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婚姻ABO》TXT全集下载_8(2 / 2)

强制婚姻[ABO] 木三观 4777 字 2023-09-05

在此之前,伏心臣对于脚的美丑毫无概念。毕竟,他又没什么特殊癖好,实在不会去想什么样的脚是好看的、什么样的脚是丑的。脚就是脚嘛,能有什么的?

如今看了岳紫狩的脚,他忽然就懂得辨美丑了。

丑的脚真是各有各的丑,有的人的脚大拇指过于突出,有的人脚皮粗糙,有的人脚趾甲没有光泽、形状还奇怪……

岳紫狩的脚趾相当整齐,长得正正好,既不会过于肥大、也不会过于瘦小,趾骨笔直,没有任何不和谐的凸出或是外翻,线条流畅而优美,趾甲光滑,泛着天然健康的玫瑰色。

所以呢……果然是俗语说的,美人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是美的?

岳紫狩的声音从头顶忽然飘来:“你在看什么?”

伏心臣怔了怔,一下颇为窘迫:他是盯着对方的脚看了好久么?

“我……没什么……”伏心臣眼珠转了转,干咳两声,“住持的趾甲看起来好健康啊。”

“……”岳紫狩竟也有接不上话的时候。

伏心臣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弱智了,恨不得抽自己。他脑子转了转,便硬着头皮解释说:“是这样的……我的脚趾甲总是比较容易劈裂。所以很羡慕住持。”

“噢,原来是这样。”岳紫狩仿佛接受了伏心臣的解释,一脸的恍然大悟,又转过头去,支开窗子,往外头招呼说,“空性,去拿坚甲灵方来。”

外头那法号“空性”的沙弥便答应着去了。

“还有坚甲的方子呢?”伏心臣感到很意外。

“是啊。古代的琴师也经常遭受指甲……当然是手指甲劈裂的困扰,因此研究了灵方来坚甲。我用的这个是从古书《与古斋琴谱》学来的方子。”岳紫狩说,“虽然没尝试过,但我认为对脚趾甲应该也是有用的。”

伏心臣非常意外:“您会弹古琴?”

“略通一点。”岳紫狩谦虚地说。

过了一会儿,空性便拿着几张白绢和一个白瓷碗来了,瓷碗里装着粘稠的膏汁,散发着中药特有的气味。

岳紫狩让空性退下,将瓷碗放到了茶几上,又在伏心臣身边盘膝坐下,顺手便将伏心臣的脚拉到了自己的膝上。

伏心臣吓了一跳:“住、住持……”

“我教你怎么用。”说着,岳紫狩拿起了桌面上的白绢,放到了瓷碗里浸泡。

伏心臣僵硬地说:“这怎么好……我脚脏呢……”

“不是刚洗完了吗?”岳住持似笑非笑。

“这……”伏心臣下意识地将把脚缩回来,却发现脚腕反被扣住。这伏心臣和岳紫狩的体型差再度显示出来了,岳紫狩的拇指和食指一圈就能把伏心臣的脚腕扣住,甚至还有些松动。

岳紫狩只说:“别动,我怕弄疼你。”

“……”伏心臣也不知怎么的,脸腾的就红了。

岳紫狩松开了伏心臣的脚腕,转而握住了他弯弯的足弓。就这样,岳紫狩的掌心贴在伏心臣的脚心上,给伏心臣带来了一点微妙的痕痒。

伏心臣定定地看着岳紫狩,而岳紫狩却并不看他,仿佛是十分专注地介绍坚甲的灵方:“这个是用来湿敷的。”说着,岳紫狩将浸泡了药汁的白绢拿出来,敷在了伏心臣的脚趾上。

伏心臣的脸热热的:“谢谢,那……那我的脚放地上就好。”

把脚放在岳紫狩的大腿上……这个姿势……伏心臣可不敢长久保持。

“不必,就敷个一分钟就可以了。”岳紫狩回答,“不是很长的时间,我们就聊聊天吧。”

伏心臣真没想到岳紫狩居然提议二人以这个姿态聊聊天。

“聊?……聊什么?”伏心臣尴尬地问道。

岳紫狩便说:“就聊荼蘼酒吧?你是特地为了它而回来的吧?”

“是……”当然是为了荼蘼酒而回来的,难不成是为了别的么?“那个……”伏心臣想到了什么,又说,“对了,空梅说这个酒是您特地为了我酿的?”

说完这句话,伏心臣的心都有些怦怦的。

岳紫狩淡淡一笑:“是啊。”

伏心臣竟不知该作什么回答了,张口结舌的。

岳紫狩顺手从茶几底下里拿起了迷你相机,对着伏心臣的脸上拍了一张特写。

不用想,照片拍出来的伏心臣肯定又是一脸呆头呆脑的。

伏心臣苦笑说:“您还在钻研拍摄呢?”

“是啊。”岳紫狩说。

伏心臣脑子里转了转,说:“您为什么要为了我酿荼蘼酒?”

岳紫狩答:“我看你似乎是想喝的。”

“是吗?”

