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现在他却是一副小受样在自己下方,想象和现实出了反差,怎叫他不笑出来。
杜听夏本来一心想着克制自己,谁料杜鸣春竟是不安分在他上头扭来扭去,屁股还擦到自己那里,他大脑顿时空白一片,抑压的神经一条条地啪啪断开,正当他自觉忍不住要付诸行动时,杜鸣春忽地笑出声来,先是咬着唇努力忍笑,到最后已是放弃任自己笑出声。
「哈哈哈……」
杜听夏眨眨眼,努力回想刚刚有什么元素能逗得杜鸣春如此欢喜,当某个意识忽地从脑海中弹出来时,他脸色马上僵住——不会是因为他那个了,杜鸣春是在取笑他?
杜鸣春很快就收住笑声,见杜听夏脸色一时黑一时白就知对方想歪了,且多半是以为自己在笑他有反应,只好开口解释道:「瞎想什么了,不过以这个角度来看,你这样子还真像被压倒的小受,哈哈哈。」
被压的小受?杜听夏眼角一抽,在杜鸣春眼中他是这样子的形象?
「好了,不玩你了。」笑够的杜鸣春没了心思捉弄杜听夏,爽快地从滚到床的另一边,伸手拍了拍对方还没回神过来的脸颊,道:「说点认真事,外头那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人,自个儿提防着点,要么是全部人行动,要么是自己一个,不要两个人跑来说要跟你一块就跟着人走了。」
「我当然知道,哥你也是。」杜听夏经杜鸣春一笑也冷静下来,听到吩咐也不忘反提醒对方。
「我会的。」
杜鸣春看着杜听夏,眼里是一贯的暖意,而杜听夏也伸出手握着对方,用肢体表示他们两个都会好好的。
☆、倒数(一)
翌日一早,一声尖叫划破了杜家兄弟温馨暧眛的氛围,睡在外侧的杜鸣春这次没有再赖床,听到声音就反射性弹起、下床、冲去开门,动作一气哄成,然而打开房后他却蓦地停下动作,犹如看到美杜莎双眼般,石化在门后不肯抬步出去。
在他的眼前,桂铃铃跌坐在走廊上,眸子睁得老大,死白的脸容满是惊恐,她在听到自己开门声后慌张地把头转过来,结结巴巴道:「……我……我见……她门是半掩才……推…推开……」
杜鸣春没有说话,目光由桂铃铃移到对面的房间,被推开的大门让人一眼就看到里头的景象——在里头,艾子涵平躺在地板上,心口插着一把尖尖瘦瘦的东西,他站在外头很难看清细节,但联想到昨天她在厨房拿了什么,不难猜到那是什么。
杜鸣春的瞳孔猛然睁大,一颗心跳得厉害,若不是他的手刚好搭在门柄上,只怕他也是会跟桂铃铃一样跌坐在地上。
艾子涵自杀了?这是杜鸣春第一个想法。
不,她不会的,杜鸣春很快就否定这想法,她昨天的反应不像是准备自杀,而是悄悄备好利器自保,因此最大的可能性是某人同样也知道她藏了什么,在夜里伺机而动。
但他们不是说好夜来谁拍门也不开的吗?怎么最为胆小的艾子涵会不顾自己安危,断然违反这最为安全的自保之法?
一对温暖的大手忽地从背后抚上的腰背,杜鸣春往后瞄了一眼,睡眼惺忪的杜听夏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但却精准地感知到他燥动的不安,许在他回过神之前,他的手已经伸过来给予无声的安慰。
杜鸣春的心攸然冷静下来,没错,他必须时刻记着自己有「后顾之忧」,他乱了,听夏也会跟着乱的,他可不能让这事发生。
「先起来吧。」南冲不知何时离开了房间,扶起了脚软的桂铃铃,轻声安慰道:「好了,不害怕了,先去上个厕所冷静一下,走得了吗?」
南冲不说还好,一说被恐惧压下的不安悲恸一下子爆发开来,桂铃铃不顾众人盯着,当场就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辛彤她认识不深,也许流上两三行泪已算是悼念,但艾子涵却是她自中学就结识的好友,对方被捅了一刀还死了,她没有大崩溃经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桂铃铃这一哭全然没有半点美女的气质,反倒像个不知所措的迷路孩子,南冲本来是想把对方抱入怀,但看着她那副满脸眼泪鼻涕的样子,眼里闪过嫌弃,拍了拍她肩膀算是安慰。
南潚回适时走过来扶起了桂铃铃的另一只手,并示意自己负责把人带去厕所,此话一出杜鸣春马上皱眉,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反对时南冲一句「厕所在走廊尽头,谅小南也做不出什么」打发掉众人,加之当事人顾着哭也没留意是谁牵着自己,耳边听到一句「走了」就傻呼呼跟着走了。
最大的声音源离开后,剩下的众人你眼看我眼,一时间好像不知做什么才好,到最后还是南冲发话,要求他们合力把艾子涵搬离冰冷的地板。
