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治曼一时语塞。“就说说您是怎样处置那些为了您拼死作战的采石场的监工们的事情吧”阿治曼攥着拳头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亚述王真的忘记了,他问问周围的侍卫。
侍卫们有的是新来的,不知道,也有的是看王作恶做的太多了,以至于不得不装傻,还有更多的是,跟王一样以残暴为本领的人,但是却实地里胆小如鼠,现在怎么敢讲。
“什么采石场的监工?”太后问。女官贴近太后的耳朵切切私语了一下,王太后往后一仰,差点昏倒。
亚述王知道自己的其他护卫进来还有一点时间,他决定以拖待变:“哎呀,他们是无能的、惹起了祸患的人,你居然也想赖在我的头上。”
阿治曼没有想到王上如此无耻:“那么伊什塔尔神庙的事情呢?您杀死总祭司的事情又怎么说?您为了繁衍后代,叫人刨了先代总祭司的圣墓,又怎么说?”
“他们都是忘恩负义的人,以为自己是神官,就蔑视王权。她跟那个阿德阿大祭司串通一气,以为本王是个鸡蛋,自己是块石头。不过,可惜,他们想反了。这些年他们为国家做个什么?阿德阿大祭司一直有反抗王权的心。就说说我父王吧?他死后,阿德阿大祭司居然以他皈依了本王先祖信的异教神明为理由,不给父王烧香!这么大的反叛,怎么都没有人说?!国家为什么衰败?难道不就是这些自以为是的神官们与王权分庭抗礼的结果吗?”亚述王这一番话,居然说的阿治曼的人也有不少赞同的。
亚述王一看情况对自己有利,于是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是来给这些神官打抱不平的,也不是可怜那些被处置了的监工们,而是想替我兄弟谋朝篡位!他已经成为我的继承人了,难道还要马上逼宫吗?”
“您误会了,这事情跟殿下没有关系。”阿治曼不想把他的主人也扯进来。
“既然是这样,你们怎么还怎么大胆的在哀家的宫里?”王太后也不想把小儿子扯进来,她和稀泥的把闯宫的阿治曼他们都轰了出去。
亚述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偷偷的。
“母亲,母亲,您不知道我心里多忧伤!”亚述王忽然像换了个人一样,摆出一份几乎孩子一样的神情,他知道他母亲最吃他这一套了。“我不是有意想对您粗暴,只是您也知道我没有儿子,总有一天连给我烧香的人都没有……呜呜”他甚至真的掉下了眼泪,“我弟弟,我弟弟他是我最亲的亲人,我又怎么会想伤害他?但是这些年他又何尝把我放在眼里?他是您亲自带大的,而我却是您让女官看护的,所以不管从哪里说,你们都觉得他更好,更高贵,更适合戴上王冠!我很害怕,很害怕!”
王太后最害怕儿子提到这段往事了,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因为这个儿子小时候特别体弱多病,有一段时间几乎都起不来床。为了能保住自己的将来,她不得不把两个孩子分开养,小儿子自己抚养,大儿子托给自己的亲信女官米拉尔照顾。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是更关心大儿子一些,因为他身体弱,但是……但是在她的心里,她确实把宝押宝在小儿子身上,直到神官们和大臣们商议要拥立她的儿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就连她也觉得小儿子都德亚里斯比大儿子更适任王位,甚至都没有想过大儿子要被双胞胎亲弟弟超过、继承王位的黯然落寞和哀伤。说到底这个儿子太虚弱了,恐怕不可能有后,也不知道是否能活多久。所以在米拉尔的劝说下,她哀求都德亚里斯把王位暂时让给了哥哥,但是却要大儿子保证一定要把王冠留给弟弟,而不是自己未来或者会有的的嫡孙们。
想到这里王太后流泪了。她十分愧疚的看着亚述王,刚刚他所做的一切,在王太后看来,不过都是儿子在努力获得自己的注意,唤起自己的母爱,他到底从小就是这样用这样的办法来获得自己的关爱的。不过这种想法说到底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天明的时候,亚述王的人来回复,他的大批侍卫到了,足以抓捕叶城守军的时候,亚述王就收了他这后半夜的表演,站了起来:“把守军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市集上也不能放过他们的同党。然后叫我的弟弟来见我,亲自把他们赎回去。”
“我儿,你这是……”王太后大惊失色。
“对了,王太后年迈了,需要找些中用的人来服侍,把她的女官长米拉尔、侍女和太监都带回去,我重新发落。”亚述王对母亲笑了笑,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傻了,这么多年看自己的把戏一遍又一遍,都还被自己骗,真是无可救药。
另外一边,尼布他们趁天亮继续赶路。运气很好,搭上了一辆去往撒玛利亚的货车,车主说是八个天黑以前就能到撒玛利亚城。但是才走了一天,刚到撒耐城外围的时候,他们就听说伊玛目神殿的埃及神官们在半年前就离开了这座城。
“我们再去哪里呢?难道真的去埃及吗?”尼布躺着地上铺着的垫子上,问亚哈谢。
“明天再说吧”亚哈谢亲亲他的额头,让尼布有些烦恼:“我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亚哈谢还是老实不客气得把尼布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像搂娃娃一样搂住他。
“啊—这样啊,在我看来,你永远都是个宝宝,我还能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样子。”
“真的吗?”尼布在黑暗里坐了起来。“我是哪里来的呢?”
“傻话,当然是神赐的了。”
“我说正经的,我是爸爸从伊什塔尔神殿抱回来的吗?”尼布推了一下亚哈谢问。
而亚哈谢却很是时候的睡着了。尼布只好靠着他的狮子,用脚踩着亚哈谢的腿,瞪着帐篷顶睡不着。自己是打哪里来的呢?自己的伤口又是哪里来的呢?真的有神吗?神在听我说话吗?他脑子里充满了各种问题,渐渐地,在眼睛,他好像看见了爸爸,阿卡德,村子里的人,阿德阿大祭司,老太婆总祭司他们。
尼布总算睡着了,他背后被压扁了的狮子也出了一口气。亚哈谢轻手轻脚的起来,给他盖上了毯子。“睡吧,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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