岳紫狩指出:“我看了一下你的公众号,发了一篇稿子,讲荼蘼酒的,我记得还写了一首诗:‘月中露下摘荼蘼,泻酒银饼花倒垂。若要花香薰酒骨,莫教玉醴湿琼肌。一杯随我无何有,百罚知君亦不辞。敕赐深之能几许,野人时复一中之。’”

这首诗是杨万里的《尝荼蘼酒》,公众号的稿子则是伏心臣为了凑指标乱写的。

要不是岳紫狩说了,伏心臣都不曾想起自己写过这篇东西。

伏心臣思忖了一下:“那稿子好像是好一阵子之前的吧?”

“是,本来酿荼蘼酒就要好一阵子。”岳紫狩回答。

伏心臣忽然就觉得有些感动:所以,岳紫狩当时看到了那篇稿子,就立即动手酿造荼蘼酒了吗?

只不过,等荼蘼酒酿好的时候,他俩的亲事也不复存在了。

这么想来,荼蘼酒是为了自己酿的,但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如今的伏心臣和岳紫狩,都各自开展了新的相亲了。

伏心臣恍惚地想到了刚刚那位擦肩而过的OMEGA女士,他有些懊悔没有仔细打量对方,他现在甚至想不起那位女士长什么样子。

是个好看的女性吗?

身上也散发着能让岳紫狩不讨厌的气味吗?

他迷迷糊糊的,忽然感到了足弓上传来的瘙痒,吓得一个激灵。原来是岳紫狩手指滑过,将湿敷在伏心臣脚趾上的绢子拿了下来。

“住持……”伏心臣喃喃道。

岳紫狩说:“我让人送你回去吧。这次记得确认是荼蘼酒。”

“当然。”伏心臣点头。

岳紫狩笑笑:“不然的话,又得劳烦你再跑一趟了。”

伏心臣却想:就是再跑一趟也无妨。

但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罢了。伏心臣很快意识到,这样藕断丝连是一件极为不合适的事情。

伏心臣带着确认好的荼蘼酒离开了无名寺,待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手机一响,传来了岳紫狩的信息。

伏心臣心头一紧:他给我发信息了?是为什么?

怀着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的心情,伏心臣摁开了短信息一看,发现岳紫狩发来的是坚甲的方子:“坚甲方:白芨生姜等分,切片水熬至浓汁,蘸涂指甲。”

伏心臣看着这个方子,一时也不知何言,半晌回复:“谢谢。”

接下来好几天,岳紫狩都没有再联系伏心臣了。眼看着四月快结束了,伏心臣不免得又想起白寻璧提议六月结婚的事情。说起来,他还打算跟父母探探口风,问问他们觉得白寻璧这人如何。却不想,没过几天,父母竟然劝他回头找岳紫狩。

态度从之前的“妈妈不同意你和岳紫狩的婚事”,陡然变成了“全家都觉得你应该和岳紫狩结婚”。

第28章

伏心臣仔细回忆,家人从“岳紫狩是个坏人”到“岳紫狩是个良人”的态度转变约莫发生在那半个月前的一个周末。

那个周五晚上,伏建丰和乔蓉容都没有回家。不仅是周五,就是之后的周六、周日,伏建丰和乔蓉容夫妇也没有回来。等于说,整个周末都是伏心臣独自在家度过的。

当然,这事先是有知会过伏心臣的。

伏建丰和妻子暂离居所的原因是要“参与团建”。伏建丰初来无名市不久就赶上了一次团队活动,上司还告诉他,这次活动所有人都会携眷。他便带上了乔蓉容了。

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的,但等伏建丰和乔蓉容回来之后,状态就不太正常了。伏心臣看出父母仿佛有心事。伏心臣本来是不想问的,以为只是夫妻之间的小事。但瞧着他们总不太对劲,这不对劲还持续了大概半个月,伏心臣实在有些担心了,便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父母欲言又止的。

这个态度让伏心臣更加不安,伏心臣又问:“老爸是个不懂处理人际关系的,该不会刚来市里第一次参与团队活动就得罪人了吧?”

“也、也并非这样……”伏建丰有些头疼。

说起来,伏心臣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伏建丰确实是一个不懂处理人际关系的人。若非如此,他早就升职了,怎么会一直在县里当差?也有人玩笑,说伏建丰这个性格是“老黄牛”,拼了力气埋头苦干,但那牛脾气使他可厌,始终不能让人喜欢。

伏建丰活那么大岁数了,也隐约知道自己这个脾气是坏事的。但又是因为活到那么大岁数了,要改是没法儿改的。不如就这样罢了。

谁曾想,居然天上掉了个馅饼,让伏建丰到市里当了个高级督察。他是万分的喜悦。总督察还请他带着妻子一起去参加私人聚会,这让他觉得脸上分外有光。

伏建丰看着伏心臣,叹了口气,说:“我们去聚会的地方是无名寺。”

“无名寺?”伏心臣大吃一惊,“你们不是团建吗?”

