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虽然也不知道怎么劝好,但是宁初阳觉得,自己最好还是想点办法,唤起一点儿冯芊芊的求生意识才好。
这一想,就想到了牧星洲。
宁初阳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用,反正很明显冯芊芊之前是不知道那些五百万的事情的。虽然这不能为牧星洲的选择开脱,但是至少,知道自己不是被一下子就抛弃了,说不定能让这姑娘好受些吧。
冯芊芊沉默得有些久。就在宁初阳以为自己的话有点用时,冯芊芊笑了。
你们出去之后,帮我把遗书送过去,告诉我的姐姐这件事,让她把那些钱还给牧星洲吧。冯芊芊向后仰了仰贴着背包靠着,面上却是笑意未退,轻声道,既然已经没了关系,我才不要最后欠他一笔。
你和他宁初阳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呵。冯芊芊歪头看向宁初阳,笑得更甚,现在没什么关系了。
现在没什么关系,就是承认了之前
看着笑得都有些抖了的冯芊芊,宁初阳有一种自己好像搞砸了的感觉。
你别宁初阳伸手搭上冯芊芊的肩膀,其实是想说你别笑了这样怪渗人的。
可话才刚出口,冯芊芊整个人就靠了过来,一头栽在了宁初阳的肩膀上。
晕晕了?
宁初阳下意识地把人往上掰,只扶着冯芊芊肩膀的手刚刚用上力,就听到了耳边那轻声的,压抑的哭声。
他还不如直接就走了,这是觉得用了钱就能问心无愧地走了么为什么不问问我,我也不会留他陪我啊为什么不问问我
怎么能不难过呢。
便是进这个节目前,两人就已经有了一些分歧,但是总归还有情谊。
冯芊芊清楚自己不会拖累牧星洲,可是原来牧星洲根本不清楚。
怎么能不难过呢
坚强,是因为绝望,因为觉得已经到了结尾,一切的情绪都已经没了必要。
可是宁初阳的话,让冯芊芊觉得更难过了,几千万是很多很多,可是几千万就能代替一个道别了么
身边的哭泣声,低浅却漫长,哭得宋时月心里都有些难过,都开始泛了苦。
人心隔着肚皮,便是和平的世界亦是如此,又何况是灾难来临。
讲真,前面那队人只是静静地走了,没盘剥准备留下的人的东西,还分了这个营地的食物出来,从在末世滚了七年的宋时月来看,可以了,挺厚道了。
只是对于这些没有经历过真正灾难的人,还是太难了吧。
他们还有情,还会因为一些并没有实质伤害的选择而伤心。
真是让人唏嘘又感慨。
但是恰恰因为这份情,让宋时月觉得还有希望。
纵是此时只有意识,身体只能清醒片刻,却比末世时一个人自由打拼时更多的希望。
冯芊芊的壳,被宁初阳无意间砸了个大口子,疼是很疼,但却也不是完全的封闭了。
帐篷里的事情,不管过程怎么样,后遗症有多少,总归是有些进展。
而外头于念冰和庄嘉川的工作却是开始陷入了一些麻烦。
挪帐篷这种事,只需要耐心和时间,就能依样画葫芦地一个个挪好。
花了些功夫,三顶帐篷就半扇形地聚在了一处,中间还空出了做火堆的地方。
可轮到做围栏时,就有些为难了。
他们身上只有石刀,力气不够,无法砍出适合的围栏木段,只能慢慢地磨,实在是事倍功半。
眼见着就要正午了,竟是才弄了一根像样的尖木头出来
这样不行庄嘉川放下手中的石刀和木头,喘了口气,摸了摸脑门上的汗,之前看宋老师做起来真是行云流水一样的赏心悦目的简单,轮到自己来真是难到手抖,莫非是我平时锻炼得还不够吗?
同样磨木条磨得手抖的于念冰:
宋时月那样的,就算他们整天泡在健身房也不能做到吧。
第一百四十章
就在于念冰和庄嘉川被那些坚固木条弄得灰头土脸的时候,帐篷里的冯芊芊在一时失控后,很快强忍着压下情绪渐渐止了哭泣。
只是有些事情忍得,有些事情却是忍不得。
面上之前崩溃哭泣而染上的粉色还未褪去,便因着身体的变化而渐转赤红。
冯芊芊低着头,坑坑巴巴地说着,都快将身上盖着的薄被揪成一团,才大概表述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宁初阳倒是没觉得什么,早在冯芊芊昏迷的那两天,自己和倪静和什么情况没见过。
昏迷中弄得一身的时候她们都帮着擦洗换过衣服,现在这种清醒状态下的小要求哪里算得什么问题。
安抚了两句之后宁初阳便出了帐篷,从远一些的一棵树下端了个盆子回来。
进了帐篷,宁初阳拉好帐篷的拉链,又拿了个包把拉链头压住,而后熟门熟路地伸手就去掀冯芊芊的被子。
冯芊芊涨红着脸,也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力气,一把就把宁初阳给按住了:我自己来
宁初阳可以理解一个清醒的姑娘对于这种事情的害羞,可是两条腿都不能动了,还怎么自己来
只是冯芊芊面上的执拗太甚,宁初阳想了想,觉得还是让冯芊芊自己撞个南墙比较好。
果然,宁初阳背过身后,后面盆子在地上动着的乒乒乓乓声,被子和衣服的悉悉索索声响了好一阵,该有的声音却一直没出现。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宁初阳打了个招呼,也不等冯芊芊说什么,就转回了身。
几乎与此同时,呼啦一声起,薄被大开大落的一阵风呼在了宁初阳的脸上。
宁初阳假装没有看到那刚刚被人盖回来的被子,也没有看到被子上那双捏得紧紧骨节分明的手。
给嘉宾准备的洗浴小屋的马桶已经被砸碎了,节目组那边是个蹲坑,你没法站住。宁初阳把歪倒在一旁的盆子扶正,看着那双紧紧压在被子上的手放软了声音,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也帮过你。没事的,这里就我们两个,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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