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说着,景行之比划了小床的宽:你看,这么窄,回头翻个身就掉下去了。

小床是真的小,还很短,景行之感觉柳方腿都是弯着的。

换做之前柳方说不得还很乐意,可刚刚柳方自我鞭笞了一会心理,颓然地摇头,态度坚定地拒绝。

我这几天就是睡的小床,没掉下去过。

景行之盯着他,有些不解地问:真不要睡大床啊?

景行之想得简单,他和柳方这种关系,以前又不是没有睡过一张床,他都想不到柳方会拒绝他。

柳方用出好兄弟口吻:就是睡习惯了,我们之间计较什么。

景行之叹气一声,没办法只好自己去大床睡。

景行之背对着柳方,脱起衣服和裤子来三两下把衣服和裤子脱了,只留下最里面的衣裤。

脱完衣物,景行之坐进被絮里,拿过油灯想要吹灭。

油灯被景行之一动,柳方就飞快地把眼睛一闭,拉起被子遮住脸,生怕等会看到点什么。他就怕这些,鬼片都是从不敢看的,晚上受了一番惊吓,这会儿会脑补也不奇怪。

可景行之却是眼睛一亮,一本正经道:柳方,我有个事忘了跟你说。

柳方把脑袋慢慢地探出被子,睁眼问道:什么事?

你记得白天自己动的门吗?景行之感觉自己像个怪蜀黍。

柳方点头,接着瞪向景行之:你说了,不装神弄鬼吓我了!

景行之:我是那种人嘛?我说过的话,都会践行的。

这话景行之倒没自夸,他和他爷爷一样的讲究因果,但凡说过的话,都是记在心上的。不过这会儿,景行之也不打算违背承诺,他只是想坦白一下白天干过的事嘛。

我动铜钱剑那会儿,还念了招魂的经咒。门口的位置方哥儿待得多,所以门才有动静。景行之把话说一半,剩下留给柳方脑补。

门口方哥儿待得久,那别的位置呢?比如小床。

人天天要睡觉,床自然是每天都会待好一阵。

柳方想得头皮发麻,后背一下觉得凉飕飕的,他看向景行之:你、你没忽悠我吧?

景行之斩钉截铁:真没忽悠你。

接着景行之将油灯放到两张床中间靠墙放的小桌子上,自己往里面挪了挪,暗示性十足。

柳方抱紧被子,神色犹豫。

景行之看他一眼,故意说道:那我吹灯了啊。

不要!柳方喊住景行之。

接着柳方刷地掀开被子,一步踩到大床上。他麻溜一下钻进被子里,别扭看向景行之,嘟囔道:我来吹灯。

好了好了,我们睡觉。景行之往柳方那边拉拉带着阳光味的被子,露出一个宛如干坏事得逞的笑容。

柳方呼一口气把油灯吹灭,苦笑着躺下。

柳方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儿怕鬼的腿软后遗症。

景行之啊,景行之!等你以后知道我喜欢你了,看你还敢不敢哄骗我一起睡!大!床!

第13章兄嫂上门

柳方心情并不平静地躺下,等了一会,才说道:你说我们以后

快速睡着的景行之翻了个身,面转向了墙。

柳方:

出于身边人的影响,景行之本身能带来的安全感,柳方也没两下跟着睡着了,两人大被同眠,睡得十分沉。

第二天一早。

从明溪镇到景家村的路上,一对夫妻模样的,三十来岁的男女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仔细看,这二人穿着细布衣裳,女的头上还戴了一件金首饰,明显是镇上人。

景为之的婆娘,兰草捶了捶自己的背,抱怨道:我都好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你想的法子不会出错的吧?

景为之中等个头,留着一撇小胡子,他信誓旦旦地道:当然没问题了,我让你别跟着来,是你自己非要来的。

哼!兰草一声,不满道,我现在过得好,当然要让景家村的人好好看看了,当初你娘那老虔婆明明有钱还让我们日夜干活,真是黑了心肝的。

听到兰草提到自己娘,景为之面上神情一淡,一副不想谈起的模样。

兰草看见了,立马好声哄道:都过去了,当时我们不是没找着银子嘛,谁知道两个晚上人就去了。

先把过去故意干的事说成无意,接着兰草又开始鼓吹现在的好日子来对比。

她笑着道: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儿子这回去考秀才,肯定能中!学堂的夫子都说了,我们家大宝是最聪明的!你那个弟弟也就是死读书,人可没我大宝灵泛。

景为之听得点点头,他儿子景大宝可不是顶呱呱的聪明,才十岁就要考秀才了。想到儿子,景为之心里那点儿对老娘的隐隐愧疚就没了。

要是老娘在,钱都花在弟弟景行之身上,哪有他儿子的份。

不是他老娘走了,景为之还不知道自家家底那么厚实,有好几百两,在镇上买了铺子还有剩的。

景为之当初分家就拿走了这些银子,当然,那些轻便的,值钱的东西,他也没放过。比如他那个弟弟的童养夫的身契,他当时顺手就藏起来了。

本来以为那玩意儿无用,但没想到今儿就用上了。景为之想到自己先前往官府里的一番打点,更觉得自己行事周全,是个大才,只差了没读书这一点。不过差这一点也没事,儿子马上要给补上了。

快走吧,等会儿让村里人给我们把县试作保的事弄好了。景为之说着,看了兰草一眼。

兰草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是不生气了,她心道男人可真是好哄,不过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是她藏了钱,可景为之自个分明也知道,就是舍不得钱给老虔婆花而已。

两夫妻相视一笑,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

***

景二牛的牛车正晃着,出村还没多远。他车上拉了几个人,都是往镇上去赶集的,回镇上的账房景柴也在他车上。

景二牛正和人唠着嗑,牛车前面走过来两人。

景二牛把他一双虎眼瞪大,看了过去,接着他的虎眼就给瞪成了牛的铜铃眼。

隔着五米,景二牛张嘴就骂:景为之你个畜生!还带着这个毒女人来我们村干嘛?

当初小小年纪的两个方哥儿和小秀才,哭着喊阿哥阿嫂关柴房,不给娘请大夫的事,景家村的人各个都记着呢。这种娶了婆娘,就不要父母的不孝子,人人都嫌弃。

景二牛开了头,车后面话本来的就多的中年哥儿和女人都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先骂了再说。

啊呸,什么臭的人都往我们这路上跑,人都看臭死了!说完拿手往鼻子前扇风。

狠心让寡母活活病死的,骂你句畜生我都觉得对不住畜生。

一贯温和模样的景柴也眉头一皱,对着前面啐了一口: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