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归来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1 / 2)

地狱归来 易炸 4839 字 2023-09-05

石屹说。

“啊?”舒越意外,“我学校?大学吗?”石屹嗯了一声。

舒越是真没猜到,想到大学四年也能天天待在一起,兴奋得跳上了石屹的背,对方没准备,顺着惯性往颠了几步,第一时间伸手拖住舒越的屁股蛋,防止人掉下去。

舒越激动的连声问:“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石屹无声笑道:“真的。”

一阵兴奋过后,舒越冷静下来,语气略显低落,“我都没目标呢,专业也不知道选什么。”

“你喜欢的就好。”

选喜欢的专业,喜欢的工作,喜欢的生活,赚钱养家都交给他。

舒越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绞尽脑汁想了半晌,脑子一闪,蹬了蹬腿,说:“就选体育专业怎么样?毕业了就来帮你!”越想越可行,舒越一槌定音,“非常完美,就这么定了!”石屹宠溺的笑笑表示支持,不管舒越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只是眼前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工作也能呆在一起,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舒越舒服的趴在石屹背上,安安稳稳的被男朋友背下山。

出了墓园路过一对卖鲜花的姐弟,妹妹好像要过生日了,哥哥说他再多卖几束花就带她去买生日蛋糕。

舒越夹了夹石屹的腿,对方会意,走上前把所有的单只玫瑰买了下来,加在一起正好十一朵,石屹弯着身子把舒越放回地上。

他握着手里这十一朵玫瑰,像是握着他的一整颗心脏,虔诚地递到舒越面前,低声说:“送给你。”

我的宝贝。

我的小月亮。

我的救世主。

舒越看懂了他眼里的深情,笑弯了眼,却也红了眼眶,他双手接过玫瑰紧紧握在手里,又放在胸口处,他看着石屹说:“哥,我们重新定一个你的生日吧?”石屹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笑着说好。

根本没多考虑,直接定在七月十号,他和舒越相识的第一天。

也是他开始脱离地狱的第一天。

那天以后,抑郁症便注定毁灭不了石屹,因为独属于他的救世主降临,披荆斩棘拯救深陷地狱的死囚,得到久违的爱和希望,他毫不挣扎地拽住对方的手,既是被动又是主动的彻底逃离深海,踏上陆地,回到那人身边。

此后,舒越便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只能在石屹身边的方寸之间赖以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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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居无竹太太居然给我打赏了!!!这是完结礼物吗呜呜呜正文完结啦!!!!!这本书是我第二本完整的小说,很开心写出了自己想写的故事。

凉粥会写的!先让我过个愉快得周末哦!准备去看烈火英雄!!!估计会哭死在电影院在废文发文真的超开心,因为得到了很多很多的回应,写文真的很累很累,但在这里却有了坚持下去的希望。

我写文不是给自己看的,是希望能拥有一些读者,我在这里得到了,感恩且满足,会继续写,不停写。

谢谢看过这本书的每一个人!评论打赏的更加更加感谢!!!

第三十七章番外一:梁潜X周目深

梁潜马不停蹄赶回家,进了电梯因为信号的原因,维持半小时的通话挂断,暗叹要遭,好不容易连凶带哄的让人止住抽噎,这下又回到解放前。

想着几分钟后回家,又要面对周目深满脸的泪,心里就一阵烦躁憋闷。

开门进屋,突来的声响把光着脚蜷缩在门边的人吓得一哆嗦,座机狼狈的躺在地上,听筒只剩下一阵刺耳的忙音,那人却还是固执的把它贴在耳边,另外一只手抱着双腿,脸埋在被体恤兜住的膝盖上。

自从梁潜把周目深从精神病院带回来,对方就是穿着他的衣服,人比起之前瘦了很多,身上根本没剩几两肉,瘦骨嶙峋,整个人呈现出一股绝望的病态。

今天梁潜给他穿的是一件纯黑色的长袖体恤和运动短裤,体恤的长度对于他来说过于长,轻易盖住了短裤,空空荡荡挂在身上,像是偷穿了一条不合身的裙子。

在医院关了这么长时间,本就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久不见光的苍白,梁潜站在他身前,低头就能看到唯一暴露在外面的那截白皙秀颀,因为低头弯腰的动作,后侧的小骨头和蝴蝶骨一样高高凸起,单薄的肩膀一抽一抽,间或有一两声抽噎溢出,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好不可怜。

