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差距太大了,要不是见色起意,她怕是不会答应师倪的。
颜狗没活路,嘤。
祝半雪把午饭吃得无滋无味,唉声叹气,一双小梨涡都委委屈屈地半露不露。
不过,她一回到A-01班门前就变了模样,又是那个精神奕奕的钮钴禄.半了,挺直了脊背大步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被“冷落”了午饭的师倪神色有些高傲。她早就看到了祝半雪了,这时却在装忙,头都不抬一下。
毕竟,谁也想不到,谈恋爱第一天,女票就能拒绝和自己一起吃午饭,还不正式介绍自己给对方的好友。
又不是地下情人,她明明是有名有份的正牌。
自顾自生着闷气,祝半雪落座的时候还故意发出点儿动静,师倪硬是都没张嘴说一个字。看上去,确实事情十分多。
祝半雪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悄悄在桌子底下讨好地握住了对方的手,挨近了几□□子,语气亲昵地说道,“下周我一定带你和她们一起吃午饭的。”她半仰着脑袋保证道,就差拍胸脯。
语气十分真诚,表情也很认真,师倪有点儿受用。
被比自己小一号的手掌握着,她顿了顿,很快就反应过来,反握住,随即别开了脸,“知道了,下午的课你认真听。”
师倪的语气一板正经,侧脸却是染上了一抹淡粉,眉眼都愉悦得微弯。
祝半雪被握紧着手,这会抬头一看,贝克教授都要走进来了,她立马想抽回手,谁料师倪握得更紧了。
祝半雪:“……”
她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无奈戳了戳师倪的手臂,暗示她松手。
师倪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桌子底下的手却是捏了捏她的手掌,把玩着,过了几秒才给了祝半雪一个眼神,像是无奈又宠溺地无声说道:别闹,老师看着呢。
祝半雪:“……”
你可以的,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玩。
她坐直了身子,心脏又被撩拨得乱跳。这辈子加起来,都不够近日的慌乱,她抿了抿薄唇。
老贝克朝窗边狐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授课。
这天放学后,师倪再三想送祝半雪回家,被祝半雪拒绝了。她强迫自己脸皮厚点,给了师倪一个爱的抱抱才慌慌张张飞奔往车站跑去,生怕师倪把她逮到。
师倪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声气,才给公司的人确认师明伟在哪里。
她在找的师明伟翘班如家常便饭,这时正一副兴师问罪地杀上去了信息素研究所堵莫言的人。
莫言事情多得很,看到师明伟的人明显心情十分不爽,对那一脸惶恐的安保人员安抚道,“没事,你不用解释,先去忙吧。”
“是,谢谢教授”,对方一脸歉意,擦了擦额头的汗。
师明伟自行走过去沙发落座,脸上的桀骜毫不掩饰,高高在上的样子让莫言连杯水都不想倒给他。
“说吧,有什么事”,莫言放下手头的工作,没离开座位,就抬眸看向师明伟就算了。
“师倪交了对象,你知道么?”师明伟人长得高大,沙发太矮,他连腿都得曲着。这会怎么坐,怎么不自在,语气带上了两分埋怨。
“哦”,莫言有点烦躁,“啪”一声合上了文件夹,“没事就别来研究所找我,我和你没关系好到这个份上。”
师明伟立马站了起来,指着莫言的鼻子骂道,“她交了个女朋友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你这些年纵容师倪,她会这么我行我素?”
莫言脸上依旧冷漠,“她这辈子想怎么活我都支持。你管的太多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当年怂恿秦蓉和我离婚,现在又挑唆我女儿找个底层小人物当对象。你他妈就没对我家安过好心!”
师明伟一拳砸在桌子上,“嘭”地一声,吓得门外的安保人员立马闯了进来。
“教授你没事吧?”对方拔出警棍警惕地拦在师明伟面前,“这位先生,如果你在研究所捣乱,按照联邦治安管理条例,我们有权押送你到相关单位拘押15天。请你自重。”
莫言站了起来,脸上的淡笑十分轻蔑,她抬手示意安保人员不用在意,才对师明伟说道,“你拿桌子撒什么气呢,你该砸那套设备呀。联邦最先进的信息素分析仪,不过几千万星币。”
师明伟没有动,看莫言像仇家似的,那眼神带着一丝想吃人的狠意。
莫言毫不在意,状似才想起来什么,“差点忘了我们师总似乎只能每年吃分红,压根没权限调动超过五百万的资金。”
“哎呀,看我这记性。”她的语气不疾不徐,把师明伟气得青筋暴起。
师明伟顿了顿,冷冷扫了莫言一眼,径直摔门而去。毕竟是Alpha,用了全力的动作下,直接把生物识别的门锁给震得失灵,“嘀嘀嘀——”报警。
那安保人员皱紧了眉头,“教授……这……”
“没事,我出钱维修。你给大门那边传达一下,以后这个人和狗都不能放行进来。”
“是!”
