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20(1 / 2)

翊安看向他手中拿的纸袋,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

“阮大人,有事?”

阮间忙递上纸袋,“这是梁家铺子的糖葫芦,最是酸甜可口。我方才特去买的,您尝尝?”

她没伸手接,坐在马鞍上,微笑拒绝:“阮大人有心,上回你请我吃,我还记着,这回便罢了。梁家铺子是吧,改日我亲去。”

“殿……,”阮间本还想多说,蓦然察觉她唇角的笑意几乎淡得看不见,一腔柔情顿时烟消云散,转而低声道:“是。”

翊安颔首,“走了。”

说着扬鞭而去。

阮间的脸色缓缓变化,由平静到痛苦再到狰狞,喃喃道:“不吃是吗?那便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御医:“上流人会玩,惹不起惹不起。”

☆、暗示

翊安与颜辞镜的初见之地不同凡响,所以格外记忆犹新——上京城外的荒郊野岭。

那时她跟齐棪的婚期在即,已经搬入公主府中住了一段时日,闲得无事可做。

当时各大茶楼都在传,城外的山上有只湖蓝色的兔子,体型像狗,喜与人亲近。

许多人都说亲眼见过,墨客作诗,画手做画。

一时间传得有模有样。

翊安自不会放过这个热闹,整理行装,话不多说,拉着挽骊进山寻兔子精。

可悲的是,那日她俩从早找到晚,累得差点死在山上,连兔子毛都没见到一根。

想来又是闲人们信口雌黄,编来逗人一笑,骗的就是她们这种傻子。

“骗我?”翊安站在荒草丛生的土坡上指天发誓:“等我回去,我要拔了他们的舌头!!!”

挽骊及时地补充道:“找不着路了,回不去。”

“啊?!”

深山里的景色大差不差,怎么走都寻不到来时的路,干脆放弃,坐下歇息。

翊安有挽骊在身边,有恃无恐,总归不怕被狼叼走。

颜辞镜就出现在此时,风尘仆仆地从山上下来,朝她们温润有礼地一笑。

白衣玉面,清俊脱俗。

翊安觉得那兔子若是雄的,成精后八成就长这样。

她主动搭话道:“这位公子怎么在这里?”

颜辞镜听到大方地笑,也不顾自己穿着白色衣袍,随意往地上一坐:“跟你们一样。”

翊安又奇了:“跟我们一样?你知道我们来做什么吗?”

他不慌不忙地擦着汗,似是觉得翊安这话问得太傻。

“这段时间,往深山里跑的都是找那兔子的人,二位难道不是?”

翊安顿时了然,叹了口气道:“看来像我们一样闲的人有很多。”

“听着稀奇,想一探究竟实属正常。”

他席地而坐,看似不拘小节,说话却斯斯文文,举止优雅,擦汗擦得像上妆。

翊安好美人,心道兔子没找到,找着个神仙也不错。

她问:“你还找吗?”

“不找了,无缘一见,白费力气。”

颜辞镜说完,将鬓边的发丝别再而后,施施然笑:“但我迷路了,你们能带我出去吗?”

“……”

翊安本还指望他,听了这话眼前一黑。

最后三个人一齐转了大半个时辰,眼看天色渐晚,打算找个地方歇脚算了。

最后是听竹卫穿着鲜绿色的衣袍,牵着狗来搜山,将他们带了出去。

并向全城告示,兔子一说为假,再传者拔去舌头。

翊安现在想起来,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齐棪那时在隔壁王府,以未成亲为由,见都不见她一面,装得一本正经。

还不是偷偷在她身后跟着收拾烂摊子。

城里分别前,颜辞镜相邀道:“多谢魏公子相救。今后若想喝酒,来氿仙阁找我,各样佳酿有的是,我请客。”

翊安听到“佳酿”二字双眼发光,直接说明天就去。

此后翊安多了个去处,由于那日听竹卫动静太大,她不想瞒颜辞镜,直接告知身份。

颜辞镜听后并不惊讶,连巴结的话都没说两句,只是给她倒了杯酒,劝她安心。

“氿仙阁除了酒与美人多,最不缺的便是贵客。你来这的事情,保证传不出去。”

翊安听完乐不可支,愈发觉得这人有意思。

这两年多来,无论他多忙,只要翊安过来,他一定陪在身边。

有了好酒和好玩的事,第一个想到她。

他从未问翊安要过什么,连酒钱都是一免再免。

还说他不怕亏本,便是倾家荡产,长公主府总不介意多一个打杂扫地的人。

翊安承诺,若他破产,一定不让他饿死。

两个人拉钩约定。

她成亲后跟齐棪闹僵,过得并不算好,无处可说,只能向他抱怨。

他不曾跟着她说齐棪不好,而是开解她,劝她体谅齐棪。

并安慰她说,她这样好的姑娘,日久见人心,她的夫君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果不其然,让他给说对了……齐棪如今算是回心转意了。