赵阿姨站在五步远的地方,眼神不错的放在周目深身上,深怕他磕着碰着,看到梁潜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小声解释:“我看小周还在睡,就出门扔了个垃圾,回来就看到他哭着给你打电话,也不敢上前,只能这么守着等你回来。”

前几天梁潜突然抱回来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说是他同学,生病了。

好好的一个孩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神志不清明,记忆紊乱,记忆最深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名字,怕陌生的声音,怕生人,也许是梁潜把他从医院带了出来,莫名跟他最亲近,其他人都近不得身,要不然会哭会闹会发疯。

梁潜冲赵阿姨点点头,“知道了,您去忙吧。”

赵阿姨连连点头:“行,我继续做晚饭了啊。”

听到那道唯一让他感到安全的声音,周目深也没什么动静,还是保持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只是抽噎的声音似乎渐渐变大,间隔的频率也越渐加快。

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幼崽,本该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却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被子里只剩下寒冷刺骨,他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以为再一次被狠心抛弃,现下能唯一带给他安心的人回来了,安下心的同时无边的委屈又涌了上来,憋不住的想要发泄。

梁潜听到这动静心里更憋闷,他半跪在地,一边动作粗鲁地抢走对方手里拽着的听筒,一边把人拦腰抱起。

感受着怀里人的份量,梁潜不由皱紧眉头,尽心尽职喂了几天,还是不见长点肉,看来还得再加把劲儿。

周目深没准备,惊呼一声,但很快又自然的圈上梁潜的脖颈,脸贴在人颈边继续委屈的哭。

很快就把梁潜右边肩窝打湿一大片。

因为贴得近,抽泣声在耳边无限放大,吵得梁潜脑仁疼,抱着他快步上楼,恶狠狠的凶道:“别他妈哭了!”还真把自己当碗粥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被他凶得肩膀一缩,周目深便不敢再发出声音,他用力咬着下唇,极力憋回即将脱口而出的抽噎,哭声虽然抑制住,眼泪却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往外掉。

等梁潜把他放在床上,看到人还是满脸湿意,憋得脸色通红,嘴唇也被他咬破了皮,因为哭的时间已经不短,双眼布满了血丝,开始轻微红肿,一副被人狠狠欺负过的模样。

偏偏视线一错不落的放在梁潜身上,手里还小心地紧紧拽着他的衣角。

梁潜气他不知轻重又把自己弄伤,皱着眉瞪他,周目深像是不知道怕,反而把那一点点衣角攥得更紧。

梁潜伸出右手掐住他的下颌,只用了两分力,语气不悦道:“松嘴。”

周目深仰着头摇摇脑袋,不敢松,怕发出声音又惹梁潜生气。

“不听话?晚上自己睡。”

梁潜对付现在的周目深有的是办法,而这个是百试百灵。

果不其然,周目深一听这话,立马松开牙齿,克制不住的抽噎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失去禁锢的伤口愈加放肆,鲜血挑衅似的溢出,一路往下,被梁潜宽大的虎口全盘接收。

鲜红的血液落到手上,梁潜被这滚烫的温度烧了一下,手掌轻颤,猛地松开他的脸,看着举在半空中的手嫌弃道:“恶心死了。”

周目深抿抿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三两下把自己嘴边的血擦干净后,他又把视线落到梁潜手上。

看到黏在对方虎口处刺目的血迹,脑子本就晕晕乎乎不甚清明,这会儿哭了这么长时间,更是直接糊成一团浆糊,现在只是想帮梁潜把血快点弄干净。

他不想被梁潜嫌弃。

于是,在梁潜准备走两步拿几张床头柜上的纸巾,手突然被一个湿热柔软的东西舔了一下,刚才还被他嫌弃得不行的血迹消失干净,只留下一片晶亮的水痕。

梁潜猛地抽回手,离开了柔软的舌尖,可它带来的触感却萦绕不散,他手忙脚乱倒退两步,被屋里另一个主人遗忘在卧室的拖鞋绊倒,狼狈地跌坐在地。

他惊愕地瞪着周目深,恼羞成怒地指着他骂道:“你他妈乱……乱舔什么!”周目深有点无措,“血,我,帮你弄干净血……”为什么都弄干净了梁潜还要生气?他又做错了吗?他总是这样没用,梁潜不求回报把他从深渊里救出来,可他却总是给对方添麻烦,惹忍人生气。