在通勤的悬浮列车上,祝半雪就把兼职的招聘星博浏览了一部分。然而,压根没有比得上她在家做中级零件的手工钱的。
在她还没开始做中级零件之前,她和爷爷一个月的零活大概能挣四千星币,差不多是八百个零件。在她把中级零件做得熟练后,她们家一个月大概能接三百个初级零件加一百个中级零件,中级零件的收益是初级零件的十倍,也就是六千五百个星币。
不过最近由于改善了家里的膳食,并不是全部钱都拿来还债。看着账上的-1482000星币,祝半雪心凉了半截。
据说,俩人差距太大,慢慢会没了共同话题,渐行渐远,QAQ。
她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叹气一声,身子挨着悬浮列车的车窗,双眸染上了一丝愁容,呆呆地看着窗外一层不变的街景。
这晚上,爷孙俩依旧在饭后就准时坐在工作台边上忙活着。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爷孙俩一成不变的生活的一部分,习以为常。
期间,师倪打来了三次视讯,都被祝半雪挂断了。眼看师倪又再次打来,祝半雪偷偷瞄了她爷爷一眼,见他毫无反应,才跑回了房间。
花了几分钟“忽悠”完师倪,她又匆匆赶回来工作台。虽然有一点儿不安,她呼出一口气,还是专注于这堆泛着金属色的各式配件里。
祝融平日里就调了闹钟,一到晚上十点,个人终端就会传来呱呱声的提示音。他揉了揉手腕,眼睛都好像有点儿重影,便摘下了老花镜揉了揉眼。
祝半雪的脑袋半垂,仍然专心地做着手上的活。各式配件在她的指尖能舞出花来似的,一个接一个,有条不紊地嵌合。机械式的重复手工活都被玩得有种韵律和规律出来。
“半半呐,十点了。你不去准备睡觉吗?”祝融起身,老旧的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划痕声。
“嗯,我待会就去。爷爷你先睡”,祝半雪停下了动作抬起了头来,摆着手催促祝融别呆在客厅。
祝融不疑有他,只当她还想再坐一会,他松了松腰骨,“那爷爷去睡了,你别忙太晚。明天还要上学呢。”
“嗯嗯”,祝半雪点了点脑袋。待祝融慢腾腾回房,关门声传来,她瞬而低下了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今晚的速度比平时快,也不过做多了一个零件。这远远不够……
那明亮又孤独的吊灯一直亮到了半夜。
作者有话要说:祝半雪:废喵呀,商量个事情,能够给我身家百万的背景么?
师倪:求它不如求我呀~
喵布里:嗯,楼上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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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祝半半有点惨
翌日,祝融一大早起来就看见祝半雪在工作台边上了。他接过一杯温水慢吞吞地喝着,“半半今天不用上课么?”
