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田如月做了个噩梦。梦里她躲在草丛里却被强盗发现,一刀刺穿了心脏!
田如月吓得惊醒,猛地坐起身,一摸脸上全是水,她在梦里被吓哭了?
“滴答滴答”
“嗯?”田如月这才发现她睡的这边屋顶上漏雨……之前正好落在她的脸上,现在落在席子上。
外边下大雨,屋内下小雨……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背对着她的田如香睡的正香,她挑的地方特别的好,一点雨水也淋不到。
头扭向另一边,看向黑漆漆的窗外:“黑仔,你在哪里?我好想你,你怎么不来找我?咕噜噜……,”
低头看了一眼饿的直叫的肚子,脸色黑了下来:“你还是别来找我了。”自己都吃不饱,每天饿的要死,怎么养猫主子?
田如月睡到脚那头,这样就淋不到雨了。
刚睡下没多久,田如月就被公鸡打鸣的叫声吵醒,坐起身朝窗外一看,天还是黑的,但是雨停了。
一晚上惊醒了两次,再想睡也睡不着只好起床。
庆幸昨天一碗姜汤下去,今天没生病。
拿起放在箱笼上与田如香共用的桃木梳开始梳头,费了九头二虎之力梳了一个粗糙的丫髻。
走出门准备去厨房刷牙洗脸。
一想到这几天用杨柳枝刷牙,一不小心把牙床戳的冒血,她就一阵牙疼!
跨进堂屋,正准备去厨房,突然听见田母又在哀求钱氏,下意识走了过去。
只见田母卑躬屈膝的站在钱氏的面前苦苦哀求:“娘,三丫明天就要出嫁了,可她连一件新衣裳都没有,我想今天带她去京城的布庄扯块新布回来给她做件新衣服,您看……您能给点银子吗?”
一听要银子,钱氏彪悍的一手叉腰,一手不停的戳着田母的额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死丫头长的又黑又丑,穿新衣服那是糟蹋!
她出嫁是为了老大换亲!
陈家没下聘礼,咱家也不用出嫁妆!
更何况如今出了昨天那档子事,即便把她嫁出去了,陈家也会随时找上门来闹!说不定会休了她!”
田母被戳的额头发红连连求饶后退:“娘,我错了,我错了。”天天挨打,她也有些吃不消了。
田如月突然闯了进去,故作一脸愤怒的狠剜向钱氏:“什么出嫁换亲?!”
田母一脸心虚的不敢看她。
钱氏见她撞破,彪悍的干脆承认:“我已经把你许配给了陈家村的陈秀才,明天就是你出嫁的好日子。陈秀才今年还会参加秋试大比,万一高中你就是举人娘子,到时候别忘了祖母对你的好!”
田如月:“……”论无耻,眼前的祖母论第二,怕是没人敢论第一。
钱氏见她不吭声,自鸣得意不已。
死丫头就是好骗!
陈家只剩下孤儿寡母!穷的整日借钱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