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宋清辞安慰出声,“蓁蓁,可能过几日陆国公就求皇上为你和陆怀瑾赐婚了。陆世子待你的心思,我一个外人都可以感觉的到。”
“可能吧。”裴云蓁兴致缺缺,她依偎在宋清辞的怀里,“清辞,女子若是可以不嫁人就好了,就没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
宋清辞哑然失笑,她拍了拍裴云蓁的背,“其实我也不想嫁人的。不过,蓁蓁,陆世子与你的感情,你还是要仔细考虑,不可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裴云蓁点点头,“我知道的。”
*
谢柔先是言语上羞辱宋清辞和裴云蓁,接着还对她们俩动了手。谢柔的父亲谢尚书知道这件事后,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谢尚书狠心对谢柔动用了家法,接着赶紧去宫里向皇上请罪,“陛下,臣的小女无状,是微臣教导无方,臣已严厉训斥了她,明个便将她送到寺庙,在佛祖面前赎罪。子不教、父之过,还请陛下责罚。”
谢柔被送到寺庙,以后就要青灯古佛的度过余生,这种处罚不可谓不重。倒不是谢尚书狠毒,只是若不这样做,谢柔不知羞耻,藐视皇威,会牵扯到整个谢家。
谢尚书是六部尚书之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这次受伤的只有宋清辞一人,皇上虽然生气,但犯不着为了宋清辞而严厉的处罚当朝大臣,最终,罚了谢尚书半年的俸禄。
谢尚书又带着赔罪的东西去东宫求见太子,东海大拇指大的珍珠、暖玉等,“殿下,这是微臣给两位公主备的赔罪礼,微臣教子无方,家中小女冲撞了两位公主,所幸长乐公主无恙,不然微臣万死难辞其咎。”
裴行璟神色淡淡,“蓁蓁虽无恙,平宁公主却受伤了。谢尚书的女儿好大的胆子,对两位公主不敬,谢尚书乃肱骨之臣,更该教导好家中儿女,懂得什么是礼义廉耻。”
谢尚书赶紧道:“臣谨记殿下教诲。”
凤阳阁里,等裴云蓁离去后,荔枝亦是心疼极了,在一旁贴心伺候着宋清辞,为她端茶送水,不管宋清辞要拿什么东西,荔枝赶快替她拿过来,不让她下榻。
“公主,张医女都说了,这两天不让您走路,您想要做什么,告诉我一声就是。”荔枝给她抹着药酒,按.摩着她受伤的脚踝,“刚才周大人托人来打听您的伤势,我将您的伤势据实说了。那时长乐公主在与您说话,我便没有进来打扰您和长乐公主。”
宋清辞轻轻“嗯”了一声,周修林得知她受伤,便立即托人来打听她的伤势,对她也是真心一片,既然决定要周修林在一起,她应该彻底放下裴行璟,掩饰好自己对裴行璟的情绪。
宋清辞出声,“荔枝,您手艺真好,被你按.摩以后,脚踝那里舒服许多。”
荔枝笑着道:“等晚上的时候,奴婢再为你按.摩一次。奴婢做了好几种口味的粽子,公主可要尝一尝?”
宋清辞直起身,“好。”
用过午膳,宋清辞歇了一会儿,她受了伤,哪里都去不了,醒来后看了一会儿医书,一晃眼又到了晚上。
宋清辞脚踝受了伤,还抹了药酒,穿寻常的寝衣不太方便,便穿了一件只到膝盖的寝裤。
荔枝熄灯前,道:“公主,奴婢今晚就在外间,你要是渴了,或是要做其他什么事,你别自己下榻,叫奴婢一声。”
月色高悬,夜幕沉沉,凤阳阁外面宫女、太监的走动声渐渐停歇,只有草丛里的虫儿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徐徐的清风透过轩窗吹进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荔枝她们估计也睡着了,下午睡了那么久,宋清辞并没有困意,她在想长命缕丢失的事情。
两条长命缕只剩下了一条,丢的偏偏是送给周修林的那一条,风阳阁里的宫女和太监没有理由偷走长命缕,除非,是昨夜有人进来她的房间。
脑海涌现这个想法,宋清辞愈发的清醒,她有些口渴,直起身子,刚想开口唤荔枝,却敏锐的听到门口珠帘被掀起时的清脆碰撞声。
有人进来,宋清辞心突然跳的快了些,透着帐幔可以隐约看到来人的身形。来人身躯高大,并不是荔枝,也不是凤阳阁其他宫女,难不成是凤阳阁的太监?不对,凤阳阁的太监也没有这么高大的身躯。
来人会是谁?宋清辞心跳如锣,床榻上没有防身的匕首,也没有长长的珠簪,若是在平常,她还可以快速跳下床躲过去,可是现在她受了伤,行动及其困难。
眼看来人就快走到了她床榻前,宋清辞深吸一口气,“你别动,你若是再走近一步,我就要唤人了。”
静谧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低沉的一声轻笑,“公主这是不认得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宋清辞立即掀开帐幔,眸子瞪的圆圆的,难以置信的看着裴行璟,“殿下?您为何来我的房间?”
