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会?!我们一般天一黑就落大门了。是个老鼠都拱不出去,更何况是几个秃子了。那脑袋在夜里还不得亮的跟火把似的?”阿治曼还是在挑逗治国的两位大人,他的眼睛闪烁着,让耶鲁巴伯和朱木齐觉得他是话里有话。
“不用多说了,赶快叫人内外仔细找!”耶鲁巴伯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巴比伦守军头目进来了:
“大人们,不好了,有人把神官们装进口袋里,淹死了。尸首刚刚从河里捞上来。”
接着几口湿淋淋的口袋被抬了进来。
“你这个亚述痞子,看你干的好事!埃及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到时候我们---”沙得利安一边说,一边想当着大臣的面打开口袋。但是口袋不知道是谁系成了死扣,他完全打不开。急了,他用腰刀把口袋划开了。里面倒出来的只是一卷卷破麻布和大石头,连个死动物都没有找到。
阿治曼笑嘻嘻的抱着胳膊看着他,沙得利安眼睛闪了几下,一把把进来报信的巴比伦守军头目打倒在了地上,上去就是狠狠一脚。
“算了,他不过是有些紧张、瞎想而已,您干吗这么生气?”阿治曼看着沙得利安明显是在杀人灭口,笑得更加明显了。
沙得利安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看看朱木齐和耶鲁巴伯,知道他们已经对这件事起了疑心,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他摸摸耳朵,没有再打地上的手下,而是叫人把他轰出去。
耶鲁巴伯皱皱眉,对沙得利安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也退下。这手势叫刚才还在混沌中的巴比伦守军头目闹了个红脸,本来还对耶鲁巴伯是否留点善心的犹豫也消失了。他出了神庙的外殿,迅速去了城中的一处妓院。在那里,他找到了从前阿梅为他联系到的巴比伦贵族。在他的身后,一个在妓院干活的小女孩假装端着果子,悄悄的跟上了他。
“很好,那么今晚我们就行动。”贵族和沙得利安小声的商量着。
“不过,我有些担心那些亚述人。”沙得利安有些不放心。
“这个您不用担心。现在他们得小心着埃及人随时打过来,不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你们身上的。另外,我们也会出点力,让他们无暇顾及,今晚---”贵族奸猾的笑着。
“好像有人在外面。”沙得利安本能的觉得什么人在外面偷听。他跳起来一下打开门,门外却没有人,不远的走廊上还是几个调笑的嫖客和妓女,还有小侍女们在来来回回的送着东西。看看没有可疑,沙得利安又关上了门。
“好吧,今晚,你看我的火把信号。”
出乎沙得利安的意料,埃及神官使者们被完好无恙的接回了内城。跟之前的倨傲不同,带头的神官使者对尼布有些谄媚了,因为经过这一次惊魂,他们意识到自己作为使者不见得就能安全的离开这座名义上是巴比伦领地、却实际上按亚述办法管理的以色列旧城。在埃及神官眼里看来,尼布与其说是位年幼的巴比伦王子,不如说是一位按亚述传统将养的少年君主,这个半大孩子身上已经隐隐发出血腥气了。他特别注意到,尼布没有叫人为他挡上巴比伦君王和皇族见客时摆排场用的帘子,而是习惯性的靠着他的狮子。
“殿下”,这一次再见尼布的时候,使者们都深深弯下腰,把他们的两只手都树到低下的头两边。
“您太客气了,请坐。”尼布的养父亚米阿德老爷子特别出面、叫手下的神官们为埃及神官使者们领了座。在两边看来,这次见面总算回到了正轨。
“我阿蒙神大祭司非常希望有一天能见到殿下。他特别听说您与埃及的神官和我王室成员也有交情。”
“我们殿下对大祭司也是极其敬仰的。您知道,我们也极其希望与埃及保持友好。不管是阿蒙神庙,还是其他神庙---”耶鲁巴伯特别略去了埃及的王室,好像治理埃及的只有神官们。
“我们阿蒙神庙与伊玛目神庙还有其他几个神庙都对巴比伦王子有着极大的好感。”埃及神官领会了耶鲁巴伯的意思,“未来,也希望继续与王太子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就让王们自己沟通吧。”
“正是如此啊。”说着,朱木齐托上来一份国书,泥版上已经滚好了尼布的印章,交给了阿蒙神大祭司的使者,“我们殿下特别希望能每年为大神庙进行贡献,这是油、布和其他贡献物的清单。”
埃及神官立即又向尼布行了个礼,尼布身边的神官们马上也还了礼。尼布始终不开口,在晚宴开始前,他已经被养父和祭司们教育了,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要开口。
“为阿蒙神大祭司的荣耀干杯!”耶鲁巴伯用眼睛扫了一下,他身边的一个贵族立即站起来,大声祝酒说。
“为神赐给忠仆的荣耀干杯!”埃及神官的一个服侍神官站起来,回应说。
大家都喜笑颜开,四处开始奏乐,舞女们也进场了,到处都是吃吃喝喝的气氛。撒以马那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好像敬酒,又好像去调笑舞女,慢慢溜达到殿口,他注意到门口的巴比伦士兵都是半新的面孔。在看不见的阴影里,似乎也有人隐藏着。他特别留意了一下,没有预留灯油或者酒的迹象。再往前看,他不能不留意到今晚殿外的灯火明显少了不少。内城的城楼上的士兵都站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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