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饶看了苏怜一眼,见他又一次搭讪失败,脸色发白,眼神阴沉,不由皱了皱眉。
苏怜没有放弃,他在白饶的身边拽了张椅子落座了,白饶没有看他,却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背上的眼神,好像是又冷又毒的针。
贺屿天也注意到这一点,他搭在白饶椅背上的胳膊不动声色地下滑,揽住他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带,紧紧地护着。
问他:要不要?
说的是蛋羹。
白饶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度和力度,轻轻启唇:我要。
贺屿天继续:再来个排骨?糖醋的要不要?那个不太腻。
白饶并不想吃肉,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身边的男人道:不许说不要,你太瘦了,得长点肉,软乎乎的抱着才舒服。
白饶听了这话,怀疑地摸摸自己的腰,小声哔哔:我吃肉了啊,怎么不吃。
苏怜在一边伸着脖子道:小哥哥还吃肉啊,不像我,我从来都是坚持吃素食的,那种荤腥腻死了,我是一点也不碰的。
贺屿天接上话:就是,宝贝,你看看你怎么一点肉也不长,他只吃草都已经养的那么肥了。
肥???
你看看他的小细胳膊小细腰,拍拍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
苏怜瞪大眼看着贺屿天,而且刚刚才说的喜欢肉嘟嘟呢?!
白饶抿了抿嘴唇,飞给贺屿天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哦?那你是在嫌弃我不好养喽?
贺屿天求生欲强烈:冤枉啊,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白饶手里转着手机,像是漫不经心。
贺屿天补充:而且,我又不是养不起,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这话倒是他的肺腑之言。
白饶抬了抬眼,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他把头靠在男人肩上,拉开一个保证苏怜竖着耳朵也听不见的距离,耳语:没想到,贺二少的嘴巴还挺甜的。
他微扬着头,鼻尖碰触到男人的脖子,呼吸吐在他的颈窝,带来一片痒意,抓心挠肺地传到四肢百骸,惹得男人忍不住喉结滚动,微微缩了缩脖子。
贺屿天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颈窝上的动静夺了去,听见白饶的话之后,嘴巴好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有了自己的思想:甜不甜的,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贺屿天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赶紧低下头,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白饶,见他面色无异,才用气声道:咱、咱扮演呢所以有啥冒犯的地方,求你千万别生气QAQ。
白饶低语:当然,我很敬业的,毕竟贺少付了一个要求的报酬,总不能让贺少失望。
贺屿天放下心来,这就好这就好。
不多时,菜一个个被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指大动。
大家开了酒,有人拎着酒瓶跑来给贺屿天满上,然后试图给白饶倒酒,贺屿天伸手拦下斜倾的酒瓶:他不能喝。
拎着酒瓶的同学看着贺哥实力宠妻的模样,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也没纠结,转身走了。
因为有人过来而直起身的白饶,又被贺屿天拉回他肩上,靠着男人的胸膛小小声:我能喝的。
不,你不能。贺屿天一点也不能通融,捏捏他的手,我去给你拿牛奶。
然后利落地转身,白饶伸手拦,都没能把人拽回来。
苏怜眼见着贺屿天起身走了,索性也不装,抱着手臂在一旁冷道:多大年纪了,还没断奶呢,也不害臊。
白饶微微一笑:没办法,只是被他宠成了小孩子罢了。
苏怜听到这话,猛的转头,愤恨且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气定神闲的男人。
他见这人话少气质冷,还以为他是个寡言的,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的那种,没想到这人竟然这样伶牙俐齿,一点也没有他在贺屿天面前表现出的乖巧!
苏怜盯着他的侧脸咬牙切齿:你在贺屿天面前的模样也是装出来的?你就不怕我告诉他,让贺屿天识清你的真面目?!
但绕是苏怜想象力怎么丰富,也不会想到,白饶的乖巧,是贺屿天割地赔款求来的。
不过,让贺屿天识清自己的真面目,知道自己真正在想什么白饶勾唇,他倒是很期待。
你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有空管别人?
苏怜知道这是讽刺他情场翻车,这句话正中他的痛点,气地苏怜浑身发抖,他指着白饶刚想说什么,却看见贺屿天已经回来了。
他一咬牙,又坐回座位上。毕竟为了这么个人让贺二少看见自己口吐芬芳的狰狞模样实在不划算。
苏怜死死地握住拳头,艰难咽下这口气,心里狠狠盘算着。
他年轻还漂亮,这个老男人一看就是步入社会很久了,早晚年老色衰。他比这人年轻,还会撩男人,这次失去贺屿天只不过是一时失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能重新把贺屿天抢回来!
现在的屈辱只是暂时的,等他把人重新勾到手,他一定要让这人好看!
白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随口的几句话,竟然把苏怜刺激成这样,坚定了他挽回贺屿天的心。
不过就算知道,白饶大概也不会放在心上。
贺屿天既然看清了苏怜的人品,就绝不会再跟他有什么牵扯,藕断丝连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出来。这一点,白饶从不怀疑。
而且,这个吸引了许多人的男人,他的一颗心都扑在自己身上,怕自己感到冒犯,小心翼翼地试探求证。
他对待感情认真而慎重,所以即使招式拙劣可笑,白饶只会觉得他可爱,纵着他,耐心陪他演这场戏。
贺屿天并不知道白饶和苏怜之间的交锋,或者说是苏怜的自取其辱,他拎着热牛奶回来,在白饶身边落座。
白饶看了看他拎着的牛奶,一眼便看见男人泛红的指尖。
他想也没想就伸手握住,微烫的温度传递到手心,白饶皱眉:怎么弄得,烫到了?
贺屿天见到的白饶都是温柔的,他几乎没见过对方跟他冷脸,猛然感觉到白饶浑身气质冷下来,竟然有些紧张。
好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被班主任找去谈话一样。
这种感觉已经好久不曾有过,让贺屿天无端感到新奇。
其实也没多大事儿,就是不小心
疼吗?
不疼
白饶根本没等他说话,直接俯下身,含住了男人的指尖。
湿热的口腔包裹着,舌头柔软地不可思议,在指尖暧昧地滑动。
贺屿天瞪大眼,下意识地竟然想要抽出手。
白饶眼疾手快地抓住,不让他撤回,还往里塞了塞。
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误会,虽然进进出出,但没有开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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