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有些舍不下那些武器道具,但听到杜妍语选第一种,犹豫一下,便也跟着选了第一种。
第二种虽然能拿回一部分的道具,但他们已经不想再和斐垣凑到一起了啊!
这几天,他们随时能感觉到斐垣那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哪怕是笑,也好像在对他们说:要来死一死吗?
逃,逃得越远越好!
虽然他们在被审问时相互背叛,但那是特殊原因!再说了,他虽然出卖了其他人,其他人不也把他给出卖了吗?!相互出卖罢了,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
季淙茗把一堆武器从空间背包里拿出来,系统很贼,自带的空间背包虽然无限,但只给十次取出和放进的机会,其实也是在避免杀人越货的事情。因为只用积分兑换选择出现再系统背包是不消耗那十次放进的额度的。
从别人那里抢来的道具,要么全部拿着一直等到副本通关后带入系统空间,那里取出放进不受限制,要么就需要花大价钱购买空间背包。
季淙茗有,杜妍语有,石伟威也有,但其他人是没有的。
仇博依几人从杜妍语这行人身上搜刮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不过没有地方放。
斐垣和季淙茗不需要这些东西,于是什么都没要,不过因为全部背上身上太多,也太占地方,于是就由他先收着了。
季淙茗东西给了他们后,七人就迫不及待地逃开了。
相信在这短暂的几天里,斐垣会成为他们这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季淙茗,接下来我们就要去打boss战了吗?陆汾糖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问道。
季淙茗便说:你去告诉斐垣,问他要怎么办。
陆汾糖翻了个白眼:你们好幼稚啊,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非要让我这个无辜的小可怜来当传声筒吗?!
季淙茗和斐垣谁也不搭理谁的这段日子里,最痛苦的莫过于陆汾糖。
每天季淙茗都要对她来上几十次的你去告诉斐垣等她把季淙茗的话转达给斐垣的时候,还要顶着来自斐垣的巨大压力,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填吧填吧土,把自己种起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明明有时候两人离得不过一米远,还要把她拉上当传声筒。
斐垣虽然不会对她说上几十次的你去告诉季淙茗,但陆汾糖是傻的才不知道那些是让她去传话的。
陆汾糖表示,我真的玩不来你们这样的情趣啊,再拖几天下去,她是会崩溃的哦,崩~溃~哦~
季淙茗就死死地盯住了她。
又大又圆,还水汪汪的黑眼睛,让陆汾糖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好嘛好嘛,我再去就是了。
陆汾糖把季淙茗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斐垣,然后垂着脑袋当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山神碑?斐垣嗤笑了一声,那就随他们跑去吧。
陆汾糖一愣,她摸不准斐垣这会儿是什么样的心思,也顾不上装空气了,小心翼翼地问:他们给出的消息是假的吗?
她的心一阵阵地抽疼,要真是假的,还回去的那些武器就太亏了!
陆汾糖还没到那种一定要杀了他们以绝后患的程度,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要拿他们怎么办才好。但消息真假的这个事情,就很让她愤愤然了。
那倒不是。
斐垣这些天,一直跟个重症病人似的躺在屋子里,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每天季淙茗还会帮他清洗伤口上药捆绷带,活像是马上就要挂掉似的小可怜。
他慢慢支起身,右边被季淙茗咬了一口的肩膀又开始渗血,将黑色的衬衣染出了深色的很大一片。
陆汾糖看着他略长的头发搭在苍白的侧脸上,淡色的五官看着脆弱又美.艳,陆汾糖呼吸一窒,几乎要忘记了斐垣的伤只是一个牙印。
虽然只是个牙印,但那么点还是被他弄得像是没了半边身子似的严重。
陆汾糖从斐垣的吸引力中回过神,忍不住一阵牙疼。
她的傻白菜哦,幸好这会儿不在这里,不然又要哭唧唧地开始自责。
为这个伤口,季淙茗已经愧疚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了,虽然和斐垣闹别扭不和他说话,但每天帮他清洗伤口、包扎伤口弄得可勤快了,一想到斐垣因为他受伤流血,眼圈就要红。
陆汾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傻白菜哦,那是斐大魔王驴你的!谁被咬一下,伤口三四五六天还哗哗地往外冒血的?!
但这俩人,一个爱折腾,一个爱被折腾,陆汾糖这话便咽在肚子里,什么也不往外冒了。
斐垣在右肩上按了一下,苍白的指尖多了些鲜艳的水渍,他有些奇怪地笑了起来,抬眼看着陆汾糖淡淡吩咐:去跟季淙茗说,我的伤口有崩血了。
这是他咬出来的,他要好好地负责才行。
陆汾糖飞快点头退了出去,一挪开门,就看到眼巴巴瞅着里面的小白菜,还不等陆汾糖开口转达,她的小白菜就端着水盆闪身进来了。
看吧,每次都是这样!当什么传声筒啊!我不就是块什么用处都没有的遮羞布吗?!
不过我的cp是真的!今天我又磕到了!
只要不是让她直面斐垣,陆汾糖还是很高兴吃这碗源源不断塞进她嘴里的狗粮的!
怎么了?糖糖你笑得好步升找不出什么太具体的形容词。
唉,你不懂垣茗cp的磕点!思羽姐思羽姐,我和你说啊陆汾糖马上蹦蹦跳跳地去找徐思羽分享她才磕到的糖了。
生活都这么压抑了,不磕糖,难不成还磕苦瓜的吗?!
季淙茗端着水揣着纱布和药急急忙忙地就进来了,斐垣没有看他,季淙茗也不故意不去看斐垣,把水盆放在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解斐垣衣服上的扣子。
斐垣的衬衫总是喜欢把每一颗扣子都一一对准地扣好,像是有强迫症一样。
只要要扣子有洞的地方,他都要整整齐齐地把它们全部扣好才行。
季淙茗总是不能用正常的状态去面对斐垣,做完了一万次拔剑练习也不会抖的手,现在却抖得很难捏住一小粒扣子。
季淙茗觉得自己的呼吸好烦人!声音那么大,一呼一吸的气流还弄得他鼻子痒,最关键的是
不屏住呼吸的话,他怕自己现在就能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每一次的换药对他来说,都是一场酷刑。
季淙茗强迫自己不把注意力放到除了那几个扣子之外的地方,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去拯救马上就要被毁灭的世界一般。
斐垣很瘦,不仅是看起来瘦,脱掉衣服他还是瘦。身上的肉没几两,但因为他的骨架很好,所以哪怕只是薄薄一层肉覆盖在上面,也充满了美感。
但季淙茗却只觉得痛苦。心脏快要爆炸的痛苦。
斐垣,对不起
季淙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不仅是因为他惹斐垣不高兴,让他心情糟糕了,更因为他伤害了斐垣。
红色的血挂在苍白的皮肤上,鲜红的血那样浓烈,瘦削的身体那样苍白,两种颜色死死地刺入了他的眼睛,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说好要保护斐垣的,但最后,他却成了伤害斐垣的那个人。
这个认知让季淙茗痛苦得几乎喘不过气,他近乎惩罚性地让自己不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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