轻轻一弹,落在了挽秋剑上,挽秋剑又泛起一股刺目的光芒,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殷雪灼的态度很恶劣:“不想接受?死还是接受,二选一。”
挽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