他真坏。

想着自己一无是处,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浮出眼眶,周目深又想哭了。

梁潜真的是服了,被轻薄的人好像是他吧!怎么登徒子还先委屈上了?眼看着金豆子又要掉下来,即使再有苦难言,梁潜也只能嚼烂了往肚子里咽。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啊,今天再哭就一个人睡,眼睛不想要了是吧。”

从地上爬起来,把已经麻掉右手藏到身后,在背上使劲儿蹭了好几下,想要把那股似乎还残留在手心里的触感磨干净。

周目深现在什么都不懂,却知道在他凶巴巴的语气下,藏着对他的心疼,于是他拼命把眼泪憋了回去。

晚上要抱着梁潜睡觉的,一定不能哭。

赵阿姨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说饭菜已经做好了,让他们下去吃,自己就先走了。

梁潜应了一声,又对周目深说:“走吧,吃饭,这顿开始自己吃,天天让我喂像什么话,你又不是小宝宝,没这特权。”

周目深失落的哦了一声,退而求其次,大大张开胳膊对着他,十指晃动,“抱。”

梁潜不理他,“抱个屁,没长腿?”周目深缩了一下肩膀,头低了下去,双手迟疑地慢慢收回。

几十坪的卧室重新恢复安静,俩人无声对峙。

毫无意外,又是周目深大获全胜。

梁潜嘴里骂骂咧咧说他烦人,最后还是把周目深抱起来放在肩上,风风火火地抗下楼,动作之快,像是报复性的要把人颠坏,两只手却隔着衣料稳稳地拖住他的身体。

时隔半年之久,周目深脸上再一次浮现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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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粥的故事开始啦!并没有我想象中好写,希望大家不会失望吧……

第三十八章番外二:梁潜X周目深

周目深其实并不确定自己在那个封闭狭窄的病房关了多长时间。

他遗忘了很多事情,记忆最深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叫周目深,还是个高三学生,喜欢男孩子。

韩阿姨帮他心理疏导的时候,他没有完全说实话,她问起他之前在医院的治疗情况,他都说:“不记得,我全都忘记了。”

但是在医院的那段日子,许是格外痛苦,周目深怎么都摆脱不了。

这家医院的病房有门的那一侧没有墙壁,都是打通的透明钢化玻璃墙,方便医生护士随时观察,精神病人是不允许有隐私的,所做的一切都暴露在别人眼前,就像是全身赤裸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狂奔的人。

这时候有精神病似乎有点好处,因为它让人失去了羞耻心。

可周目深没有精神病,他讨厌这面遮不住任何东西的玻璃墙。

-在医院的生活很单调,时隔一周的电击治疗,一日三次的强制性灌药,其余时间都关在一个十几平米只有一张单人床的小房间,室内没有灯光,没有窗户,像极了幽深阴暗不见光的监狱。

每次艰难熬过电击治疗后,医生都会面无表情问他:“还喜欢男人吗?”最开始几次他总是固执的回答:“我没病,喜欢男人没有错。”

后来更是连话都不说一句,紧闭双眼侧躺着蜷缩在床上,关上耳朵,拒绝任何外来声音。

他表面上性格内敛沉静,骨子里却天生有一根反骨,对自己认定的事物,死脑筋走到底,学不会转弯,也绝不妥协。

如果他愿意妥协,变成医生父母眼里所谓的正常人,也许就能早日出院,重回学校复读一年高三,考个重本大学,前程似锦。

本科毕业了也许会考研,也许会直接参加工作,年龄到了便谈婚论嫁,娶一个合适的女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听起来似乎很美好的样子,可它再美也不属于周目深。

他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他是同性恋,不能辜负正经姑娘,耽误人家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