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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婚姻[ABO] 木三观 4785 字 2023-09-05

gu903();然而现在,那股被爱意所朦胧覆盖的恐惧骤然突破,如尖锐的锥子一样刺破心头。

伏心臣艰难地吐出一口气,脸色苍白。

白寻璧见伏心臣脸色那么差,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伏心臣定定地看着白寻璧,半晌才缓过来,深吸一口气:“没事……我只是有点儿累。”

缓了一口气之后,伏心臣又不觉摇头:我会不会太多虑呢?明明……岳住持什么都好……

他满脑子浆糊,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但看着时钟,时间已经很晚了。

伏心臣便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回家。

司机很快就到了,就像是本来就已经等候在附近一样。

车子在道路上飞快地行驶着,前路一片的通畅,但伏心臣的心路却是堵塞的。

及至回到了无名寺,空梅又早早就在门边等候了。

“夫人,慢慢走,夜晚路灯不够明亮,容易摔倒。”空梅招呼着伏心臣走。

伏心臣笑道:“你就是一个孩子,还照顾我呢。”

空梅笑道:“我才不是孩子呢。”

伏心臣摇摇头,半晌又问:“你和萧医生怎么了?还缠着人家不?”

空梅却撇撇嘴,说:“怎么是我缠着他了?我看他也挺喜欢的。”

伏心臣笑了:“你怎么看出来他喜欢?之前你不还烦恼他不喜欢你?”

“那是我误解了。”空梅说,“幸好有住持给我指点迷津。”

“哦?”伏心臣觉得好玩,“住持怎么给你指点了?”

“住持说,萧医生没让保安撵我,就是喜欢的。”空梅眨着干净的眼睛回答。

伏心臣忍不住笑了:“真的吗?这也太奇怪了。”

“我听着也觉得奇怪。”空梅点头说道,“但住持说,每个人的喜欢都是不一样的。”

“每个人的喜欢都不一样的……?”伏心臣不自觉地琢磨起这话来。

空梅却自顾自地说下去:“就像是您喜欢住持,和住持喜欢您,都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呢?”伏心臣问。

空梅想了想,皱起了眉头,说:“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不一样。”

伏心臣沉吟了一会儿,又说:“我当然知道每个人喜欢的表现形式都是不一样的。但……如果有些太奇怪的表现,是不是也让人不安呢……”

“不会呀。”空梅直接回答,“我觉得萧医生的表现虽然和别人不一样,但我还是很喜欢的。”

伏心臣便不说话了。

回到了紫台之中,岳紫狩还是如常在那儿。每次伏心臣回家,岳紫狩都站在原地,一副温柔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家等待丈夫归来的贤妻一般——这个想法让伏心臣心里打了个突。

岳紫狩上前,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伏心臣就身体先于意识地揽住了岳紫狩,嗅探那淡薄的雨锈气息。

伏心臣搂住岳紫狩的时候,才发现多么不妙:他已经这样依恋岳紫狩的怀抱了。

岳紫狩轻抚伏心臣的肩膀,柔声说:“今天去见了岳父岳母了?”

“嗯,”伏心臣点点头,“见过了。”

伏心臣并没有主动提起见过了白寻璧这件事。

岳紫狩也仿佛不知道一样,只又说道:“岳父岳母没有怪罪吧?”

“怪罪什么?”伏心臣问。

岳紫狩道:“怪罪我没有跟着去拜访。”

“不会,他们都很通情达理。”伏心臣握着岳紫狩的手,淡淡笑道。

岳紫狩不出门的这个习惯,也是跟伏心臣解释过了。

岳紫狩厌恶旁人的信息素气味,所以不去人多地方,久而久之,便不爱出门了。

伏心臣躺在床上的时候,慢慢地回忆起岳紫狩坦白自己这个习惯时候说的话——

岳紫狩那个时候曾说:

“童年的不幸使我生出了心魔。”

“我把心魔当成自己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可能表现出十分不寻常的样子。”

“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现在可以抽身离开。这一刻的你是自由的。”

……

伏心臣渐渐的沉入梦里……

庭院的中央有一棵很大的树,树干粗粗的,枝条也是十分粗壮。在小小的孩子眼里看就是大大的一棵古木了。

“树会疼吗,子兽哥哥?”

