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面看着,就觉得程东旭和周允之那种听的专心致志的样子,跟考试前划重点的学生一样,有点怪又有点萌。
好不容易等医生交代完了,顾星迫不及待的催促两个人去包扎。
他有一种这两个人互殴过,并且没准还是为了他的预感,但这种情况,也不好问。
两个男人一人占据顾星病床的一边,谁也不肯挪一步。
顾总脸一沉,虽然小脸煞白没什么威慑力:都出去!一个小时之内不准进来,一身的血和土,脏死了。
少年生起病来,又娇又弱又漂亮,还有种让人心头发痒的骄横气。
程东旭很想亲亲他,抚一抚他的额头,守在床边哪里也不去。
可是他被嫌弃了。
因为知道小孩儿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倒不会失落或者挫败,只是嫌周允之碍眼,不能让自己一诉衷肠。
周允之同样,嫌弃程东旭占地方。
就不肯走,并且还想问一问那个吻的事,或者再得到第二个?
顾总:
程东旭倒罢了,周允之扑过来护他,肯定没有少受伤。
他语气便放软了些:允之,谢谢你保护我,去包扎吧,你这样,我怎么安心?
允之?
小崽子叫他允之?!
周允之眸光骤亮:我不疼,再保护你一百遍都乐意!
这下,他心底的失落不说一扫而空,也差不了多少,包扎就包扎,脏兮兮的确实也不适合在顾星身边守着。
程东旭下颌微绷,没说话。
只是周身气压一低再低,又想,到底小孩儿还病着,有什么话,也该等他好了再说。
僵持下去没好处。
程东旭和周允之一前一后出了门,又关上了病房门。
顾总舒了口气,困意上头。
但与困意一起泛上来的,似乎还有上厕所的欲·望。
他无可奈何的歪了歪头,看向自己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肩膀。
一个手完成解裤子,外带把持小兄弟放水的过程,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顾星知道,宋特助就在门口。
但有需要,招呼一声的事。
但是,他还是轻手轻脚的下床。
因为性向的缘故,顾总可不想让不相干的男人或者女人自己来!
好在这是单人间,还配套厕所。
慢慢来呗。
程东旭出了门,就告诉了周允之,关于王申然好像不对劲的事。
之前顾星在手术室,他没空搭理王申然,但并不代表事后会放过他,但凡有一丝一毫
周允之面色一变。
如果真和王申然有关系,症结一定是在他。
这下,哪里有什么包扎伤口的心,直接往剧组去。
杀了王申然的心都有。
然而,周允之更想宰了自己。
他自以为是的追求,如果反倒刺激了王申然针对小崽子,那真是混账!
与此同时,剧组酒店,
王申然被困在酒店房间中,鼻青脸肿,反锁着门,焦躁的像即将上屠宰场的动物。
林亭一只手还不自然的蜷着。
是之前程东旭开车太猛没坐稳,折了一下。
他衣领歪着,肚子上也有脚印。
原因么,不久前和王申然狠狠打了一架,惨胜。
林亭是自觉在医院帮不上什么忙,就索性来找最可能的罪魁祸首。
总要做点什么,好缓解心底的不安和担忧。
他问了,王申然不承认。
但王申然一瞬间的心虚,却被林亭看的真真的,后者当时火气就起来了。
姓王的,你有本事别出来!林亭踹了一脚门:否则,看我不剁了你!
你少污蔑我,你和顾星早看我不顺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申然扯着嗓子辩解。
医院里,
程东旭也没顾上包扎,等周允之走了,就给路导打电话,让控制住王申然,之后便回转病房。
守着病房门的宋特助,又一次得到了久违的吩咐:去买几套尺码合适的衣服送来。
宋特助看看自家老板一身又是土有是血的,飞奔离去。
他当然知道,现在买衣服和以前那个不一样,老板还不至于禽·兽到对受伤的顾少做什么,但就是止不住的激动。
也许在不就的将来,顾少就变成锦江集团的老板娘了。
两个人多般配!
程东旭推开门,病床上空荡荡。
心头倏的就是一突。
不对,这不是在京市,小孩儿说跑就跑了。
他凝神片刻,听到些许动静,往卫生间所在的地方去。
第58章我不会
顾总很认可,自己和程霸总之间有非常多的第一次。
很显然,现在又增加了一项。
门被推开时,顾总刚刚解决完生理需求,尚没有来得及做其他的。
换句话说,他的小兄弟暴露了。
如果还是乖巧小情人与多金霸总paly时期,顾总也许会往旁边挪两步,挑衅且暧昧的来一句:一起啊?
但现在黄花菜都凉了,总之就是非常尴尬。
尤其是,他现在的小兄弟还处于发育时期。
而程霸总的,非常成熟并且茁壮,是那种公共卫生间,能羞走一大堆男人的霸道程度。
讶异、窘迫、无奈,反正情绪非常复杂。
最想做的,如果他没受伤的话,是想将程霸总推出去,并且反锁门,就是好气!
在程东旭的角度,少年的耳朵尖肉眼可见的染上绯色。
以他的经验,只有在情绪激烈的时候,小孩儿才会出现这种样子。
别动。男人严厉且简洁的说,并大步走过来。
他弯腰,替少年提上内裤,然后是外裤,最后将人握腰半抱着放到一边。
马桶冲水的声音,让顾总的思绪回笼。
他到底是该感谢程霸总给他提裤子,还是该斥责这人没问有人没人,就进卫生间?
好吧,追究起来也没意思。
主要刚用过的马桶,多少有点味道,程霸总先给他穿裤子后冲水,也难为他了。
顾总很庆幸,起码程霸总是在他尿完之后进来的。
否则画面太诡异,他还是不要想了。
该办的事办完了,顾总转身去洗手。
另外一只手臂抬起来都困难,反正也没用,他就只洗了一只,胡乱在架子上的毛巾上滚了滚,然后开门出去。
至于后面的人,忘掉他。
刚才发生了什么,同样正在努力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