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刻心情和往常不相同,他知晓因为哪怕结果不好,他也收获了这么多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亲者长辈。好似漂浮的浮萍,有了根一般。
华叔姆摇头:不行,这事儿哪能你开口。小哥儿家家的,不羞啊?他说着,抬手刮了下小哥儿挺翘的鼻梁。
柳方此刻没见着景行之,倒不觉得羞,只是慢慢地想着自己要把一些话说出口,脸上就渐渐染上红意,和个情窦初开的小哥儿无甚差别。
他到底,也只是个感情经历青涩至极的人。哪怕他曾纵横业界,哪怕他曾小有成就,哪怕他曾二十好几,也只是个年轻人,还曾因过去幼时经历小心翼翼,对着心上人不敢寸进,光靠想想就患得患失,辗转难眠。
三言两语,两位叔姆便敲下了明日同柳方一道回去的事,说得柳方没话拒绝。
不过柳方也打定了主意,他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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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景行围绕着,我,柳方,成亲这三个词想了好一阵。
柳方现在成了哥儿,名义是他夫郎,户籍上也是,所有人眼里两人都是一对。
景行之脑海里回想着柳方同他一道穿越后所做的事,发现柳方是真的贤惠,做了内助会做的一切。
而景行之应付着小秀才的旧事,搞定了目前所有的敌人,包括但不限于那对恶心人的夫妻、朱达、张凯威等人。还清扫了县里的邪恶势力,拜了方启晨为师,给两人以后的稳定做下了保障。
两厢来看,一个对外,一个对内,是完美配置了。
但说到真成亲景行之没想过。
他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个单身狗,觉得单身特别快乐,专心修炼增强实力,有钱有闲,日子多快活。如今在古代经营了一阵,日子恢复到平静,于景行之来说这样稳定的状态便很好了,朝着好的方向循序渐进就是。
只是和柳方成亲,好像也不错,毕竟柳方经常挺可爱的。上回生气还能把吃饭忘了,和小孩似的。
除了心里有点儿挥不去的觊觎兄弟的奇怪感。
啊景行之抱着头,抬头苦恼地问道,明瑞兄,你看我和方哥儿之间怎么样?
景行之心里跳动着的,是他新产生的念头他可以和柳方成亲!
如果合适,两个人如今的状况不就是再好不过了嘛。不过景行之担心自己想多了,到时候弄得很尴尬,就更奇怪了。
不过柳方对哥儿这个身份适应得很好,应该试试也行吧。
景行之觉得柳方对自己好,有自己照料柳方阑尾炎那回很大的因素占比在,那是感激。那之后,两人才从泛泛之交,渐渐变成好友。
景行之问着话,脸上不经意地变热。
吴明瑞看着他笑:行之,你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我看你和方哥儿可以考虑添丁了,到时候双喜临门,岂不是妙事!
景行之:
我怀疑你开车,我还有证据。
我真没想什么。景行之正色道。
吴明瑞可不信,他拍拍兄弟的肩膀:你先去你村中,和交好的长辈通个气,长辈们会帮着你操持的,到时候你就拿钱各种买买买。等着到了好日子啊,生米煮成熟饭!
吴明瑞可是成过亲的,就是人正经,对着朋友口头花花也不在话下。更别提当着景行之面说这个,让吴明瑞心中有种快乐感,总有一处胜过小舍友了,看来多长几岁还是有用的。
景行之拍下他的手,以拳掩面:咳,明瑞兄,你正经些。
吴明瑞抱拳一笑,爽朗道:近来春光越发好了,贤弟慢慢赏。为兄还有事,先走一步!
*****
第二日。
景行之去了一趟山上,直接请假。
请假完了,景行之还把方启晨的花祸害了不少,在飞鞋之下幸运逃生,抱着一把花花草草狂奔回家。
景行之摘了一大把月季,没办法,他没找着玫瑰这种产物,只能找个差不多的了。
等回到家,景行之在家里院子找了个朝阳但近水的地方,把花给扦插到地里。至于为什么要种到地里,景行之是想着这样比较委婉,不成也应该不会让气愤特别尴尬。
景行之弄完这些,看看日头,发现是柳方快回来的时候了,心念一动又去洗了个澡。
种花种出一身汗,洗个澡应该不奇怪吧?!
景行之心里点点头,果断去洗澡。
在厨房里准备着中饭的中年夫郎,李厨郎却是觉得很奇怪,嘀咕道:大白天的,洗什么澡?我想帮忙给种花,主人家竟然还不乐意?
奇怪,真是奇怪。
平常这小老爷,可没这么讲究,也不太爱动弹,种东西这种事可没见插过手。
李厨郎忙活着,忽然想到那粉色的花,然后想到了家里小夫郎的脸,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懂了,懂了!原来是开窍了啊!
景行之还在洗澡的时候,柳方领着两位叔姆到家了。
柳方给两位叔姆倒了茶水,去告诉厨房的李厨郎:李夫郎,中午我有两位叔姆一起吃饭,麻烦你多做两个菜。
李厨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然后他一笑,又道,方哥儿,外面那花是小老爷种的,他今儿没山上读书,这会儿在洗澡呢。我瞧那花可真是好看,粉粉嫩嫩的!
不是你种的啊?柳方微怔,李厨郎帮着家里开了菜地,种了菜蔬,所以柳方以为那花也是李厨郎帮忙种的,进来时只扫了两眼就没注意了。
这会儿知道是景行之种的,柳方回想了下,发现那花好像还真挺好看的。绿色的枝头,挂着娇俏粉嫩的花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李厨郎笑呵呵地摆手:可不是我,我这个年纪的人只会种菜!不会种花,小老爷这种人才种花呢。
我知道了。柳方点点头,转而走向厨房后面的小门,直通后院洗浴间的位置。
洗浴间里水声噗拉一声响,然后水声停了,可以仔细听到哼歌的声音。
柳方在门外敲了一下,道:行之,华叔姆和秀叔姆来了。
噗啪
洗浴间里发出东西掉下去的声音,哼歌声也停了。
柳方拍一下门:掉什么了?
只见光滑的洗浴间石板上,一件裹裤掉在湿漉漉的地上。
景行之看着地上掉的单裤都傻眼了,半响他窘迫的声音才响起:裤.子掉了。再努力憋出来几个字,里面那件。
柳方闻言又是一怔,嗯了一声,红着脸道:那我去给你拿一件。他语气倒是如常,只尾音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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