“今天周六”,祝半雪应道,同时她手上的零件“啪嗒”一声嵌合上。放下零件,她站起来扭了扭酸软的脖颈,往厨房走去,“我给煮了玉米,吃了再去厂里呀。”
“啊,好”,祝融抬头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才七点半,时间还早。
等她爷爷吃得差不多,祝半雪把做好了的零件一一打包给他。
“爷爷你下班回来的时候问主管拿多五十个中级零件吧”,她叮嘱道。
祝融吃完最后一口玉米,喝了一口水,“这么多?我们做得完么。”
“可以的,我的手速快了一些”,祝半雪笑了笑,小梨涡深陷。
“那行,我们半半真能干!”祝融瞬间感到欣慰。
自家孙女私下做零活都比自己在厂里收入高,他半点不担心她的将来了。老祝家的女儿棒棒哒。
待祝融出了门,祝半雪才又埋头在工作台里。
师倪昨晚没能和祝半雪视讯通话,她一睡醒就去仔细梳洗了一番。
看了看镜子里的人,嗯,美美哒。一想到昨晚祝半雪的冷淡,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身上的睡衣不够性感。一转身,她就往衣柜走去。折腾了二十几分钟,她才选出一条自己觉得满意的睡裙来。
颜色鲜艳显得有活力,款式不算花哨,衣料不是全新,这才能显得好看又不刻意,就是一副家常的表象,完美。
换上它,又特意捋了捋发丝,让它们自然垂落两肩侧,露出整个锁骨和秀美的脖颈,清了清嗓子,她才满心期待地拨打祝半雪的星网号。
“嘟……嘟……”
“嘟……嘟……”
“你所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她难以置信地蹙了眉,不信邪地又继续拨打。连续五次拨号,都是用户在忙。
师倪:“……”
祝半半你被我逮到就药丸。
她瞬间失去了兴致,冷漠着脸换回衬衫和牛仔裤就下了楼。师明伟昨日在莫姨那边的行为,师倪已经知道了。加上机甲制造直播真人赛的事,她决定跑一趟。
终端响了好几次,祝半雪是知道的,期间,她为难地抬眸看了两眼,末尾还是选择把零件先做完。
那改成了《YouBelongtoMe》的提示音,让她的小心脏莫名紧张,压力无形增加了一成。
债务悬在脑袋上,有了对象才不过一两天,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要大变样了。
咸鱼,不再是“美德”。
随遇而安,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指尖忙碌着,精神力也高度集中,她渐渐忘却了周遭的事情直至两眼有一霎黑,她才停下动作。
大半天维持一个低着脑袋的动作,脖颈承受的重力压迫得血液循环不良,她差点儿两眼一抹黑。
“呼……”,祝半雪阖上了眼皮,脑袋挨在椅子的椅背上,太阳穴微微刺痛。
她塌了塌肩,脑海里反复做着那道减法的算术题:1482000-3500(Omega补贴)*N月-2000*N(老祝家减去日常开销每月还债金额)-5000*N(零活收益里面减去必要的食材可还债金额)……
个人终端这时又响起,她立马坐直了身子。怕是师倪拨打的视讯,她连忙站起来朝远处的镜子照了照,确认过还算好看才按下了接听。
“你好,请问是祝融的家属吗?”
闻言,祝半雪心里头咯噔一声,有些无措,“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们这里是妮维机器人零件厂的,你爷爷今日替班弄伤了手,现在正在西部中心医院诊疗。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祝半雪小脸一白,瞬间推开了椅子,快速把终端戴到手腕,“方便的,我马上赶过来。我爷爷他还好吗?你们能够帮我陪他一下吗?”
那声音都带上了颤意,微露惊慌。
“可以可以”,对方松一口气,“经修复舱治疗,目前没有大的危险,就是可能日后有点儿小问题。”
“你先赶过来吧,我们当面谈谈。”可能是藏着话,对方压低了声音说道。
“好的,我随后到。”祝半雪忐忑应道,马上飞奔出了门。
她心急如焚又惶恐害怕,一路上搭乘的是特快列车,提心吊胆地赶到了西部中心医院。待找到了祝融所在的病房,看到了病床上笑得慈祥的老人,她募地眼眶一红,无声哽咽……几秒后,强迫自己在门口边上把眼泪憋回去才走进去病房里。
陪在祝融身边的年轻人穿着他们厂里统一的工服,祝半雪朝对方颔首道,“是您联系的我吗?有劳了。”
祝融热情地给她介绍道,“半半呐,这就是我们车间的李主管啦。我们经常说起的那个。”
“李主管好”,祝半雪这下给对方鞠了个半躬。
“别客气别客气”,对方扶起祝半雪,脸上不意外地,明显有一点儿难色。
祝半雪没多问,着急先给祝融检查,确认他只是伤了手才缓了过来,松开了的手心满是掐出来的指甲印。
“都说了是小事,李主管他不放心非得让你跑一趟。辛苦我们半半了”,祝融抬起满是茧子的手摸了摸祝半雪的脑袋,看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蛋感到十分心疼。
李主任适时插话道,“家属来一趟听听医嘱也是好的。你这手有些问题,总不能不让家里人知道。”
“上了年纪,哪里没点问题。就是怕是要给我们半半添麻烦了。”祝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抬手示意李主管尽管坐下,别站着。
对方沉默了一瞬,显然对祝融的家里境况十分了解。毕竟那些零活,也是经他的手给祝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