裴行璟这是第三次来宋清辞的闺房,被宋清辞发现,他也没有什么意外,宋清辞是个聪明的姑娘,早晚会发现不对劲之处。
手里躺着一条长命缕,正是本该送给周修林却丢失的那一条,裴行璟长身玉立,隔着帐幔,静静的注视着宋清辞,“孤来给公主送还长命缕。”
看到那条长命缕,不肖说什么,宋清辞什么都明白了,她实在是惊讶极了,看样子昨夜裴行璟就进入了她的闺房,保不准之前也进来过,宫规森严,处处有金吾卫巡逻,太子倒是好本事,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来她的房间。
宋清辞有些生气,她知道太子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样温润,可她以为,她接受了周修林的情意,太子不会和自己的臣子抢女人。没想到,太子竟然进来她的闺房。
宋清辞抿着唇,话里带着几分讥讽,“外人称赞殿下光风霁月,没想到,殿下竟然成了偷香窃玉的登徒子。”
裴行璟并不生气,气定神闲的道:“公主可是冤枉孤了!”
宋清辞瞪着眸子看着他,气鼓鼓的道:“我如何冤枉你了?”
裴行璟眸色幽深,意有所指的道:“这偷香窃玉的滋味,孤还没尝到。孤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登徒子?”
☆、第52章
宋清辞眸子瞪的圆圆的,又气又羞,像竖起耳朵的小兔子一样,太子刚才那意有所指的一番话,她自是听明白话里的意思了。裴行璟明面上矜贵雅致,实则真是个混.蛋啊!
什么偷香窃玉的滋味他还没尝到,耳尖染上浅浅的红,宋清辞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寝衣,所幸没露出什么。
自打宋清辞接受周修林的情意后,太子明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宋清辞以为太子并不在意。没想到,裴行璟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到她的闺房,还专门挑她睡着的时候,若不是她今夜不太困,一时难以入睡,怕是根本发现不了裴行璟做的这些事情。
最初的讶异和羞赧过后,宋清辞有心穿好衣衫下榻,拉开与裴行璟的距离,她坐在床上,总觉得气氛有些暧昧,可是她的脚踝因受伤而无法动弹。
无奈,宋清辞松开手中的帐幔,轻薄绣缠枝葡萄的帐幔轻飘飘落下,有了这一层帐幔的阻挡,虽然不起什么作用,但宋清辞觉得安心不少。
她试图打消裴行璟对她的情意,“殿下,我已经答应和周大人在一起了,等万寿节过去之后,他就会去求皇上赐婚。周大人为人踏实上进,家里的环境也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他还承诺以后不纳妾、一辈子不负我。我愿意和他在一起,若无意外,周大人会是我的驸马。还请殿下成全我与周大人。”
女郎的声音清和,似水般流淌在人心头,在晶莹的月色下,莫名多了些缱.绻的意味。
裴行璟长身玉立,幽深的眼眸注视着她。宋清辞以为多了一层帐幔的阻挡,便将她的润秀与娇嫩掩藏了起来,然而她不知道,轻.薄的帐幔里,女郎着轻盈的嫩荷色小衣,乌发柔柔披在细肩,外面的烛光和月华透进帐幔,为她染上了一层熠熠的光辉。
她的纯真娇嫩与灵动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越发的勾人,引.诱着裴行璟掀开那层轻纱。
这么想,裴行璟也就这么做了,他朝宋清辞的床榻走去,掀起帐幔,只着寝衣的女郎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他面前。
裴行璟低沉的声音响起,“公主应当记得,我之前说过,除了你,太子妃不会是其他人。”
裴行璟很少在宋清辞面前自称孤,方才裴行璟自称孤,用太子的身份,逗了她几句,这会儿认真起来,不再逗她了。
帐幔被掀开,太子的目光像猛兽盯着猎物一样,带着些势在必得的意味,宋清辞有些不自在,她轻轻咬着唇,有心再反驳几句,可她意识到,面前的郎君是一国储君,蛰伏的猛兽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看中的猎物的,尤其在此刻这样的情景下,并不是适合谈话的场合。
当务之急是要让裴行璟出去她的屋子,若是被人发现了,她可就惹上麻烦了。
宋清辞声音闷闷的,“殿下,我困了,您将那条长命缕给我,您也回去歇息吧。”
裴行璟慵懒的开口,“端午佳节,这条长命缕我就先收下了。”
宋清辞抬起眸,“殿下,这是我送给周大人的。”
她的做的长命缕,到了太子手里,这算是怎么一会儿事?