艾子涵身上穿着浅绿色睡衣,唯胸口那抺腥红早已在干透之前不断扩充开去,几乎染满她的上半身,杜鸣春见状心里也不太好受,在安置后对方就侧开脸,不再直眼注视她。
「单从凭她外露的四肢来看,我看不出她有额外的伤痕,致命伤应是心口那把刀。」南冲明白指望他的学生当第一个开口是没可能的,目光随意落在其中一个抿嘴不说话的人上,道:「听夏,你认得这把刀吗?」
「没见过。」杜听夏说完后描了邓宇轩一眼,这家伙自艾子涵被发现死亡后,没有开过口说上一句话,也没流下半滴泪发泄他的哀伤,从刚刚到现在只是眼眶微红,镇定而没有半点恐慌。
他就说邓宇轩不是真心和艾子涵在一块,看他这副模样就知,女朋友遇害情绪居然不比桂铃铃激动,不是誓要把地下情玩到底,就是他根本是在利用艾子涵。
「昨天小艾翻了一下厨房,也许是这样找到了这把……刀,且我就这样看这刀还有点生锈,我们不会把这不能用的利器带过来的,应该是之前的人遗留在这里的。」杜鸣春没有坦白自己老早就知道艾子涵的秘密,巧妙的说成自己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到底是男女有别,而他们也异常有默契地没打算指望这里还活着的唯一女性,将艾子涵的死因总结为心口的刀伤就打算离开房间。就在此时,原来应在厕所平伏心情的桂铃铃出现在房门,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用坚定的语气表示她要进来看艾子涵。
桂铃铃的意思是她和艾子涵独处,可邓宇轩当即就表示艾子涵心口顶着一把刀,怎能容许她这样做,眼看一场骂战一触即发,杜鸣春只好提议大家一块留下。
杜听夏率先附和杜鸣春的建议,心里却在冷笑,昨天辛彤被发现可没眼下这个待遇,她的房间好像被污染似的没有肯进,今天艾子涵出事,居然弄出个集体悼念活动。
既然杜鸣春出了声,大伙也愿意给个面子,齐齐挤在房间里头,可与期说是悼念,倒不如说来监视桂铃铃,某几双眼睛从头到尾都是死盯着她,彷佛她只要有半点不对劲,其他人就会马上把凶手之名冠到她头上。
桂铃铃也知道自己处境,因此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坐在床边垂下眸,任凭时间的流逝,直到杜听夏的肚子不合时宜发出一声巨响,南冲才下令他们是时候集体离开。
有了南冲颔首,杜鸣春第一个离开房间移步厨房,跟着便是略为尴尬的杜听夏,本来他是打算直冲厨房去找哥哥,可当他转身没多久,后头马上就传来吵闹声。
「桂铃铃,你想干什么!手放下!」邓宇轩的声音带着怒气,他很想冲前拦下杜铃铃的动作,然而他俩中间隔着南冲和南潚回,他挤到过去,对方已经快速解开艾子涵心口那几颗扣子。
「我要看看子涵的伤口,血怎么可能这么多,这刀堵不住那些……」桂铃铃的声音异常冷静,显然哭过一场后,她的理智也顺带跟着回来了。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杜听夏本来没有参与这场事务,但也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桂铃铃的手停在钮扣上,让睡衣继续挡在身体其他部位,只曝光伤口。然而她的脸色好看不了哪里去,沉默了好几秒后眼泪又重新滑落,可这次涌现在眼里中的不是悲痛,而是□□裸的恨意。
艾子涵的胸口除了有两刀伤,还有一个还没褪色的吻痕。
「你们这班畜生,杀人还不够,还要这样子对……子涵!」
杜听夏扫了邓宇轩一眼,就是因为这家伙,其他男人平白无事硬是成了畜生。天地明鉴,他杜听夏即便是畜生,也只会是他哥哥一人的专属畜生,任何不利他声名的传言必须厄杀在摇篮,不能传到杜鸣春耳里,若然邓宇轩打算继续玩他的地下情,他绝对会开口把事给捅出来。
「我和她在交往,你想到哪里去。」邓宇轩发现杜听夏、南冲和南潚回不约而同望向自己,这才意识到原来自以为的秘密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看着桂铃铃那吃惊的神情,终于找回点自信,语气也情不自禁带上一丝嘲弄:「要不是她坚持要瞒着你,我天天都能睡在她房间。」
「你骗人!」
「没有骗你,我也知道他们在交往。」杜听夏不得已为邓宇轩说话,桂铃铃这里唯一还活着的女性,手又离那把刀那么近,万一她认定这里没个男可信,继而把刀□□乱挥就惨了,因此他不得不站到邓人渣的身边,试图稳定她的情绪。
「这事我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们既然在装,我也就装作视而不见。」南潚回即使和桂铃铃不对盘,但眼下也不敢胡来,杜听夏话音刚落,他也接着开口。
