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被清了场。
“姐姐……你……”顾辞渊只失神片刻,很快合拢双臂,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黑眸里的光渐渐暗了。
“阿渊……”她红着脸,嘴边也带着浓浓的笑意。
方才与母亲说了那些话,后知后觉,无比害羞。
这是她长到快十七岁,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
可她真的好开心,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甜。
一想到今后可以和阿渊携手共度余生,就有一种无比强烈的归属感和宿命感紧紧地将她包裹。
“嫁给他”,这句话,好像真的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顾辞渊有一瞬的恍惚,他仿佛又闻到了空气中都弥漫的桃花的香甜。
为数不多的理智残留,在他心底悄悄反驳,花期明明都已然过了,怎么还会有花香呢?
他微微低头,鼻尖触到她的耳朵,唇擦过她耳垂的时候,他感受到怀里的人轻轻颤抖。
少年低声笑着,笑声愉悦,慢慢吸气,鼻腔里都是她的香甜。
嗯,不是花香,是比花更好闻的东西在他的怀里。
属于他。
“阿语,还是白天。”少年声音喑哑,声线压抑,喉结轻滚,“等晚上,好吗?”
说罢,没忍住将她的耳垂含在了嘴里。
用力吸吮了一下。
唐时语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通红着脸,手撑在少年的胸膛,将人推开,面红耳赤地跑进了屋子。
顾辞渊低下头,看着夕阳下的影子,低眉浅笑。
晚膳后,两个人照例在院里消食、看月亮。
“阿渊,带我飞吧,我想去那上面!”唐时语突然兴致冲冲地指着她屋子的房顶。
“……”
顾辞渊很少有接不上她的话的时候。
但阿语的要求,他一向都照办,不论是什么。
于是上前一步将人揽进怀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细腰,低声道:“抱紧。”
她照做,乖得不行。
少年身形顿了顿,双眸幽黑,亲吻了下她的额头,俯身低语:“别怕。”
“嗯嗯!快点!”她眉眼弯弯,跃跃欲试。
“……”
足尖轻点,他抱着人,眨眼间就到了房顶。
万千景色尽收眼底,唐时语极为夸张地“哇”了一声。
少年无奈地笑了。
她在他怀里乱动,眼睛热切地望向远处的夜景。
“阿渊,你把手松开吧,这上面挺宽敞的!”
顾辞渊瞥她一眼,淡淡道:“不行。”
“……哦,真扫兴。”
“……”
她今晚是怎么了?
顾辞渊默默垂首,看着她笑容灿烂的侧颜,陷入沉思。
“阿渊你能看多远啊?周围好黑啊……”
今晚话多得也不像她。
已经过了戌时,唐府所处的地段离热闹的街市有一段距离,唐时语只能隐隐瞧见些火光,却看不真切。
顾辞渊敷衍地答道:“往南到西街,都可以看到。”
难不成是因为明日要进宫,所以兴奋成这样?
“哇!阿渊好厉害!”
“……”
顾辞渊看着身边笑得快看不见眼睛的女孩,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