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贺屿天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饭盒,上半身探过去,深深吸气。白饶丝毫不怀疑,如果贺屿天的腿没有坏掉,他一定会扑过来把猪蹄毫无形象地塞进嘴里。

贺屿天咽了咽口水:这是王记的猪蹄!啊啊啊我记得这个味道!!真是太香了!白总你真好白饶果然知道自己最爱吃什么!这份香喷喷的心意谁能拒绝啊!他宣布这一刻他最爱白总!白总赛高!!!

白饶冷酷地打断他,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拿起猪蹄咬了一口,面无表情道:但是我突然想起来,你的腿伤着,你现在不能吃。

贺屿天目瞪口呆,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情的走向,他眼睁睁地看着白饶打开食盒的第二层,从里面去出来,摆在他的面前。

盘子里绿油油一片,一滴油水也无,让人毫无食欲。

白饶给他拨了半盘子米饭,然后扔给他一双一次性筷子:喏,这是你的。

然后坐在他对面埋头吃饭。

贺屿天抗拒地摇头:不!我不吃!!他长这么大,从小就无肉不欢,最不耐烦的就是吃青菜,平时在家的时候,他赏脸吃一口菠菜他哥能高兴一整天。

他现在怀疑白饶究竟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不然他得是又多轴才让自己吃这破玩意啊!

呕!!!

随你。白饶一脸平静地低头吃饭,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那份青菜原本是给他自己准备的,他的胃不好,本不能吃这么荤腥的食物,但是刚刚实在生气,为了报复贺屿天另觅新欢,头脑一热便做出了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决定。

他知道这种做法败好感,若是想要贺屿天喜欢他,还是最好顺着他的心意做事,让对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都开开心心的,但是他心里酸得厉害,看着男人没心没肺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不顾姿态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让他知道自己心里的难受。

白饶知道自己对于贺屿天来说,什么也不是,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这样暗搓搓地报复对方,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贺屿天抱着手臂瞪着白饶,碰也不碰自己面前的食物。

他就是饿死也不会动这玩意一口!

可对面的卤味实在是香的诱人,香气无法阻挡地往人鼻头里钻,现在也已经到了饭点,正是腹中饥饿的时候,他只能在饥肠辘辘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人大快朵颐!

贺屿天肚子咕了一声,在寂静的病房内显得尤为响亮。他反射性地攥着被子捂在腰腹处,抬起头贼兮兮地看白饶的反应。只见对方埋着头吃的正香,似乎并没有听见那羞人的声音,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但似乎并不是因为自己肚子发出的声音,而是被美味的食物取悦到了。

贺屿天放下心,转而眼神却为离开白饶他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肚皮再响一下,他一张老脸就没法要了。

白饶吃东西的样子斯文而安静,只有一点细微的咀嚼声。他的睫毛又长又密,微微地打着弯儿,眼睛淡漠如水,瞳孔的颜色很浅,像是一汪清泉。他垂着眼,吃地很认真,卤猪蹄将他的嘴巴蹭地油光水亮,暧昧地泛着光。那嘴唇本来薄薄的,蹭上油之后有一种被吻肿了的感觉,越发的红润有光泽。

贺屿天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却忽然发现白饶的脸蛋白的不可思议,而且又软又嫩,像一块嫩豆腐一样。平时总是板起来像个老干部似的严肃面孔,被食物撑起,成一个鼓鼓的包子形状,显得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捏一捏他的脸,看看是不是跟想象中的一样软。

贺屿天没由来地咽了口口水,他不知为何有些慌乱,便见白饶抬起头来,他一眼对上对方淡色的双眸。

贺屿天狼狈地移开眼,目光重新落在对方的薄唇上,他这时惊觉自己似乎已经不饿了,头脑里忽然闪现四个字

秀色可餐。

耳边传来对方不带感情的声音,音色清亮,像是清泉打在石头上的感觉:真的这么想吃?

贺屿天看着他嘴巴一开一合,小声道:嗯。然后又画蛇添足补了一句,我饿了。

白饶将自己的盘子推给他:这些我没有动过,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贺屿天抢过筷子,飞快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

白饶未说完的话掩在嘴边,看了看贺屿天手中的筷子,再看看被对方扔在床头未拆封的那双,没有出声。

他直愣愣地看着刚刚被自己含过的筷子头,在对方嘴里进进出出,喉结轻轻滚动,悄悄红了耳廓。

作者有话要说:白饶(盯着):进进出出

第8章

贺屿天吃完了饭,看着清清冷冷的白总站起身收拾碗筷,满足地打了个小饱嗝,从背后支着手臂没话找话:白总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给我送饭吃?是不是放心不下我?

白饶将餐具放在一旁,把病床上支着的小桌取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贺少怎么突然要找人补课?

贺屿天懒洋洋回答: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看着白饶精致的侧脸,觉得自己的答案有些敷衍,便指着自己的伤腿补充道:这回差点丢了小命,才觉得生命可贵。要是死了的时候我还是一个纨绔,别人在我丧葬礼上说这人不学无术,那也太丢人了。

其实不止是这样,他只是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而不是整日里扒着他爹他哥吸血,还脑子不清醒,害的他们不得善终。

白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问道:那为什么不请些名师来呢?那个代课学习再好,说到底没有教授教的细致透彻,终究不是最佳的选择。哪怕是自己来教,都比那小子要强很多吧。

贺屿天愣了愣,没想过白饶会问的这么细致,毕竟他俩平日里没什么交情。然后转念一想,白饶暗地里喜欢他,自然要关心地多一些,这倒是说得通。

他笑着答道:请老师干什么,兴师动众的。我这儿约了教授来,下一刻整个京城圈子都知道了,这不是平白让人家拿我当笑料来谈么。而且萧语这小子心细成绩好,教我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足够了。

白饶还想说什么,贺屿天看了他一眼,随手拎了个橘子抛着玩:我都回答俩了,我问白总的问题,白总还没有答呢。

白饶愣了愣,想起贺屿天刚刚问他的事儿,随便扯了个理由:贺董让我多照顾你。这倒不是谎话,老爷子在电话里确实这么嘱咐过他。

贺屿天有些失望,他以为白饶是因为关心他的身体,再不济趁机来瞻仰一下他的容颜,揩揩油什么的,没想到是因为老爷子的嘱托。

他有些失落地钻进被窝里,手脚都缩进去,但是因为自理能力垃圾,被子像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一样覆在身上。

白饶皱皱眉头,起身给他掖好被子,俯下身的时候,鼻尖嗅到男人身上的好闻的味道,似乎有无形的气场将他包裹起来,吸引着他,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往对方身上扑。

贺屿天就张着手脚躺在那里,无辜地眨着眼睛看他,让他恨不得抛开自己身份和颜面的束缚,粗暴地掀开他的被子,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一件件褪去衣服,迈开腿跨坐在对方的腰上,做一些糟糕的让人忍不住脸红的事情。

白饶弯着腰,脸颊对着男人的脸颊,距离只在咫尺之间,时间被拉长,空间似乎静止了,白饶听见自己胸膛里心脏激动的跳跃声,他的呼吸趋于灼热急促。

男人只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什么都没做,可在白饶这里,他什么都做了。

白饶内心的活动千变万化,但其实只是一瞬之间的停顿,贺屿天疑惑地问: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