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就好像世界全身上下都成了个筛子,处处都是bug,完全漏风到救也救不回来的那一种。

他叹气:唉,好想回家家。

小黑蛇说:嘶,亲亲,需要告诉你,回不去了吗?星球穿越太遥远了啦。

渝声翻他白眼:我只是想回公爵府,想念我的大床。

能够快快乐乐的天天打牌不好吗,谁想再回去过朝十二晚三的大学生活了。

小黑蛇:

他蹲在芦苇荡里叹气,这会儿,看着阴森森的天色,觉得打牌也不想打了,小鱼冻也不想吃了,只想念蓬松柔软的大床,温暖舒适的房间,还有总是满怀感情的老父亲。

虽然他是个外来者,穿过来也没有多久,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归属感,却意外地觉得,老父亲很是亲近。

大概是他总是被老父亲投喂吗?

就那么出了会儿神的工夫,忽然间,觉得四周好像有一阵风吹过,渐渐地,变得冷了起来。

是哪里来的风?

渝声想要追寻这阵风的源头,然而这一刻,身体上突然间加上了千钧的担子,想要扭头都十分困难。

周遭的空气,仿佛化作了水,又变成结住的胶,凝固的冰,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让他如同被钉在其中的标本,无法动弹。不知道是从哪一个刹那开始,寒风扑面,冷气袭身,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将欲要窒息、这样整个人都被压制住、不得动弹的体验

当真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经历了。

是高阶异能者!

这样的感觉渝声并不陌生,在他过去的经历里,曾经有好几次都经历过,但无一例外来自于同一个人:

席尔瓦·垃圾桶·前未婚夫·科斯塔。

如果要认真算起来,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压迫了。因为自从他与席尔瓦撕破脸皮后就没有打过照面,宅在玫瑰公爵府邸上不肯出门。而正常人,不管是看在他的身份,还是看在老父亲的面子,总归是不会拿着异能威压四处散发,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安逸日子过久了,他都快忘记这种感觉了,没想到现在又一次遇见。

嘶嘶嘶。小黑蛇说,亲亲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哦。

渝声:

是哦。

黑暗沼泽·皇室领域·被诅咒之地·苍白玫瑰。说好的相亲宴一秒变作的大逃杀现场。

在这里发生什么也不意外,认真说起来,他从舰艇上掉下来的第一时间,就遭遇上这样的威压才是应该。

渝声已经要喘不过气来,他觉着自己的头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压着,强迫他弯下。

这个时候他看不到自己的神色,然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然是一种病态濒死的惨白。

就像生命力在缓慢的流逝,在丧失所有颜色的一刻,便是死亡之时!

面对高阶异能者,那些低阶异能者、初初入门者都只有下跪的份儿,更不要说他是个肩不能杠手不能提完完全全异能值为零的普通人,除却挨揍,那就只能等死了。

河滩上,芦苇荡。那种强行传来的压迫变得更强,如果说刚才是被凝结作了胶,那么眼下,就是冻成了硬邦邦的冰。

他的脖子被按下,双膝被强压,似乎是那位高阶异能者想要教他跪倒在地,匍匐身前。

渝声:

行叭,那就识时务为俊杰叭。

渝声直接放弃了,啪叽一下,他不仅膝盖弯了,脑壳也垂了,干干脆脆直接趴在河滩上。

真·咸鱼瘫倒。

作者有话要说:2020.2.14

第43章Daylight·22

43.

空旷的河滩上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那声音极其细微,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消散在瑟瑟簌簌的风声里,杳渺无踪。然而不知道为何,渝声却捕捉到了,他直觉那并非风声、并非花声,而是有人在悄无声息的走来。

寒意挥之不去。

一点一点,仿佛要顺着他的骨髓刺上。

这一天早就该到来的,渝声模模糊糊的想。

正常情况下,早在他来到黑暗沼泽的第一天,就应该因为仓促降落、打开失败,直接摔死在荒凉的河滩上。

在这一步的考验里,他成功的活了下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运气。

或许稍稍晚一些,从降落中幸存,却很快的,不幸遭遇了其他性情莫测的入围者,并不是像伊利丹或是埃辛诺斯那样的老熟人、好性子,就被人捉住,直截了当的砍掉了脑袋。

或许再晚上一些,在他前往河边、遭遇那条突兀跃起的盾皮鱼时,便毫无反抗能力,被狰狞可怕的史前怪鱼一口咬碎头颅。

那么多、那么多种可能。

可是他还活着。

他遇到了一位异能强大却性子古怪的小王子,把他从狰狞鱼口中救出。

他遇到了两位鱼生生的旧识,虽然实力微末,但说起话、谈起事儿,却十分符合胃口。

他觉得自己或许还能够这样苟下去。

却没有继续得到幸运女神的庇护。

冷寂的河滩上,一个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缥缈的,且阴柔:瞧,我遇到了什么,一只可怜的小蝼蚁。

坚硬的靴底踩上了背脊,沉甸甸的重量铺天盖地压下。这一瞬间,渝声觉得自己被直接踏入地面,匍匐的脊柱好像都被踩断。下一刻,喉咙里泛起了腥甜的气息,像是有血腥沫子溢了出来。

渝声:???

他该不会是被直接踩断了肋骨,然后断口就那么插进了肺部吧?!

全身上下都在痛,似乎被踩断肋骨的胸口,匍匐接触河滩的面颊,不幸摔伤了的腿

这样的痛楚有点儿难熬,渝声估摸着,自己大概倒数三秒就要歇菜了。不是他不够努力,实在是敌方太过于强大,这一下子把他给打成咸鱼摊饼,他也没有办法啊

渝声在心里默默地给小黑蛇说了一声对不起,莫名的,觉得这样的情景竟然一点儿都不意外。没有成为暴君的盘中餐,最后被入围的竞争者给戳死,也是十分合情合理。

下一刻,一只脚尖忽然挑向了他的身侧。

渝声还没来得及反应,顿时间,便已经是天翻地转。也不知道来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一下子,他竟然被仰面朝上,直楞楞的翻了过来。

就像案板上被迫露出了雪白肚皮的小鱼。

身体摔在了冰冷的河滩上,磕到了坚硬的石子儿,头晕眼花。

咳咳咳

河滩上响起来一阵激烈的咳嗽声,那样的阵势几乎是要把肺部都咳出来。渝声眼冒金星,只觉得手里蓦地一松,刚才还被夹在手指尖的请柬就被人拿去了。

他看不清来人究竟长什么模样,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精力去探寻。

太痛了,实在是痛到不可挡,隐隐约约的视线里,只看到那个人展开了他手上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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