这回江州来的事情,她更要谢他告知自己。

至于齐棪所疑虑的,问清楚就是。

颜辞镜跟她这么多年的交情,还不至于害她什么。

换好衣服,进了楼里,酒香争着往鼻子里钻。

翊安馋的着急,上楼梯都小跑,挽骊紧跟在后面,怕她一脚踩空。

颜辞镜见到她,眼里的笑意快漫出来,心情颇好地说:“稀客,我还当我这小店,留不住殿下这尊大佛了。”

翊安知他在笑话自己,由着他打趣,“怎会,还不是家里事多,无暇往外跑。”

何止氿仙阁,她这段时日,哪儿都去的少。

齐棪挺能磨人的……

“不登门也没事。”颜辞镜深以为然,请她入座,“殿下跟境宁王的夫妻感情越好,我越是高兴。以后,还请殿下多吹枕边风,让听竹卫的大人们关照我这里一二。”

“好啊你,你如意算盘打得倒好。先说好,这事我管不了,那里面全是莽夫。”

翊安佯装害怕,耸了耸肩表示不敢揽下这活。

颜辞镜抿着嘴笑,在屋内点了支檀香,回到座位给她斟酒。

翊安深嗅几口,觉得十分好闻:“这香的味道跟从前不一样,更浓郁了些。”

“是啊,从前的闻多后觉得太淡。”

他说着想起来,“殿下喜欢楼内制的头油,前几日也改换了方子,如今味道更清幽宜人。想来新鲜,不至腻烦。”

翊安让他拿来,当即开了一瓶,赞不绝口,“这下看齐棪还说不说难闻,他是个不识货的。”

氿仙阁内聘有专人,制作这些精巧的小玩意,送给熟客做礼物。

“王爷不好这些,闻不惯实属正常。”颜辞镜和气地说,他从不苛责人。

翊安捧着装头油的锦盒,“早上怎么不让程沉捎给我?”

颜辞镜闻言叹气,煞有介事道:“我怕美酒跟头油都送去,再见殿下,就是明年的事情了。”

饶是翊安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好,我向颜阁主赔罪。”

颜辞镜得了台阶便下:“玩笑话,殿下自该以家事为重。”

“阿镜,我与你明说吧,”翊安尝了一口酒,把玩着酒杯道:“我有话问你。”

颜辞镜笑着颔首:“请尽管问。”

“你怎么认识江州来?”

他为人聪慧,一听就知翊安的意思,不急不慢地向她解释。

“那日我与客人外出赏景,亲眼所见。虽不认得江州来,封浅浅姑娘却见过几面。见他们二人举止亲密,想起殿下说的话,多看了两眼。后来见他鬼鬼祟祟,便觉此人不对劲。”

“我不敢冒然与殿下说,于是查了他,得知来历不简单,这才告知。”

翊安听他亲口说,放心许多,“你比我聪明。”

颜辞镜轻声问:“殿下可是觉得我管太宽,让你不舒服了。”

“不是,我本就要多谢你一番好意,问清楚后更感激不尽。”

他换了个坐姿,脚上栓的铃铛轻响,“不敢当,多留了个心眼,是怕殿下吃亏。”

翊安杞人忧天:“不知封浅浅知情与否,她这表哥看似憨直,倒是藏得深。”

颜辞镜没问藏得有多深,不知他是查出来了,还是对江州来的事不感兴趣。

二人又饮了几杯,外头来人报,说西楼有客人喝多闹事,让阁主过去看看。

翊安让他去忙,自己跑到外面观舞。

舞姬妖娆,美酒醉人,好不痛快。

她半趴在栏杆上,跟挽骊勾肩搭背,豪放地挥袖:“公子或是姑娘,可有喜欢的?你说,我替你出银子。”

挽骊淡声道:“不必。”

“啊?”翊安想了想,害羞地笑:“男人女人你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我吗?”

“……”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挽骊头疼,无情道:“不敢。”

“你不要害羞,有喜欢的,你就跟我讲。”

“嗯。”

“别想着守我过一辈子,你也可以嫁人啊。”

“嗯。”

翊安啰嗦完,继续勾着挽骊的肩,还喂她喝了口酒。

挽骊从头到尾站得笔挺,让翊安懒散地靠着她。

两个人安静地看起舞。

身后的长廊慢悠悠地走过两个客人,戴着面具,看不见脸。

年轻的那个男子声音满是活力,壮志凌云地扬声道:“我要在成亲前,痛快地喝醉几场,不负韶华!”

