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
萧墨沉淡淡扫了眼他背上的女孩,没什么表情地开口,“人交给我吧。”
辛天成只得照做,而后灰溜溜地逃走了。
萧墨沉看着臂弯里的少女,搂在她细腰上的手骤然收紧。
他也没想到,偶然出宫一次,竟能碰上这种闲事。
郑首辅的嫡长女,他识得,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便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只消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生痒意
他曾在几年前向郑首辅提过,想纳郑氏女为太子妃,但郑首辅只愿做个纯臣,不想家族里的人与皇族有牵扯,因而回绝了他。
萧墨沉并未放在心上,即便郑怀瑶确实算是为数不多能让他的目光停留一瞬的女子。
但既然不可,那便罢了,换个人娶也是一样,他不强求。
可今夜,他还未饮酒,鼻尖萦绕着的酒香似乎有些上头,掌心下的触感更叫人生出许多兴致。
他知晓郑首辅家教极严,若是看到她醉醺醺地回去,必定要责罚一番。
于是带着人去了客栈。
先安顿一晚,明日等人酒醒,再说吧。
时间一晃,到了四公主的生辰宴这日。
唐时语和顾辞渊进了宫,亲自向四公主贺喜,没多停留,打算出宫。宫里的熟人太多,以防再生事端,他们并不愿久留。
可老天总是爱跟人作对,他们还是遇上了熟人。
只几日功夫,齐煦瘦了很多,人也没有了往常的风采,见了她,目光躲闪,避之不及,仿佛他们从未认识过,也从未产生过交集。
这样很好,当作陌生人,给彼此留下退路。
坦白说,并不能将全部的错都归因在齐煦身上。若是她当初坚持退婚,恐怕之后的事情也会有不一样的发展。
说到底,也怨她自己。
顾辞渊一直没放下要宰了齐煦的念头。
但唐时语却云淡风轻地笑着说道:“他只是不适合我,也不曾做错过什么,刀子握在郑怀瑶的手里,杀唐家人的也是郑怀瑶借来的人,冤有头债有主,你已经替我杀了齐煦一次,够了。”
哪怕是郑怀瑶,上一世,他们也都死过了一次,两不相欠了。
郑府阖府上下几十口人命,也抵了唐府的。
冤冤相报,没个尽头。
唐时语时刻记着慧智大师的话,不想再给他和自己徒增杀孽。她还想下一世,也能与阿渊一起白头到老,幸福一生。
唐时语没有问过少年是如何替她报仇的,她知道,他一定,一个都没放过。
所以今生互不打扰便是最好的选择。
在与齐煦交错而过时,唐时语看到了不远处的郑怀瑶。
她的目光飘忽,没有聚点,神情恍惚,迷茫地望着某个方向出神。
唐时语顺着那方向望过去,没有找到她在看谁。那个方向的人很多,太子、唐祈沅、郑修昀,他们都在一处。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齐煦从郑怀瑶的面前经过时,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再为齐煦停留,目光呆滞,久久望着。
唐时语冷眼看着这一切,微蹙眉,若有所思。
少年不满地捏紧了她的手,带着怨气,将人拉走了。
生辰宴过后,一日比一日炎热。
五月底的某日,一场大雨过后,气温回落。
唐时语抓准时机,迫不及待地叫上顾辞渊,直奔御水楼。
“听说新出了些菜式,可这些日子太热了,难得今日凉爽,陪我去试试!”
“……好。”
他对她,总是有求必应。
吃饱喝足,从酒楼里出来,天又有些阴沉了。
风里裹挟着水汽,带着浓浓的潮湿的味道。
“怕是又要下雨了,我们早些回吧。”
“好。”
刚踏出酒楼,二人与一男子擦身而过。
顾辞渊身形一顿,停在原地。
唐时语走出了两步,察觉到身后人驻足,转身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