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斐垣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手,转身压下眼里的复杂:回去吧。
季淙茗不知道斐垣这又是怎么了,但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斐垣这会儿不是很高兴。
季淙茗觉得,自己大概又是哪里做错了,所以才惹斐垣生气了。
他有些失落地耷拉着脑袋,但走着走着,额头传来一点点闷疼,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季淙茗惊慌失措地抬头看着斐垣,眼里闪着泪花,几乎要哭出来。
笨手笨脚的!斐垣一点也不觉得是自己突然停下的原因,理直气壮地将原因推给季淙茗,然后才抬脚进屋。
老大,另一边的玩家,早上来找过我们,说是要合作。步升几人正在屋里设计连环陷阱,看到斐垣和季淙茗进来,步升立刻跑了过来,有些紧张地说,他们好像有些来者不善。
那就杀掉。
斐垣的话让步升一噎,差点没能喘过气来。
在猎杀场里找替死鬼杀人越货不是没有,但像斐垣说得这么平静这么果断甚至是有些理所当然的,还真没有几个。
把杀人说得是人要吃饭喝水那样理所当然。
更别说步升几人都还是小菜鸟,从和平法治社会养成的思维习惯完全跟不上他的。
那些都是人啊!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
步升求救似的眼神投向季淙茗,期待着他能说些什么。
果然,季淙茗听到斐垣这话皱了皱眉:斐垣,杀人不好。
然后呢?斐垣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他,我让你杀,你下手吗?
季淙茗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如果是你要求的,我会去做,但是
那不就好了吗?斐垣打断了他,看向仇博依。
你们的东西做好了吗?
斐垣很平静,但再平淡的目光也被仇博依在心里推到了极度危险,所以斐垣一把目光转向他,仇博依立刻就从设计图中回神了。他有些紧张地推了推眼镜,喉结动了动,声音干涩的说:现在的理论和设计已经差不多了,但所有的都只是猜测,没有实战。所以具体的威力也不敢肯定。说到后面,仇博依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斐垣会生气。
季淙茗也低落地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的像是脱了水的蔬菜。
第一天晚上的厉鬼一个照面就被斐垣给解决了,第二个晚上更是倒霉,一只鬼都没来。
实战什么的,经验为零啊!
仇博依到现在都没见过感受过鬼带来的压力和危险,一切猜测都建立在其他人的描述之上。
斐垣想了一下,然后说:你们去把那些玩家全部抓过来。
斐垣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抓、抓过来?!徐思羽差点就要尖叫出声了。不可否认,斐垣的实力很强,但对方也有七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玩家了,背包里各种道具都不知道有多少。
尤其那个石伟威,看着就很强啊!
斐垣究竟是要赶着去送死,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林邵恒是一定不怀疑斐垣和季淙茗有这个实力的,但他们在意的斐垣口中的你们,包括季淙茗吗?不包括的话他们肯定打不过啊!
仇博依也算不上是什么正常人。听到斐垣这话,第一反应便是:太棒了!这样把所有玩家都聚集再一起,厉鬼也只能往这里跑了吧?!
步升小心翼翼地问,要、要杀人吗?
杀人的话,步升觉得自己有些过不了心里那关。
鬼,曾经也不是人吗?斐垣嘲讽地看着他们,对鬼下得了手,对人就无法下手?
那不一样!季淙茗脱口而出,斐垣,人和鬼是不一样的!
斐垣不耐烦地皱起了眉,看着季淙茗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些许的严厉:你又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尖利,将端着饭菜回来的陆汾糖差点吓得手一抖将东西全摔下去。
怎、怎么了?!陆汾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屋子里格外森冷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想要抱着自己的手取暖。
其他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呼吸,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
季淙茗心跳得很快,他不是怕斐垣,而是再后悔自己又惹斐垣生气了。
虽然忧心忡忡,但季淙茗还是看着斐垣的眼睛,勇敢地说:斐垣,人和鬼是不一样的。鬼不是正常形态的灵魂,他们也很痛苦。杀了他们,得放他们解脱才行。
化为厉鬼的人死前一定是有着非比寻常的痛苦和执念,再将他们杀害一次,虽然很抱歉,但不管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他们,只能这样。
所以你就觉得人不能杀,对吗?斐垣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情绪翻涌着,屋内的寒气越来越重,步升几个人已经冷得牙齿打颤,裸露再外的皮肤隐隐僵硬,心跳却奇异地快,快得头皮发麻,快得大脑嗡嗡响。
季淙茗,从现在开始
这是要死了吗?
斐垣以为,季淙茗又要说那么看似正义的大道理。
我不知道!季淙茗执拗地看着斐垣,眼中的世界一片清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随便杀人是不对的!随便杀什么都是不对的!哪怕只是一只虫子,一根草,都有存在的意义,随便扼杀掉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不对的!
那你吃什么饭?斐垣嘲讽地看着他,你喝空气自给自足就好了。
斐垣看向陆汾糖手里的饭菜:那他的份倒掉,不准给他吃东西!
季淙茗一愣,抿着唇不说话。
斐垣看着他就差把倔强刻在脸上的表情,冷笑。
斐垣知道自己是故意曲解了季淙茗的话,但那又怎么样呢?
季淙茗的样子,让他不爽,那就欺负好了!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吗?
斐垣说不给饭吃,陆汾糖舍不得,但季淙茗自己不吃,拿着剑哼哧哼哧地就给自己加训练任务。
季淙茗陆汾糖心疼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闭嘴。
我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季淙茗笑着对她说,我没事的,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斐垣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顺着点他说又怎么了?平时看你什么都是斐垣说的就是对的,斐垣不会有错,结果每次到了该你这么觉得了,你又要跟他拗着来,季淙茗你有病啊?
陆汾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季淙茗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有病这个词。
我大概真的有病吧?季淙茗自己也不太确定地说。
季淙茗自己承认了,陆汾糖反而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你怎么就有病了?!她以为季淙茗说的是他这种跟人反着来的心态。
你这不是很正常吗?!呸呸呸!快把刚才那些不吉利的话呸掉,再踩几下!你才没病呢!说你有病的才真的有病!
可是说他的不就是他自己,和陆汾糖吗?
可是什么可是!陆汾糖很严厉地打断了他,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是什么鬼地方你知不知道?!可不能说这些咒自己的话!听话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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