“当然会,你看。”

叶子摘下来,枝干上露出伤口似的裂缝,流出了乳白色的汁液。

“这就是树的血了。”

“太可怜了,我可以摸摸他吗?”小孩试图伸手碰触老树的“伤口”。

“不要碰……树的血,有毒。”

晨光渐渐照入了屋内,穿透薄薄的纱帐,落在伏心臣的身上。

伏心臣睁开眼睛,脑子昏昏沉沉的,摸了摸床边。

一切如常,岳紫狩已经起床了。

伏心臣洗了一把脸,在书房里碰到了已经做完早课的岳紫狩。

伏心臣现在看他,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他沉默半晌,才说:“小光说想要一本《金刚经》。有办法给到他吗?”

“可以。”岳紫狩微笑,“没有什么问题。”

伏心臣又问:“你不想知道小光为什么想要《金刚经》吗?”

“嗯,我确实不是很关心他。”岳紫狩温柔地说着略显无情的话语,“我是为了你才对他尽心的。我以为你一早就知道这一点。”

伏心臣噎住了。

岳紫狩仍眉目温和:“好了,你说,为什么他要《金刚经》?”

伏心臣便说:“他说《金刚经》可以救杀戮,消除他的罪恶。”

“噢。”岳紫狩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伏心臣试探地问道:“确实可以吗?”

“念几句经文就能消除杀人的罪恶吗?”岳紫狩笑着摇摇头,“这是痴心妄想。”

伏心臣心中一坠:“是、是吗?那……小光他……”

“没什么,他自己心里应该也是明白的。”岳紫狩盘着手里的佛珠,“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欺欺人。但自我安慰也是有好处的。”

伏心臣不想表现得不正常,便努力地平稳自己的心态,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继续一天的生活。

——岳住持应该没看出来我的忐忑吧?

伏心臣自顾自地想着。

他吃过早饭,便闲散地走着,一边走到了紫台背后的院子,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缅栀花树。

——梦里的那棵树……好像也是缅栀花树呀?

伏心臣依稀记得了昨晚的梦。

那个有些奇怪的梦。

伏心臣挪动着犹豫的步伐,慢吞吞地到了缅栀花树下。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棵最粗壮的缅栀花树,伸手摘下一片叶子,眼前景象便如昨晚的梦一样,枝叶上流出了乳白色的汁液。

“夫人,别碰这个……”空梅急匆匆地走来,“这个有毒。”

伏心臣愕然:“哦,是吗?”

空梅焦急地让伏心臣放下枝叶,又拿湿纸巾给伏心臣擦手,一脸焦灼的:“哎唷,夫人要是有点儿头晕脑热的,住持肯定要怪罪的!”

伏心臣笑问:“你们很怕住持?”

“谁不怕呢?”空梅回答。

伏心臣讪讪,不语,又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树,只说:“这树看起来很老,是很久之前就种在这儿的吗?”

“好像不是,”空梅摇头,“我听说是从别处移植过来的。”

“别处?”伏心臣心念一动,“是何处?”

空梅笑了:“我怎么知道?这树比我资历都老!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伏心臣越想越觉得奇怪:“移植一棵树可费劲了,尤其是这样的老树,没事儿谁会干这样的事情呢?”

伏心臣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看这棵大树:我昨晚的梦里的树和这棵仿佛很像啊……

然而很快,伏心臣又摇了摇头:树不都长差不多么?

没想到,空梅又开了口:“对了夫人,外头有人找你。”

原来是外头有人找,空梅才来院子里寻夫人,这才看到伏心臣摸缅栀花树的一幕,差点没把他吓死,就怕伏心臣中了毒,那空梅就遭殃了。

要说,这个缅栀花树汁液的毒,毒性并不强,简单触摸一下倒也还好。不误食或者有伤口触碰到汁液都不会中毒。中毒的反应也是腹泻、头晕、恶心等,一般而言并不会危及生命。

不过,如果是ALPHA和OMEGA酒后服用的话可能会致死,若是发情之中致死率更高。

这一点是无名寺上下都知道的,毕竟,紫台种了那么多缅栀花树,住持也是会提醒各位的。

伏心臣听说有人来找自己,便跟着空梅离开庭院到前头去了。

来人在花间榭等候伏心臣。

伏心臣踏进花间榭,便见到一位貌美的女士,她身穿皮衣,嘴里叼着一根烟,见伏心臣来了人,想起伏心臣不喜欢烟味,便赶紧把烟掐了,扬眉一笑:“好家伙,结婚了都不请姐姐!”

