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那些山贼太老实了吗?逃都不会逃的。
可能是因为迷信?季淙茗猜测,不都有说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类的吗?以前没见过仙人对这些嗤之以鼻,见到了之后,就开始害怕,想要弥补挽回,这种可能应该也是有的吧?
嗐,你们就是想太多,纠结这么多干嘛?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对呗!蒋消言活动活动手脚,啥时候去把另外两个大山寨也给捣了?
蒋消言的话提醒了季淙茗。
斐垣并不是一个会去纠结成因的人,照他的说话,人干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不要小看人!
从斐垣嘴里说出来的话,贬义远比褒义大得多。大概是习惯了用最坏的眼光去看待人,斐垣某些事情上比蒋消言更直球。他要的东西太直白了,拿下这个副本就行。过程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谜题、剧情、线索,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需要找到副本核心,然后拿下。
这个副本很特殊吗?季淙茗小声地问。
也算不上。斐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将他的头发揉乱,走吧,这里太臭了。
只是核对身份,虽然没有油水可捞,但由城主公子吩咐下来的事情没人敢耽误,仇博依从牢房里出去不久,牢里的那些人就被放了出去。
这边好像也没线索,我们是要转变方向吗?陆汾糖拿着一串糖葫芦,看着从牢里时不时出来的人,有些郁闷。
也不算没有一点收获吧。仇博依拿着一大把写得满满的宣纸,挥了挥,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步升甩了甩写得有些酸胀的手腕:仇老师,你是准备当蒲松龄第二吗?这些东西好像就真的只是民间传闻而已啊!
多少真相和事实都是依托在看似荒诞的奇闻异事中的啊!可不要小看了它们好吗!
步升满脸的不信,但也没打击仇博依的热情。
林邵恒看着两人,嘴唇动了动,然后又用力地闭住了嘴。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
仙子姐姐
陆汾糖三个姑娘正说着话,突然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谁在说话吗?
有吗?
仙子姐姐
这一次,杨茵茵可以肯定,她没听错。
顺着声音的的来源看去,一个大概五六的小女孩探头探闹地往这边看。
杨茵茵本来想端着冰美人的架子,但还忍住,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和两个小伙伴。
小女孩立刻点点头。
三个姑娘高兴了,笑着对她招招手。
小女孩却害怕地缩回了半个脑袋,只剩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们,小手动了动,示意她们过来。
是想让我们过去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陆汾糖和徐思羽却有些犹豫。她们俩是菜得不能更菜的小菜鸟,这个小女孩看着没什么危险甚至还有点可怜的样子,但谁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呢?指不定只是只披着人皮的怪物,把靠着可怜巴巴的外表把她们骗到偏僻的地方杀掉,那就麻烦了。
小女孩见她们没有过来的意思,眼里立刻就泛出了泪花,喊着泪想要向她们靠近一点,身后去突然传来了一阵拉力。
小丫头片子怎么跑出来的?!不是让你们在里面待好吗?!跑跑跑,就知道给人添麻烦!狱卒粗声粗气的声音将小女孩吓得头也不敢抬,眼里的泪水马上又憋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行了,你下去吧。冲个孩子吼什么?你很了不起吗?!季淙茗拧着眉,一脸的不悦。
是,是,小的错了,小的这就滚远点!狱卒一脸讨好谄媚地看着季淙茗,一边弯腰鞠躬低头一边退下。
季淙茗看着小女孩那张花猫似的小脏脸,蹲下身,用袖子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擦了一下。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身体抖了抖,更多的眼泪像喷泉似的涌了出来。
是很疼吗?抱歉啊季淙茗自己都是一个有些粗糙的男孩子,别说随身手帕了,他身上连餐巾纸都没有。以为自己自己的用力太猛,将小女孩弄疼了,连连慌忙地道歉。
小女孩猛地一下跪了下去,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带血的印子:仙人哥哥,求你、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季淙茗懵了,别说他,在场的谁也没能想到会是这个一个发展,一时间都有些傻眼。
你、你先起来。季淙茗连忙去扶她。
小女孩抬起小脸,磕破了皮的额头上立刻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小血珠,然后混在一起,在重力的作用下变成了长长的一道血痕从眉心处挂了下来。
季淙茗的心也跟着拿滴血珠一起挂了下去。
血珠在小女孩的鼻梁处拐了个弯,从右边继续挂了下去,将她脏兮兮的干瘦小脸一分为二。
看着既可怜,又有些狰狞恐怖。
别哭别哭,你慢慢说。你的姐姐是被山贼掳走了还没回来是吗?啊,不对,她是被其他山贼的人绑走的是吗?季淙茗对小孩子没办法,尤其还是个在他面前跪下把脑袋磕破的小女孩,急得都有些六神无主了。
仙人哥哥,我把命给你,什么都可以,你全部拿去,求求我姐姐吧!求求你了!顾不上其他,没有冒不冒犯这个概念,只是紧紧地抓住了季淙茗的袖子,死死地将她当做了最后一根稻草。
别、别这么说,不需要你把命给我的季淙茗有些被吓到了,小女孩人小,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一般小女孩会说出来的。
什么事情,让她形成了用命献祭的思维呢?面对仙人,会用这种和魔鬼做交换式的请求吗?
你求他是没用的。斐垣伸手抓住了她的后领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领子勒住脖子的感觉很糟糕,斐垣的声音又是那样的不近人情,小女孩更加害怕更加用力地攥住了季淙茗的袖子,脏兮兮的小手在白色华美的丝绸广袖上留下了脏兮兮的痕迹。
她很害怕,眼里的恐惧几乎要化为实质满溢出来了,但她死死地看着季淙茗,哀求地看着她。
把眼泪收回去,把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收起来,好好说话,不许哭。斐垣不耐烦地丢下她,阴冷的声音冰冰凉凉的让人听了就升起寒意,听懂了吗?
小姑娘背对着斐垣,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说实话,如果有机会,她也不敢去看。所以她只是一个劲儿地疯狂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听懂了,明白了,会照做的。
gu903();陆汾糖这才发现,这个小女孩的脚是踩不找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