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方启晨胡子一抽,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胳膊。果然还是熟悉的小弟子,讨厌的管家公。

抱完了方启晨,景行之又揪了一下老头儿一抽一抽的胡子,直到方启晨瞪大眼了,景行之才抛下他,牵住柳方的手,笑着跟柳方和小师妹说话。

方窈君高兴地报喜,一张小脸笑得像小花开了:师兄,方哥哥怀上宝宝了!

景行之朝着柳方看过去,柳方也正好看过来。

我们早知道了。

不过这不影响高兴的氛围,景行之牵着人往里走,听着小哭包师妹笑嘻嘻地说着最近好玩的事,也听着柳方说起最近发生的事,一身的疲惫尽去,脚步都轻快起来。

不过走着走着,景行之发现了不对。

他转过头:我们好像把老师忘了。

方启晨气呼呼地站在马车边上,一脸嫌弃地道:老夫看着他们搬东西,你一身臭味,快滚回去洗澡吧!

景行之路上奔波,柳方揣着崽,方窈君还小,方启晨心想自己可不得担起这个担子嘛。至于被忘在脑后,他一点都不生气,至多就是把心思放到弟子课业上,免得在外的一个半月白白度过。

方窈君笑嘻嘻地看了眼师兄和夫郎牵紧的手,知趣道:我留下看着爹爹,师兄你和方哥哥先回去吧!

丢下了行李,也撇开了老的小的,景行之笑着凑到柳方耳边道:两人世界了!

柳方下意识看向肚子,景行之跟着看过去,又笑着道:哎呀!是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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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有平凡喜乐,别处的人却不高兴得很。

好比宁雍远,他知道屈家的纨绔子弟们被集体关了禁闭,屈伟平也被关在了家里。

至于关禁闭的原因,据说是屈家的人在老窝汉南府得罪人了,族里觉得要好好关关这些兔崽子,索性一锅端。

被关禁闭前,屈伟平打听到屈勇志被打了,就知道事情给屈勇志办砸了。但因着屈勇志没把他抖落出来,这才没往屈勇志哪儿送训斥的信件。

不过对着宁雍远,屈伟平还是送了信过来。

信上道:小侯爷啊,你坑得我好惨!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我屈家吃大亏了!同时屈伟平疯狂明示,小侯爷啊,你看什么时候带我捞点好处,安安我的心?

宁雍远想到屈伟平的信,就气不到一处来,脾气越发暴躁,在家里打了好几个下人。

事情办砸了,还想找他要好处。一个离了环水的景行之,随意找些人动手也能直接把人给毁了啊!

草包果然还是草包!你想烫死我啊!

过了快一月,想起这事来还是生气的宁雍远摔了手里的热茶,指桑骂槐道。

下人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头砰砰砰地往地上磕:小的错了,小的知错了,这就给少爷换一杯!

哼,没有下一杯了。你给我滚出去侯府!宁雍远一脚踹在这下人脸上,把心里的郁气挥发出去。

离着乡试的日子近了,而明年春天就是春闱,那人又有着那样一个老师,宁雍远心里慌了。

宁雍远这么暴躁,也引起了吴双喜的注意,不过吴双喜一时也猜不到为什么宁雍远脾气这么差。

她府里再管得严,儿子身边的亲近人那是掌控不了的。那是宁海波给安排的知趣人,心里向着宁雍远这个真主子。

此时恰好屈伟平一个月的避风期过去,他穿着紫色的袍子,朝着镇远侯府走了过来,让下人往门房哪儿递了帖子,说自己要见小侯爷。

下人送信过来,宁雍远黑着脸,扫了眼自己房里的博古架,冷笑一声:让他进来。

第68章

镇远侯府满眼都是富贵景,屈伟平光是不经意地扫过,就瞧见好些他娘移栽到京城后死活种不活的宝贝花。

心里啧啧感叹着,屈伟平被镇远侯府的下人领进了宁雍远的院子。

正屋的门口打眼望进去,就瞧见宁雍远穿着一身鸟鱼共驰的正红衣裳,偏生他唇红齿白,压得住那顶红的料子,看着便知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屈伟平笑着走到宁雍远三步远,捏着手里的扇子玩笑似的抱拳道:小侯爷,好久不见啊!我瞧着小侯爷更俊了,怕是郡主、公主都想嫁!

宁雍远正愁骤然翻脸显得无耻,听到屈伟平话头扯到皇家,脸色顿时一冷。

他轻嗤一声,冷声道:你胆子倒是大,连公主都敢开玩笑!回头我见了圣上,必不忘了告诉他这事。

宁雍远见皇帝的次数,能比得过屈伟平的爹见皇帝的次数。

屈伟平闻他以势压自己,脸色顿时也臭了,勉强道:小侯爷,不过玩笑之语。再说小弟刚出了力,还被关了这么久的禁闭,你这么行事过分了吧?

可以说了屈勇志不亏是屈伟平的曾经的好兄弟,竟然完美地预见了以屈伟平的性子能干出的事。

宁雍远不过十六,看起来就是个半大小子,身上的气势能糊得住普通人,但糊弄屈勇志的纨绔反倒难些,毕竟他们见识的恶行多了去了。

再说了,谁还不是家里的宝贝了,都是宠着惯着,才能长成无法无天的性子。

宁雍远听到过分二字,看向屈伟平的目光更凌厉三分。

他心内不屑,就这草包?还想吓唬他。

宁雍远端起右手边的清茶,小抿了一口,茶杯盖撞着茶杯身,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他语气中带上了轻笑,十足不屑道:嗤,你出什么力了?我怎么不知道?

宁雍远的笑弄得屈伟平心里一惊,右眼皮连跳两下。

屈伟平急忙道:小侯爷,我自问事情虽然是没办好,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宁雍远撩起眼皮子,目光落在自己的博古架上,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屈伟平:你瞧瞧哪儿。

屈伟平的眼睛追着宁雍远的目光看向了一边,博古架通体紫色,紫色中又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是这放东西的架子看着就知道是件极品。

这样的架子,上面放的东西自然是更为珍贵的。屈伟平看着那一件件,目光渐渐地变了,怀疑宁雍远是想用这架子上的东西威胁他。

可他们家还真不差钱,也不差东西,不然也养不出屈伟平的眼力来。

小侯爷,这博古架上都是好东西,我看到了。屈伟平挺有底气地道,好些我家也有,瞧着挺眼熟的。

但是宁雍远放下手里的茶杯,我这些是御赐的。

就是你爹来了,也赔不起一件的。宁雍远强势地看着屈伟平,看着对面骤变的脸色心中好笑,还明里暗里让他给好处,他不想给的东西,别人甭想要。

屈伟平犹豫了一番,咬牙道:是我凭白无故叨扰小侯爷了。

用了凭白无故三个字,就代表屈伟平服软了,他承认了宁雍远刚刚的意思。他屈伟平干的事,和宁雍远没关系,宁雍远干净得很。他不敢担摔碎御赐宝贝,不敬皇帝的名头。

屈伟平没想到,宁雍远是这么个没品的人。又仔细想了一通后,屈伟平才发现自己落入了宁雍远的圈套。

一开始,他们说话就避开了人,还是在宁雍远的地盘,当时发生了什么,还不是任由宁雍远一张嘴胡咧咧,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再接着,宁雍远还说不想丢人,让他保密。他还真的听了,这事和谁都没说。

结果把屈勇志搭进去了,还惹得一身骚,屈家差不多所有子弟都被关了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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