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淙茗都懵了,今天被季重阳和斐垣轮番投喂,早就撑得不行了,好不容易一路走着回来稍稍消化了一点,再吃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我没
斐垣笑着对他挥挥手:进去吧。
季重阳就是故意拿季淙茗来威胁他。
斐垣不吃威胁这一套,但在这段有限的体验时间里,斐垣不想看到季淙茗左右为难的样子。
他和季淙茗的时间还有很多,未来还有很长。
所以没有关系。
斐垣转身离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会有温柔宽容的心理了。
究竟是在遇到季淙茗的那个时刻开始的呢?
少爷,您回来啦!经过斐垣几天得冷脸和气势,他院内的大丫鬟小丫鬟都没了之前软绵绵没骨头似的听不懂人话,开始会看斐垣的脸色行事,虽然依旧讨斐垣的厌,但和一开始比起来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斐垣一边换衣服,颜如一边在旁边向他汇报着今天情况。
常月笙被斐垣恶意气晕过一次后,身体就有些不好,在屋里修养了一段时间,昨天人舒服了就准备开始和斐垣谈心了。
和她说,我对她最大的希望还是那一个,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什么都好,其他随她折腾。
颜如面对斐垣的态度大变的冷酷无情有些接受无能,她是从常月笙房里出来的,自然是更想着常月笙一点。
觉得她可怜,你去伺候她不就好了。斐垣在她开口前便把话堵死了。
颜如面色一白,嘴唇上是连口脂也遮盖不住的惨白,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我向来是个讲道理的人。斐垣看也不看他,只是将衙役外袍脱下挂了起来,拿起上更舒坦的常服外袍。
现在就去夫人那报到吧。
砰砰砰
颜如磕着头,声音颤抖:少爷,少爷饶我这一回吧,颜如下次不敢了!没有、没有下次了!
斐垣神情自若地给自己系上腰带,淡淡地说:我从不饶人,只杀人。
颜如疯狂磕头的身体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愣怔地抬起了头,额头上磕破的血挂了下来,将斐垣离开的背影渲染上了红色的滤镜。
少爷,林姨娘来找您过去一趟。
斐垣去书房的路上,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来。
斐垣原本是不准备理会的,但林这个字让他一怔。
林姨娘,哪来的林姨娘?斐垣皱着眉,这次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下人腿肚子有些打颤,低着头不敢看斐垣。
斐垣不准备理会,但这个林姨娘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书房的门被敲了几下,丫鬟柔柔弱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爷,林姨娘心疼您这些日子工作劳累,特意让我送来燕窝,好让您补补身子。
斐垣记得,这个所谓的林姨娘在今天之前是没有半点存在感的。斐垣从房里几个大丫鬟那里得到过斐垣的全部人际交往关系,特意留意过林语和斐睿安。
照着之前的副本安排来看,斐程峰和常月笙的人设稍有修改过,一个对斐垣宠爱无限,一个对斐垣恨铁不成钢但也是打底疼爱着斐垣。
只要斐垣愿意,美满的家庭,完美的亲属关系就能给他送来兴奋,弥补他的童年,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
从而让斐垣沉溺于这样的美好生活,不愿离开这个世界。
但很可惜的是,斐垣对这样的重新来过没有一丝半点的兴趣。
假的就是假的,再美好也不可能扭转历史变为现实;经历过的就是经历过的,弥补的愿望再强烈,前提也是斐垣愿意敞开心房接受。
这样是什么情况?
因为发现他对幸福美满没有兴趣,所以准备换条路线了吗?
复仇虐渣报复解恨?
我有这么可怜吗?只能在这种虚假的幻境里才能得到满足?斐垣靠在椅背上,捂住脸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种事情,对他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假的就是假的,斐程峰是假的,林语是假的,斐睿安是假的,常月笙也是假的。
全部都是假的,报复了又能有什么用呢?那些人,还是不会因此痛苦。
斐垣,你到家了吗?手腕上的珠子亮了亮,将斐垣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斐垣猛然惊觉,他好像很久没有进入到那种狂暴冲动疯狂又神经质的自我世界里去了。
少丫鬟的叫声才发出半截变消失了个干净。
书房安静了下来。
季淙茗犹豫了好久才将信息发给斐垣,忐忑又紧张地躺在床上等待着回信,每一秒似乎都是漫长的一整年。
已经到了。两家只隔了那么点距离,斐垣是早早地就到家了。
季淙茗也知道,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开头好,只能硬着头皮用这样白痴一般的问话打开局面。
肚子还好吗?刚吃完不要剧烈运动,难受就绕着院子走几圈。
已经不难受啦!虽然只是珠子一暗一闪,但从闪烁的频率也能想象得到季淙茗又欣喜又紧张的表情。
对了!斐垣,今天的那个五香卷好好吃呀,明天我们再去吃好吗?
两人聊了一会儿,滋地一下书桌前蜡烛烧完无奈地熄灭,斐垣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你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那斐垣晚安!
晚安。
珠子不再亮起,斐垣有些头疼地靠在椅背上,没了打发时间的念头。
算了,还是去睡觉吧。
斐垣就着月光慢腾腾走回自己院子时,看着途中波光粼粼的水缸,突然想到
季淙茗的那个小笨蛋,好像还没发觉他们在交往的这个事实。
虽然比一开始胆子大了很多,距离近了很多,亲密动作也多了很多,但季淙茗真的没把他当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在看待。
斐垣停住了脚步。
这种事情,要怎么开口?斐垣在意识到季淙茗那家伙是货真价实的笨蛋时,脑壳有点疼。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吧?眼睛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才对啊!
为什么那个季淙茗就没有一点感觉呢?
难道要明说和我交往试试这样的话?斐垣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嘴巴有些僵。
他是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恶的,羞耻心那种东西对他而言也接近于无,但是
这话就是有那么点难以说出口。
算了,就顺其自然吧。
斐垣想。而且逗季淙茗看他害羞紧张纠结得想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斐捕头,季捕快,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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