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呢,刚才冯芊芊可是看得真真的,宋时月坡下的林子里走一圈,回来提着的小筐里,那是满满一筐的木瓦啊。
从手杖到碗筷,从架树板子到躺椅,冯芊芊已经基本接受了木头在宋时月手中可发挥的多用性。
但是这么一会儿工夫,这么多惟妙惟肖的木瓦半拱形得多难做啊
橡皮泥也不可能做这么快吧!
冯芊芊有些承受不住这种操作,忍不住地往椅背上靠了靠,目光扫到了旁边自己刚做好的一个半的小藤盒,一下又坐正了起来。
不行,宋时月都这么厉害了,自己也要努力一点啊!
且不提冯芊芊被宋时月一刺激,早晨被n连击后消沉下去的精神又反弹回来不少。
就说此时星网上围观了宋时月削出一筐子木瓦的观众,才真是再一次地跪了。
削木头比削萝卜皮还轻松迅速,除了宋时月,还能有谁!
只是各种赞叹铺了满屏的时候,亦有些不同的声音,质疑了宋时月用木头做的瓦片来代替正常的瓦片,其实是不可取的。
毕竟正常的瓦片有一定的重量,而木头做的瓦片,说不准风大一点就要散掉了。
而这个问题,是再次攀上墙的宋时月也想到了的。
风吹跑了,她当然可以再做,只是遇到天天大风的天气,那就不太行了。
宋时月攀在墙头,用几块做好的木瓦代替了正常的瓦片,左右盘了一会儿,又绕着屋顶边数边爬了一圈,而后下来,提着小筐就往冯芊芊身边走。
编到一半的小藤盒暂且停了工。
冯芊芊得了个新鲜出炉的任务。
在宋时月跑着再来回了一次坡下的林子后,两人就这么坐在一块儿,一个用不知哪儿弄回来的石针在木瓦片儿上打孔,一个用新鲜拿回来撕成小条的树皮往孔里穿。
一个个小木瓦片,在宋时月的计算下,穿成了条,连成了片儿
穿孔打结算是手工党的基本技能了,冯芊芊做得十分熟练利索。只是她动作再快,旁边又要给瓦片打孔,又要帮忙撕树皮的宋时月一直能供上料。这让冯芊芊忍不住地手里做着活儿,时不时地还往边上瞄一眼,近距离围观一下,什么叫做钢针扎豆腐和手撕豆腐皮。
事到如今,冯芊芊甚至不会怀疑,如果遇到一棵足够大的树,宋时月都能徒手掏了给他们当屋子住。
真是
木材杀手
这边儿宋时月和冯芊芊一个上料,一个组合,活儿干得越来越得劲,配合默契得一个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该上什么。
不远处,一边清理杂物房外墙,一边忍不住地往穿瓦二人组那边儿看的两人,心事重重地终于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惊讶混着尴尬。
当然,是于念冰的惊讶,混着宁初阳的尴尬。
于·自以为掩藏很好·念冰,犹豫了一下,伸出了友好的手轻轻拍了拍宁初阳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励。
宁·什么都看透·初阳,被平淡的安慰搞得愧疚又难过,要不是于念冰安慰人的时候也自带疏离气场,真想扑过去抱着一个爆哭,让积累已久出现原因不明的委屈有个出口之余也让那边对冯芊芊第不知道多少次笑眯眯的宋时月感受一下自己此时难言的跳脚!
其实宁初阳真的没必要这样想。
毕竟以宋时月的好听力,就算没往这边儿看,那一声撞也听得真真的。
此时宁初阳光顾用脑补回击,却是错过了此时现实中宋时月带着心疼的一望。
不管怎么说,宁初阳现在好像越来越理解宋时月说的那种,一群人中总是最在意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自己情绪的那种感觉了。
奈何,理解有什么用,对方专心致志穿瓦片,对别人笑,一个正眼都没给这边。
待整扇的瓦片帘搞出来,宋时月便把原本杂物房上的瓦片全换了下来。这般一看,整个房子肉眼可及地新了起来。
只是这般,还只是一个简单的房子而已,想要变成洗手间,工程还在后面。
只是后面的工序,其他人也插不上手,在宋时月把铺地的青石板一块块起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只能先去收拾另外两个屋子。
冯芊芊连人带椅子,被宋时月搬进了屋子里,眼看着宋时月只起掉了一部分的青石板就停了手。
就在这挖个茅坑吗?冯芊芊坐直了瞧,看地方,倒是已经挺大。
嗯。宋时月点了点头,又道,其实我刚去对面扒瓦片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对面的茅房虽然已经污秽不堪,但是应该是用了水泥做基底的,这样污水不会渗到泥土里,污染到井那边的地下水。
那我们没有水泥!冯芊芊一下子紧张地坐直。
问题不大。井水那边,地下水是从另一个方向来,进水的位置也在更上方一点的地方。虽然我们没有封水的材料,但是如果我从这里挖宋时月在自己刨出青石地板的泥地上走了两步,用手指了指脚底又向外延伸画去,然后往那个方向的斜下方掏,就可以避免污染井水。现在的问题是,我想要挖得更深一点,更大一点,你觉得会对这个屋子的坚固程度造成影响吗?如果我在这里,还有那里,边挖边用一些石头撑起来,会更好一点吗?
宋时月边问,边在屋子里走着,还不时地点着脚下。
等等。冯芊芊却是忍不住抬手止了一下宋时月的发问,反问道:你很肯定井水是从那个方向来吗?进水的位置,是之前掏井的时候发现的吗?如果不确定,其实我们可以用桶的,就是稍微麻烦一点。要是井水污染就会比较麻烦,我们可能要继续带着东西往前走,看看前面会不会有那种有水有洗手间的夜宿营地?但是我听说有些夜宿营地用的是预存好的净水,我们得找到用地下水接出来的那种还是我们
冯芊芊慢吞吞地止了话。
宋时月当然能想到她是想说什么。
你想去吗?宋时月没有回答冯芊芊的提问,亦是反问了回去。
冯芊芊没什么好矫情地,摇了摇头,只又道:要是大家想去,我也没问题。
我不想。宋时月更直接了,笑了一下,又转回来说洗手间的事,放心吧,虽然不是挖井的时候亲眼看到的,但是是我听到的。水来的方向,不会有问题。
冯芊芊:哦,正常人做久了,又忘记了宋时月的特异功能。
从发现问题,到解决问题,宋时月全一个人包揽了。
冯芊芊只是指出了几个必须做好承重的地方,就被宋时月连人带椅子,又给抱了出去放在火堆边暖烘烘地烤着。
待冯芊芊再进到那屋里,就已经是入了夜的事情了。
大家整整地忙了一天,那几间旧屋里的没用的东西,都已经全清出来,该烧的都烧了。不能烧的碎砖破瓦之类的,也都清干净堆在一边,看宋时月接下来是要拿来用,还是拿去填埋原本的茅房。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