“也算是,邀约我的是总督察,同行的除了我和另一个高级督察之外,其余都是高官。”伏建丰缓缓说道,“市长也在。”

“市长……”伏心臣很吃惊。

“市长非常虔诚,对岳紫狩礼遇有加。”当然,市长本人未必就一定那么虔诚了,但一想到岳紫狩认识许多京中的达官贵人,那市长就肯定是无名寺的信众。

伏建丰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市长简直把岳紫狩当成下凡的神仙一样尊敬。那下面的人自然都一个个的露出虔诚的样子,没有对岳紫狩不恭敬的。伏建丰在这群人之中身份是最低微的,自然也得跟着施礼。

但伏建丰这个“老黄牛”的脾气是改不掉的,始终是无法装出顶礼膜拜的尊敬,神色中对岳紫狩不太恭敬。众人夸赞岳紫狩的时候,伏建丰就板着一张脸不肯开腔。

岳紫狩恍若不知,也不说什么。市长也没说什么。倒是总督察立即开口训斥伏建丰:“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点都不虔诚?”

要是年轻的时候,伏建丰一早就掀桌子走人了。岁月催人老,也消磨人的心智。伏建丰到底是老了,刚不久才得到了渴望半生的职衔,便变得有些软弱起来,喏喏道歉:“对不起……”

总督察却骂道:“你跟我道歉干什么?你应该跟岳住持道歉!”

“我……”伏建丰一下愣住了,让他跟上司道歉,他还是可以的,但要他跟岳紫狩低声下气,他总归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场面一下有些尴尬。

岳紫狩却从容一笑,说:“万莫这么说,我可受不起。实不相瞒,伏施主其实是我的老丈人。”

“?”众人莫不惊愕。

岳紫狩又继续说道:“不过老人家为人低调,不愿意说罢了。说起来,我和伏施主的儿子今年就该完婚了。”

伏建丰一时没料到岳紫狩居然会这么说,也是愣在当场了,竟也忘了反驳。但等伏建丰回过神来准备反驳的时候,却见满场鄙夷他的人都纷纷露出讨好的笑容,谦让着让伏建丰从末席拉出来,让伏建丰坐到前面去——就坐到市长的身边去。

这一室的人都是市里数得上姓名的人物,平常基本上见不着人。就是工作场合上见到了,这些人也不会正眼瞧伏建丰一眼。便是今天一起来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用鼻孔瞧他的。怎的岳紫狩一句话,就让伏建丰的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看不起他的人通通礼敬起来。

男人们坐在这一边,一墙之隔则是家眷们的所在。乔蓉容不知道隔壁间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余裕考虑这个了。因为,她处于一种极不舒适的状态中。

在场的家眷们十足官太太的派头,开口讲的都是什么去海外购物、订制珠宝之类的。这样的话题,乔蓉容是插不上嘴的。她便默默微笑着。一位太太注意到她是个新脸孔,问道:“你是村里或是县里来的是吗?”

“是的。”乔蓉容点头,“您怎么知道?”

几位太太嬉笑一阵,说:“看你穿的衣服就知道。”

乔蓉容带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是一阵无望的紧张。

木格门此时被打开,小沙弥特意拿了一个玉杯来亲自送到了乔蓉容面前。太太们的目光陡然就变了:“这是?”

小沙弥回答:“乔施主是准夫人的母亲,所以住持特别吩咐给她用玉杯。”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屋子里顿时变得沉默。

沉默是被那位取笑乔蓉容土气的太太打破的。她笑说:“我说伏太太的气质怎么那么清新脱俗呢!这个玉杯配她也是正好的!”另一个太太嗤笑:“你刚刚才说她打扮不像城里的。”

她也不尴尬,回答:“是啊,县里来的美女都是清雅一些的。跟伏太太一样。”

这下大家便乐了起来,拉着乔蓉容叙话。她也是惊愕无比,一时接受不了这样巨大的转变。

高高在上的官员们像是兄弟一样招呼伏建丰饮酒吃饭,而目高于顶的夫人们也谄笑着夸赞乔蓉容那并不出色的打扮。在这样的氛围下,无论是伏建丰还是乔蓉容,竟然都说不出一句“我儿子和岳紫狩没关系”。

二人还被分配到了一个豪华的套房里住。在套间里,乔蓉容和伏建丰都流露出不安。伏建丰率先开口:“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趁早说清楚……”

乔蓉容也同意:“既然我们决计不让儿子和他结婚,也不应该因为一时虚荣就沾他的光。明天还是找个机会说清楚吧。”

正说着,岳紫狩就来敲门了。

岳紫狩来的时候态度十分恭敬,似乎真的就是将二人当成自己的亲长一样。三人促膝长谈了一番,最终达成了共识——这场谈话对乔蓉容、伏建丰夫妇而言是非常意外的。谈话的内容对夫妇二人而言简直就称得上是狂风骤雨,顷刻间便在二人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送走了岳紫狩以后,夫妇二人躺在床上,双眼睁着,也不言语,盯着天花板,大半夜的都无法入睡。

伏建丰将这段经历转述给伏心臣听的时候,却是遮遮掩掩、加加减减的。他只说:“我们到了那儿。我发现岳紫狩言谈得当,为人正派……我们才想到可能之前一直误会了他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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