裴行璟懒洋洋的开口,“是吗?我觉得这长命缕是给我的。”
宋清辞还是第一次见到裴行璟这般无赖的样子,为了不让周修林收到她做的长命缕,前一天晚上偷偷的将长命缕从她的房间拿走,今个还大言不惭的说这长命缕该是他的。
宋清辞吸一口气,“等到明天,端午节就过去了,我就算是将长命缕给周大人送去,也失了意义,殿下就将这长命缕给我吧,我不会给周修林的。”
“距离端午节过去还有几个时辰。”裴行璟却是拿起床头边另一条长命缕,拉过宋清辞的右手,一掌攥着她的手腕,防止她挣脱,轻轻的系在她的皓腕。
宋清辞想要收回手,却未能成功。裴行璟接着将另一条长命缕递到她面前,示意宋清辞系在他的手腕上。
宋清辞轻咬着唇,并不接过来,端午节男女给彼此系长命缕,这是未婚男女才做的事情,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到底知不知道这种习俗啊?
裴行璟勾了勾唇,“公主若是将长命缕给我系上,我就回东宫。”
“殿下不能反悔。”一听裴行璟这样说,宋清辞接过长命缕,不管裴行璟到底是什么意思,最最要紧的是要让他赶快离开凤阳阁,若是被荔枝还有其他宫女、太监知道裴行璟在她的房间里,宋清辞和太子之间可就说不清了。
宋清辞动作很快,将长命缕绑在裴行璟的左手。
这下子,她和裴行璟都带着长命缕。看着宋清辞低头为他绑长命缕的样子,裴行璟眸色浮现点点笑意。
宋清辞毫不客气的赶客,“殿下,您可以回去了。”
太子倒不急着离去,像是忘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一样,深邃的眼眸落在宋清辞莹白的双腿,声音低哑了些,“公主脚踝受了伤,我检查一下公主的伤势。”
为了上药方便,宋清辞今夜穿的寝裤只到膝盖处,显露出细白修长的双腿和玲珑的身姿。
宋清辞赶紧道:“在宫外陈大夫已经给我检查过了,回宫后张医女也给我检查了,我伤势如何,殿下是知道的,不用再检查了。”
裴行璟却越发无赖,欺负着她,“我亲自检查一番才放心。”
说着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小腿,触感柔滑细腻,渐渐的往上游走,来到宋清辞的膝盖,接着再往上。
没了一层寝衣的遮挡,裴行璟有力的大掌触在她的肌肤,宛若肌/肤相/贴那般亲密,宋清辞耳尖越发的红,她可以清晰感受到裴行璟掌中粗糙的一层薄茧以及温热的触感。
宋清辞倾着身子,立即拦着裴行璟作乱的大掌,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浅浅的粉,盈盈杏眸泛着羞赧,“殿下。”
小姑娘害羞了,再继续下去,怕是她真的要哭鼻子了,裴行璟反握着她的素手,大大的掌包裹着她小小的手,“别想太多,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宋清辞又气又羞,太子就爱欺负她,她才没有想太多呢,只要太子回去,保准她立即能睡着。
宋清辞努力板着一张脸,“只要殿下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若是被周大人知道了,他会生气的,周大人是您的臣子,我以后就是您臣子的妻子,殿下乃一国储君,总不想以后被人非议您要抢臣子的妻子吧!”
裴行璟不但不气,反而轻笑了一声,“公主就这么想嫁给周修林?”
宋清辞道:“我的处境殿下是知道的,周修林是最合适的成亲对象。殿下若是真的喜欢我,不该半夜闯进我的房里,也不该做这样的事情。殿下,您会遇到适合您的女子的。”
裴行璟拨了下玉扳指,“看上去适合的人选,未必真的适合公主。纵然周修林不会负你,周修林的祖父、祖母、以及周家二房,不是好相处的,公主了解周家其他人吗?”
宋清辞没出声,周修林曾简单给她讲述过周家其他人,虽然并不详细,但从周修林寥寥几句话里,不难看出来周家其他人的性情。
他的祖父、祖母倒还算明事理,对周修林也算不错,但在周修林的父亲离世后,因着周家二房不再赡养他们二老的威胁,周修林的祖父、祖母便狠心和周修林以及他的娘亲分了家,可见这两位老人性格并不强势,反而带着几分自私和懦弱。他们疼爱周修林,只是这份疼爱是有限度的,更关心自己老了之后的日子。
至于周修林的二叔、二婶,不用想就知道这两人不是什么善茬。
默了片刻,宋清辞出声,“多谢殿下提醒,不过这是我的事情,我不会软弱的被周家人欺负,我也有信心,和周修林过下去。”
眉峰微挑,裴行璟面色如常,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道:“谢柔被送进了寺庙,受到了责罚,谢尚书给你和蓁蓁准备了赔罪礼,明日我派人给你送来。公主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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