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不懂无所谓,有没有几乎不重要,想要活下来,首先要做到听话听斐垣的话。
斐垣的话一出,仇博依就知道自己花了好长时间弄出的连环陷阱又排不上用场了,但他也不气馁,反而跃跃欲试地准备大干一场。
季淙茗这些天轮番带着他们刷怪涨积分,仇博依虽然没跟着出去杀鬼,但死在他手里的鬼实在说不上少。季淙茗每天抓回来的鬼,最终可都是死在他的实验里的。
用鬼做实验,仇博依没什么负担,在知道了这个副本里的鬼可以无限重生后,对实验品的消耗都不在意了,怎么方便怎么来!
斐垣说要绑竹生娘的婆婆,陆汾糖立刻就去把她绑来了。
陆汾糖跑去的时候,老婆婆正在院子里插着要和村里另一个年纪和她差不了多少的老太婆对骂,陆汾糖扒着围墙,双手一用力便跳了过去,动作干脆,十分立刻地从背后捂住了老婆婆的嘴,不顾她的反抗,把绳子往她身上一捆。
唔唔唔唔老婆婆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但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怎么可能挣扎得过十几岁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上一秒还在和老婆婆对骂的老太婆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中气十足的叫骂声都卡在了半道,吐不出来了。
你你你你你你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陆汾糖恶霸十足地威胁道。
这些天白天和老太婆对骂,晚上和老太婆对杀的经历好像极大地激发了她身体里的暴力因子。过去的十八年里,她受到的教育都是与人为善、吃亏是福、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进入了这个猎杀场之后才发现,没有实力,一切的忍让都只会被当成任人宰割的软弱罢了。
对待不同的人,也不能用一味退让的方式。
尤其是对待这种恶人,她坏,就要比她更坏。
哒端着锅目睹了一切的竹生娘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许吵!陆汾糖同样也给了竹生娘一个警告的眼神。
怯懦的竹生娘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会吵,会安静的。
陆汾糖三两下把老婆婆拖回去,过了好一会儿,那个老太婆才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啊杀人啦
陆汾糖翻了个白眼,心想,怎么就杀了人?!她还没杀呢!这就只是绑个人罢了!
不过也快了。
陆汾糖想着,便朝着老婆婆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个老婆婆天天用那种卖猪肉挑剔又嫌弃眼神瞧着她,她早受够了!陆汾糖不是个一味软弱的姑娘,老婆婆的眼神和态度让她难受,她又不是什么圣人,怼是绝对要怼回去的。一个把陆汾糖当成所有物可劲儿地挑刺,一个把老婆婆当成阶级敌人,可劲儿地回怼,天天那矛盾可大了去了。
从陆汾糖每天晚上都一定要去找老婆婆杀一次才能解气的行动就可以看出来,她是极端厌恶这老婆婆的。
陆汾糖弄不懂,老太婆这样的人为什么能那么理所当然地压榨别人。从这个村子重男轻女不把女人当人看的情况来看,老太婆年轻的时候大概也不好过。
自己都受过那样的苦,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别人呢?对竹生娘坏,她又不是什么既得利益者。
又蠢又毒!
陆汾糖恶心她那一家子的男丁,包括才十岁就拿所有物眼神看她的木生。陆汾糖对这家人没有半点好感!竹生娘不算这家人!
她对那些七个比畜生还不如的男人是极致的恶心,但对老太婆,除了恶心之外,更多的是愤怒!
对的。同为女人,不是应该要更能体会女人的难处和心酸吗?!帮着那些人一起成为加害者,有什么好的?!
陆汾糖眼中,老太婆无疑是最可恨的那个,她是帮凶,更是加害者!
像一条恶犬那样,为了讨得主人的欢心,不断地用撕咬欺辱竹生娘来迎合家里的男人们。
老大,要怎么杀?天色未暗,老婆婆目前暂且还是人的模样,被堵住了嘴,挂着眼泪满脸惶恐无措的样子瞧着有些可怜,陆汾糖有些不太适应地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她。
是鬼是鬼,都是她,她是鬼来着!陆汾糖不断地催眠自己。
她是混蛋!是恶鬼!是恶棍!
鬼和人,有区别吗?
季淙茗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陆汾糖下意识地就想回,当然有区别啊!
但区别在哪里,她一时半会儿的反而说不出来了。
季淙茗将老婆婆嘴里的布条拿出来,耐心地蹲下身:奶奶,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可以好好回答我们吗?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我们家七个男丁呢!快把我放了!你们这些黑了心肝要遭天谴被雷劈的混账,再不把我放了
会怎么样呢?
斐垣凉凉的视线让老婆婆厉声叫骂的声音突然歇了菜。
那天斐垣给她留下的恐惧还深刻地烙印在脑海里呢!
但常年习惯压人一头的强势和霸道又不容她服软,更重要的是,她不觉得这些人会杀人:我告诉你们!赶紧把我放了!不然等警察来了有你们好瞧的!
陆汾糖立刻就拔出剑,转着剑柄,用剑身反射的光在她的脸上晃了晃,直把她的眼睛晃得眯上。
你说,是我的剑快,还是警察来的速度更快呢?陆汾糖狞笑着做了个捅的动作。
啊啊啊啊啊陆汾糖虽然只是一个假动作,但老太婆不知道啊,被她吓得立刻就是一阵尖叫,叫往了才发现,陆汾糖只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老婆婆顿了顿,恼羞成怒的气氛让她很想做点什么,比如说扯着陆汾糖的头发甩她几个巴掌,又比如说在把陆汾糖那张得意的脸给撕烂。
但她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用那副十好几层褶皱只能支开半个眼白的吊梢眼怒视着他们:你们不得好死!
但你已经死得很难看了。斐垣走到老婆婆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呸!你才死了呢?!老娘活得好好的,身子健朗着,能长命百岁,谁跟你这个短命鬼
喉咙处的窒息和痛苦将她公鸭似的嗓音掐了个干净。
老婆婆惊恐地转着眼珠子,想要看看谁掐住了她的脖子,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赫赫的喘气声痛苦地像个破旧风箱,每一次都浑浊、且竭尽全力,但没用,什么用处都没有,她喘不上气。
斐垣平静地看着她,目光投向屋外胆怯地往这边看的竹生娘。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老太婆顺着他的动作,也看见了在屋外探出半个身体的竹生娘,眼里瞬间有了希冀的光彩,不停地转动着眼珠:还愣在那里干嘛?!死的啊你都吧知道过来给我松绑的吗?!
斐垣没有理会老太婆的叫骂声,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被凄苦狰狞了五官的女人。
你想她怎么死呢?
竹生娘听到斐垣的问话,整个人以一个肉眼可见的弧度大颤抖了起来,眼里蓄满了泪水。
陆汾糖有些看不懂事态的发展了,或者说,现场除了斐垣和季淙茗,没人看得懂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杜妍语几人掌握了情报,故意隐瞒,他们防着季淙茗几个。
季淙茗何尝又不是在防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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