伏心臣见了她,十分惊喜,上前说:“谁不请你?不是请不动你这尊大佛?”

她往前拉住了伏心臣,又左右打量他,哈哈笑道:“小老弟真是长大了!”

空梅在一旁也很懵:“这位是……?”

伏心臣便替两边介绍说:“这是空梅,无名寺的小沙弥。这位是艾妮,我的表姐。”

说完,伏心臣又对空梅说:“你去玩吧,不用管我们。”

“好。”空梅便退下了。

艾妮拉着伏心臣坐下,伏心臣便给她添茶。艾妮接过茶杯,只说:“不是姐不来参加你的婚礼,是确实有任务在身,没抽出空。”

“这我当然明白。”伏心臣点头。

要说伏心臣的父亲伏建丰仕途不顺,在县里做了多年老刑警都没升迁,那他的表姐艾妮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艾妮是OMEGA女,做警察本就比别人艰难一些,一开始也幸亏有伏建丰照顾。谁想呢,艾妮这人大胆心细、善于应变,又得遇贵人,升得火箭一样快。很快就超过了伏建丰进了市里,不够三十岁就升到了京畿。可谓是火箭的升迁速度。

看到艾妮这么厉害,乔蓉容还想走艾妮的关系让伏建丰也升一升呢。谁知伏建丰老牛一样倔强死活不肯。

这伏建丰不肯走艾妮的关系,原因也很复杂。第一个原因、也是放在明面上的原因是,走裙带关系不光彩,违反纪律。更深层、更复杂的原因是,伏建丰面子上过不去。本来是自己手下、靠自己关照的OMEGA晚辈越过了自己就算了,现在还要自己低头去攀关系?大ALPHA的他心情是很难受的。

大概是因为这微妙的原因,自从艾妮升迁到京畿之后,两家就很少走动了。

当然,也有两地相距遥远、艾妮公务繁忙的缘故在。好比这次结婚,伏心臣就有邀请艾妮,但艾妮却要工作,便推辞了。

伏心臣和艾妮关系十分亲近,久别重逢,便拉着话家常。伏心臣又问她:“那你现在回来,是任务做完了?顺利吗?”

艾妮闻言笑了:“任务做完了,也很顺利,就是任务做完回家发现我老公出轨了。”

“……”伏心臣一怔,竟不知如何回答。

艾妮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一早就已经有预感了。你想想姐是干什么的?谁能在姐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逍遥法外呢?”

伏心臣也觉得是这个理。

既然是这个理,这表姐夫也太……明知道自己老婆是个什么人物,还敢出轨呢?

“而且说,我应该更早就发现的。”说到这个,艾妮更低落了,“蛛丝马迹很早之前就有,只是我对他感情深,愿意信他,不肯往那方面想罢了。”

伏心臣心里一跳,仿佛这话也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

他默默一叹,只说:“可不是吗?这就是‘智子疑邻’。亲近的人就觉得他好,怎么看都觉得他无辜、清白。要是看得真了一些,别人没怎么着,自己先害怕起来。心里拼命否认,其实都是虚的。”

艾妮听到伏心臣这一阵感触慨叹,眼皮一跳,说:“妈呀我的小老弟,你该不会也……”

“我、我没……”伏心臣赶紧摆手。

艾妮却拉着伏心臣的手,气鼓鼓地说:“你别蒙姐呀!你也别怕。就是对方是岳紫狩又怎么样?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一样崩了他!”

伏心臣吓了一跳:“大可不必吧!”

艾妮越听越觉得有问题:“他还真欺负你?”

“没有!”伏心臣赶紧摇头,“你别吓人了,怎么就崩了他!你是警察,又不是黑帮!”

艾妮噗嗤笑了:“我当然不会真的崩了他!你怕什么?就是我家那个死奸夫,我也没崩了他。你说得对,我是警察,哪儿能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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