“难道成亲后,那位管得住你?”女子的声音清冷如薄荷,带着几分酒意和笑意。

翊安勾住挽骊脖子的的臂弯不自觉僵直,挽骊觉得空气稀薄了三分。

“谁能管得住小爷我,可她若天天念叨,我也是烦的。”

“成亲最没意思,但我祝你白头偕老。”女子的声音微冷,说着调笑的话。

“我上回给你找的那几个公子,还算俊朗合意吧?若有喜欢的……”

两个人渐渐走远,便听不真切。

翊安吓得原地发抖,直到他们走得看不见,都没敢回头看。

如果她耳朵没出毛病,那声音是属于她那不成器的侄子魏思荣,跟高岭之花清河郡主的。

???

密友吗他们是?一起嫖过娼的那种。

魏思荣就算了,本就是个纨绔子弟。

可清河郡主长着一张清冷无欲的脸啊,怎么会!

!!!

晚上齐棪回来,翊安急忙地拉住他道:“你猜我今日在氿仙阁看到谁了?”

“颜辞镜。”齐棪金口一开。

“……”翊安磨牙道:“这位爷,你这样聊天,咱俩日子没法过。”

齐棪搂着她往里走:“快说是谁吧。”

她压低声音,“清河郡主!她居然也去那种地方,还跟几个男人……”

“哦。”

齐棪感慨清河怎么这般不仔细,自己替她瞒住,她却轻易露了馅。

“你为什么一点不惊讶?!”

“这再正常不过了,无伤大雅。”齐棪认真道。

翊安吞了下口水,期待地问:“那我也可以吗?”

跟几个男人一起喝酒。

齐棪皮笑肉不笑:“殿下在暗示臣满足不了您吗?”

作者有话要说:翊安:“别别别,就当我没提过。”

齐棪:“我一个可以顶几个,入股不亏。”

☆、饿了

齐棪话音刚落,翊安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经离他半丈远。

警惕地抱着双臂道:“莫要曲解,我从未有过此意。”

羊羔被狼欺负多了,总是格外谨慎。

她风华正茂的年纪,想出去看看风景人情,更想多活几年。

这蹉跎在床榻上的光阴,少些为妙,色字头上一把刀。

齐棪闻罢,不怀好意地挑了下剑眉。

一双染墨的眸子里盛着笑意,风度翩翩地拉过圆凳坐下。

听外头的动静,女使们正在摆膳,刚巧无人进来打扰他们夫妻说话。

豫西嬷嬷在这一点上,甚合齐棪的意。

老人家就是老人家,什么都替他们年轻人想好了,巴不得他们俩天天窝在屋里。

“那殿下什么意思?”温柔中透着丝不正经。

翊安也弯腰捞了个圆凳,翘着腿坐他身旁,试图讲道理:“你说清河郡主的行径无伤大雅,便表明你并不抗拒女子风流,想来我这样做也不算什么。”

“非也。”齐棪否认。

“非哪门子也?”

齐棪娓娓道来:“清河郡主是人家的夫人,我站着说话,腰怎么会疼呢。别说她花天酒地,她就是弑夫弃子,我亦认为无伤大雅。”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翊安惊得扶着下巴问:“那我呢?”

齐棪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了,说话时理直气壮又不失温和。

“殿下是臣的心上人,臣自然不愿你风流。你看别的男人一眼,我就想把你绑在榻……家里,出不了门。”

他说话时,翊安便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

眉眼流转之间满是风情而不自知,听完这番坦诚的话,双眸瞬时蒙了层含羞带恼的薄怒。

伸手将齐棪脖子上的方巾扯下来,咬牙切齿,“齐棪,你还是人吗?你暴露本性了。”

一匹会骗人的狼。

之前的温柔体贴,刻意放低的姿态,全是假的。

皆是哄她上钩的手段罢了,他如今可有半点为臣的觉悟。

齐棪没了方巾的遮掩,脖子上清晰可见的牙印便格外醒目。

他下意识伸手一碰,隐约还发疼,哭笑不得道:“我不是人?殿下何不瞧瞧自己的杰作。”

暗里讽刺翊安是狗。

翊安跋扈飞扬地瞪他:“谁让你先欺负人的,被咬活该!”

“怎么是欺负,臣以为“欺负”二字当用在一方受委屈时。殿下委屈吗?不舒服吗?”

他一本正经的语出惊人,语气轻缓而欠揍道:“殿下明明很舒服。”

翊安跟齐棪在一起,常遗憾自己不是个聋子,那样便可不受这人言语的荼毒。

他还是这般巧言令色。

不同的是,早前说的都是仁义德善的圣人之道,如今说的全是粗鄙不堪的诡辩之词。

可恶至极。

翊安觉得自己的心气从云端,活生生被他拉扯在泥地上,脸朝下的那种无能为力。

再这么下去,就输惨了。

于是,她缓缓眨了两下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微微起身,扭了个腰坐在齐棪的大腿上——

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往他的耳畔吹气道:“爷,您怎么知道人家很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