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在忧心什么……”
他沉着脸,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好凉。”
唐时语摇头,“我没事。”
他一语不发,长臂微用力,将她拉进了怀里。
唐时语不敢挣扎,身体僵硬,急道:“你放开我,你还有伤呢。”
少年垂眸,从背后环抱着她,将她两只手都扣在自己掌心里,默默帮她暖着,学她说话,“我没事。”
“……”
唐时语被噎得无话可说。
两人相拥在一起,体温渐渐相融,她的身子暖了起来。
很久,顾辞渊轻轻开口说道:
“她好像并不想带我走,但我也摸不清她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少年难得面露迷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时语沉默着看着他。
若是能继续互不打扰,那么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不会主动出击。
可若是非要来破坏他的安宁,那么到时他会不顾一切,只要能留住现在的幸福。
前一世,他到死也没与那两个人相认。
顾芸云游四海,行踪飘忽不定,很少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这一世不知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在他刚刚触摸到了幸福的边界,就踏进他的世界。
他惊恐,他警惕。
顾辞渊将她的手攥紧了些,下巴抵在她肩上。
“阿语,我不会离开你的。”
“嗯,我也是。”
她把手从他掌心抽出,反手将他握住。
握得紧紧的。
他眉目柔和,眼神缱绻。
“阿渊,你要记得,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会与你一同面对这些事。”她低眉浅笑,眸中漾着点点星光,“你若不想离开唐府,那我就是豁出一切,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他想要的,她都愿意给。
“嗯,我亦如此。”
豁出一切,留在她身边。
“可是阿渊,你要同我讲实话,燕王殿下……”
少年在她开口时便知晓接下来的内容,顺着她的话接道:“他不知我的存在。”
唐时语叹了口气。
她原本就隐隐有这个猜想。
若是真心想要将阿渊认回,燕王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接人。
可他没有,秦慕也并未提起过燕王有个失散在外的孩子,加之昨夜他母亲趁夜来袭,因此他们一家三口应当是在三处才对。
顾辞渊见她好奇,将自己所知尽数相告。
其实他知道的也有限。
“从我记事起,我就是一个人长大的,那女人偶尔会来看我,确保我没死。”少年嘲讽地笑了笑,“一开始或许很在意,后来便习惯了。”
“我对她的事一无所知,直到昨日,我才发现她的功夫竟在我之上。”
唐时语哭笑不得,他对此耿耿于怀,今儿念叨好几遍了。
少年的手指勾着她的发丝,继续说道:“我只知道她和我一样四处漂泊,并未和那男人住在一处。”
唐时语敛眸,沉思。
“至于燕王殿下啊……”顾辞渊的腿被她坐麻了,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人圈得更紧,“我知道他赋闲在家,近几年做了不少生意,不再上战场打仗了,我从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我。”
“秦公子说他受了些伤……”
他无所谓地随口应和:“嗯,或许吧。”
伤势如何,伤在哪,他并不关心。
“若是燕王殿下不知道你的存在,那么你生母应当是在怀你的时候便离开了,且他对她怀孕的事一无所知。”
唐时语只能如此推测,不然一个男子,如何能放任自己的爱人带着腹中子离开?
“嗯,或许吧。”
少年对那两个人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神情恹恹的,唇开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她推他脸,“你严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