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如此狠心,怕是景行之自己都不会信,他是娘的亲子吧?!
嗤宁雍远嗤笑一声,记牢了此刻身体的痛楚,和心里的可悲感。
小侯爷,小侯爷,你怎么了?刚到太医院的中年太医看着发笑的宁雍远,陷入震惊。
这位小爷,不疼的吗?竟然还笑得出来?!
宁雍远应了一声,回答:没什么。
中年太医虽然虎背熊腰,可面对这种诡异还是有点害怕,他说道:伤口在下已经处理好了,我去外面叫您的家人吧。
太医说完这句,只听到宁雍远又笑了一声,是用鼻子哼笑出声的。
太医听着那声音,都不敢回头,有人追似的就跑到了外头。
太医对着等候的众人道:镇远侯府的人在吗?你们府里的小侯爷伤口处理好了,可以抬走照顾了。
吴双喜拿着帕子,擦了擦红了眼眶,先感念句谢天谢地,接着应声道:在的,在的。
应过声,吴双喜催促着下人抬好轿子,带上四个婆子往里面去接人。
太医看着这架势,心想这夫人的东西倒是准备得奇全,就是哭得厉害。
送进来的时候,还能不知道伤口有多重?又没流多少血,那至于到谢天谢地的程度。
夫人怕是不知道吧,你家小公子一边撒着药粉在伤口上,还能笑得出来呢!
当然,太医做个锯嘴葫芦人身最安全,这中年太医也只心中念叨,嘴上一字未说。
然后母子两就在小房间里会面。
吴双喜哭了一番,戏演足了,带着宁雍远离开。
这一刻,宁雍远心中对吴双喜最后一丝眷念都没了,唯有恨意在心中涌动。但他知道自己此刻没有力量,含着恨意忍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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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刑的残忍刑审下,很快查出了今日动手这波人的来头。
李云玺知道是敌国人马,心中惊诧不已。
各家竟然对围猎的人手,如此不在意和放松?还有那为各家引荐人马的天地商会,竟然投了敌!真是可恨!
细细查了一遍,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也查不出来不少,不少人想要借着围猎生事。
毕竟打猎嘛,箭矢无眼,野兽无脑,出事也正常。
其中,镇远侯府在审查此事的人眼中,就是略微怪异的一家。
他们家小侯爷当时离三皇子、四皇子的人马很近,这是嫌疑之一。
往年宁雍远身边的人手,可都是下面庄户招收的,今年却是新招了人,这是嫌疑之二。
不过这分析送到李云玺手里,李云玺不由得发笑不是真儿子,给人就不错了。那做错事暴露了的吴双喜,安抚宁海波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这些。
但是等等!
既然顾不上,不给人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麻烦这一遭?
把人带进围场,总归都要了解一二,花费些功夫。
此时的吴双喜,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才正常,为什么又忽然多事了?
李云玺想到了自己倒霉的小师弟,景行之。这个倒霉的孩子,竟然是吴双喜的亲子。
李云玺揉着额头,几条信息主动蹦进他的脑子里。
作为最怕被暗杀的人,李云玺对危险和阴谋有着最敏感的触觉。
小师弟和自家老三、老四玩得好,所以三个人在一块。
宁雍远的人手靠近老三、老四在的地方。
这两点,会是巧合?
皇帝都多疑,李云玺也不是意外,他多疑地从吴双喜不怀好意开始推理。
一开始,吴双喜可能并不想为了宁雍远在庄子里挑人,嫌弃麻烦,所以有一阵子,宁雍远应当是身边无人。
这时候,那波敌国的暗子上门了,头一个接触的能做主的人定是家中主母。
一个合格的主母定会觉得奇怪,派人去查。她会不会查到什么?
李云玺端起茶润润唇,继续往下推。
假若她没查到,就会把奇怪抛在脑后。这里还有一个很小的概率,她随手就把人给了宁雍远。
发生小概率事件的时间线上,应该是无缝的,不然抛在了脑后,哪里还想得起这种小事。
假若她查到了,哪怕一点点。她的第一反应应当是拒绝,怕生事,但随即又有什么诱惑着她,做出了同意的选择,也是做出了面临风险的选择。
会是什么诱惑着她呢?一个女人
难道这个女人,想要害死宁雍远,让她当初的错误消失?
李云玺猜到最后,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随即他背后一凉,深觉真是最毒妇人心,连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都能下手。
不过如此的话,宁雍远那队人靠近老三、老四,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想把人牵涉进更危险的场景。但吴双喜没想到,老三老四那边突然冒出来个神射手师弟,导致宁雍远不仅没死,还被救了!
李云玺猜完了这些,心累不已地动着御笔,处罚了一批人,砍了一批人。
忙完了正事,李云玺想了想,还是将景行之叫了过来。
一来李云玺好奇景行之那手箭法,二来李云玺觉得这事得告诉倒霉师弟,摊上这么狠心一个吴双喜,太危险了!
行宫里,李云玺依旧住最大最华丽的院子。
景行之有些奇怪地进了院子,走进屋子。
他心想这二师兄找他会有什么事?这当口,处理事情够忙了吧。
但是当李云玺把推测说出来,景行之为那个从没见过的女人深深震惊了,甚至有些同情宁雍远。
这么狠?人宁雍远也不是自己想被她抱来的啊景行之有些无语,同时还觉得奇怪。
李云玺老父亲式叹气:唉真是不配做人父母。
随即李云玺有些担心地看向景行之,劝慰道:也不用怕她,反正你不打算回镇远侯府。
景行之脑袋往下点了点,然后就猛地警觉自己心中那种奇怪感来自哪了!
吴双喜的作案地点不对啊!
她要是想害宁雍远,在镇远侯府动手不是更简单。
若是怕宁海波怀疑,也可以让宁雍远出门遇到意外,难度简单不说,比在围猎场里行事肯定方便多了。
景行之出声道:师兄,她为什么不换个地方行事?
涉及到皇室,总是麻烦得很,而且也低调不了。
除非、吴双喜的目标根本不是宁雍远,而是另外一个。
李云玺立刻就懂了,皱起眉心:那她想对谁动手?老三、老四可没得罪她,面都没见过。
景行之心想自己还和她没见过面,可还不是被搞过好几回
等等,不会是自己吧?
无辜的景行之懵住。
他觉得好像还真是自己!
景行之是真的服了,一回又一回
他没做错什么不说,小秀才也没做错什么吧?
不过就是从吴双喜的肚子里冒了出来,又不是他们想的。
gu903();如果可以,随便哪个肚子,都比吴双喜的要安全多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