「原来你们都知道?」南冲一句话暗示其实他也是知情者。
本来桂铃铃没打算相信邓宇轩的鬼话,但没想到杜听夏和南冲接连开口,使得她也变得犹疑起来,略带无助的眼神望向南冲,问道:「真、真的吗?」
南冲点点头,一边用眼神示意挡着前头的人赶紧出去,一边道:「是真的,子涵有次曾私下跟我说,男朋友和好朋友互看不顺看,她很担心有天你发现后会跟她绝交,因此一直很苦恼。」
桂铃铃脸色一僵,实时她不喜欢邓宇轩,但也不止于为了一个男人毁掉和艾子涵的关系。可自己在相处之间给了对方这种错觉,一想到自己的好友一直抱着如此忧心的想法,她懵然不知之余还经常呛对方男友,眼泪又再一次的簌簌流下来。南冲见机一把抓起桂铃铃的手,半拉半扯把她硬是带出房间。
☆、倒数(二)
杜鸣春在吃早餐时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邓宇轩和艾子涵在交往的事,和桂铃铃极度震惊不同,他只是瞄了一眼那传说中的男朋友神色淡然地吃着三文治,吃着吃着还盘起了二郎腿,让那双发亮的白鞋突兀地进入众人的视线。
他好像不太为艾子涵的死伤心似的,杜鸣春想着想着,把目光放在对方的白鞋上,侧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然后又轻轻收回视线。
「我们必须检查下这屋子有没有其他利器,万一被有心人拿走就不太好。」在治饱肚子后,南冲看着众人厌世的样子,果断承担起发施号令的工作。
「我记得刚来的时候在厨房见过几把生锈的刀子,相信相其中一把就是子涵……身上那把。那时我、杜哥、辛姐和子涵一块收了起来,待会我们可以刀找出来。」许是出于讨好南冲的心,桂铃铃马上把刀子的事给抖出来。
「居然有这回?鸣春,这是真的吗?」南冲望向杜鸣春,眼里隠隠有着探究,刚刚桂铃铃情绪不穏就算了,杜鸣春在艾子涵房间待那么久,居然认不出那把刀?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杜鸣春任着南冲打量,只要他死咬着「不记得这事」,其他人也奈何不了他。
「教授,接我们的车什么时候来?」邓宇轩忽然问道。
「昨晚联系过,他们说进来这边只得一条路,徧徧路头发生了山泥倾泻,再等当局清理好现场他们才进得了来。」南冲揉了揉太阳穴,对这事显然也很头痛。
「不是不见了器材吗?顺便也一块找找,不然迟些再找一遍,不过是浪费时间。」杜听夏开口道。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南冲点点头。
杜鸣春见他们已经在协调分工,就没有开口打断他们,他本以为南冲他们至少会问一下昨天他们各自在做什么,但转眼一想,即使他们声称没有离开过房间,也没有人证物证证明,对艾子涵下手的人自然也会撒谎说不知情,因此这个话题完全是废话一堆,单纯浪费时间,不问也罢。
一行人首先在厨房把所以利器翻出来,包括那几把收起来的小刀,然后再遂一清点,核对数量是否和刚来时的一致,接着他们又检查了每个人的房间和行李,在意料之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东西,最后他们齐齐上了二楼,徒劳无功地再次点验运来的每一样器材。
杜鸣春第一次破例可以在二楼走动,好奇的大眼四处张望,而杜听夏表面上虽是配合众人一同检验,但每隔几秒眼珠子就会不自控的瞄向他哥哥的位置,生怕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杜鸣春就会不见了。
其他人不是没有发现杜听夏的举动,只是邓宇轩和桂铃铃皆是各自反了一个白眼就没有再理会对方,反之南潚回却像是第一次领教杜听夏的兄控魂,津津有味地跟着对方盯杜鸣春之余,眼里那抺打量露骨得连瞎子也要侧目。
「杜哥,你已经三次看了小球体一眼,在看什么?」南潚回客串了兄控一会,究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默默注视不是他的作风,看中的就爽快拉拢再握在手才是他的作风。
「唔,你说那紫色半透明玻璃的小球体?」杜鸣春有点意外南潚回在留意自己,但既然对方问到,他也不好不回答对方,只好道:「我见它好像有点沾了点尘,在想要不要拿过来抹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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