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 / 2)

gu903();陆宁没想到,这样一家普通小店的老板,竟然下得一手好棋。陆宁一边剥瓜子吃一边观摩,看得很有味道。李玄祯朝她看一眼,又看一眼她面前的瓜子。陆宁知他的意思,有点不太好意思,但男人执着地看着她,她只好遂了他的愿,剥一枚送到他嘴边。他的舌尖浅浅扫过她的指腹,朝她露出笑容,“多谢夫人。”

两个高手对弈,难免下得格外久,陆宁吃了不少汤圆,又剥了许久的瓜子,肚子又饱饱的,看着看着,就有了困意。

李玄祯刚要执起一子愈落下,身边小姑娘的脑袋忽然倒在他肩膀上。男人一愣,轻轻放下棋子,伸臂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轻巧地放在膝盖上,把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就这么抱着熟睡的小妻子,接着下棋。

潘季的目光闪了闪,微笑道:“殿下以前对姑娘总是不屑一顾,没想到也有这么一日。”

李玄祯低头看了眼怀中妻子的雪嫩恬然的睡颜,道:“我以前也没想到。”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下了一会儿,那潘季又道:“前些日子殿下给我看的的军队统筹和改制方案十分精妙,若真能实施下来,想必要不了多久,我大燕的军队定能实力大增,威慑四邻。”

李玄祯一边看着棋盘思索,一边道:“我也觉得不错。但还需把兵部好好整顿一番才行。但这又难免牵涉到吏部任免,有点麻烦。”

“若能早日实施考成法完善吏部考核机制,想必吏部也很快就能焕然一新。”潘季道。

轮到潘季落子,李玄祯的视线还在棋盘上,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揉了揉怀中人儿软乎乎的小手,应道:“嗯。但此事也急不得。稳中求变才是长久之计。”

潘季又道:“计户授田进行得可顺利?”

李玄祯点头,“户部郎中张绣是个能用的,他不少点子都正中要害。只是……”他皱了下眉,“按照以往的节律推算,今年黄河又要泛滥,黄河治理一直没有成效,到时候只怕无数土地良田都要被淹没,当地百姓即便此刻分得田地,也不长久。”

潘季顿了顿,道:“说起治河,我这里有一个人选。”

“哦?”

“秦之衍,殿下可记得?”

李玄祯一愣,点了点头。“当然。昭仁十二年的御史中丞,因谋逆罪被斩首。”

潘季道:“他以前对治河也有些研究,人虽然不在了,但留下了一个儿子秦冕。他就在南华书院念书,我去年去南华山时听南华先生说起,秦冕曾作了一篇治河的策论,沿用了他父亲的治河理念,十分精彩。殿下何不将此人用起来?”

李玄祯执起棋子的手顿了片刻,淡淡点了头,这才缓缓落子。

子落下,出其不意堵住对方大片棋子的出路。男子嘴角微微翘起,“潘叔,你输了。”

那潘季看一眼棋盘,哑然失笑,“殿下的棋艺愈发精进了。”

“这回侥幸赢了潘叔而已。”李玄祯笑道:“我可从未忘记,我的棋艺是出自潘叔的教导。”

“哈哈,不必如此自谦,殿下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潘季笑道。

陆宁醒来时已经在宫里了。她从那小店一路睡到东宫,这会儿刚被放在软乎乎的床上,却醒了。

李玄祯洗完澡回来,看见她靠在床头一脸迷糊,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抱着你走了一路,都不见你醒,现在却醒了?”

他的手臂到现在都是酸的。也只有她,能让他这般屈尊降贵,却还甘之如饴。这会儿小丫头傻乎乎的猫儿一样,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大眼睛雾蒙蒙的,纯稚的眸光愈发动人,男人忍不住抱着她,亲了一口,道:“小坏蛋,你就是故意磨我的吧?”

又被他亲了几口,陆宁才彻底清醒了,他们在那小店里没带人在身边,想必是李玄祯抱着她绕出那狭长又弯曲的巷子,才能有马车可坐。

“你可以叫醒……唔!”陆宁娇声说着,小嘴又被他叼了去。

李玄祯用力地缠着她的舌尖,过后,又咬住她的泛着薄红的耳垂,低声道:“我哪里舍得叫醒你……”他双眸黑亮地望着她,“不过,现在既然醒了,那就好好犒劳我一下……”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男人上了榻,三两下就除了累赘衣物,覆了上去,急得跟什么似的,

陆宁原想问一问关于潘叔的事情,都没机会开口。今夜最开始是个温馨之夜,这会儿他却弄得又急又狠……

她被浪潮打得哭了,他才晓得温柔一些,又在她耳边轻轻道,“乖乖宝儿,你是我的。”

什么琴艺先生,什么结拜义兄、什么青梅竹马,统统都滚才好……这一刻,太子殿下不得不承认,对万事万物都能心怀宽广的他,唯独很难容下与怀中人儿有过牵扯的男人。原以为这辈子都不用看见秦冕了,谁知道还能从潘季的嘴里说出来。

潘季的提议……姑且再考虑考虑吧。

翌日,李玄祯照常去上朝,这日朝中事多,到了夜里才得以回到长乐殿。回来时,陆宁正在宋嬷嬷那儿做按摩。

小姑娘舒舒服服地闭目躺在竹塌上,腰腹处被时轻时重地按着,都快睡过去了,然而,忽然加重的力道让她□□一声。

“嬷嬷轻一些。”娇声娇气的少女并未睁眼,一张明艳动人的娇靥在热气的蒸腾下泛着魅人的水润之色。

室内安静了片刻,少女等着按摩呢,结果却是一阵濡湿的吻落下,细细碎碎的。

陆宁睁开眼,“哎呀,殿下怎么来了?”

她连忙起身,却被他按住,“你继续躺着,我给你按吧。”

“我不要。”陆宁才不信,他每次这个时刻闯进来,最后总要闹到榻上去的。他昨夜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闹得很凶,一遍又一遍地要,她今日中午才醒,身上到现在还疼着呢,此刻应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李玄祯见她戒备的眼神,想起昨夜,颇有点心虚。虽然他是真心想给她按摩,但他也承认,他的确也难抵抗这份诱惑……

在他犹豫时,陆宁已经敏捷地穿好衣裙,“殿下,我还有事情问你呢。”

“什么事?”

“就是昨夜那个潘叔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李玄祯知道她这是找话题说,心下一叹,走过去搂着她,“宝贝放心,我今夜不碰你了。”嘴上说着不碰,双臂却已经锁链一样箍住了她,她挣扎未果,他又把她打横抱起,两个人坐到榻上。

“你乖乖在我怀里不动就行。咱们就说说话,好么?”他亲了下她的额角。

少女总算是乖了。

李玄祯这才道:“他叫潘季,曾任兵部尚书,棋艺很好,也是昭仁二十年倡导军队改制时同江延陵一道被贬的人。他被贬后不久就辞官回了京,隐姓埋名,开了那家面馆。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他的身份的。他与我相交在先,后来才知道我的身份。不然,以他先前对父皇的埋怨,大约不会愿意同我深交,甚至教小时候的我下棋。好在如今他对朝廷已经没什么意见了,也乐于给我出谋划策。”

陆宁点头,“那为何不直接让他重新入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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