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厕所等我们吗?”
“那--那里一直有人大便,臭死了!”小孩挣扎着。忽然,他向后仰倒,口吐白沫。
“啊呀,他---”王丽以为畅畅发了癫痫,却被姚明明给吼住了。“你就装吧?装的还挺像的,都能拿个影帝了!”
畅畅继续发抖,姚明明就在他腋下使劲挠了几下,小孩一下坐了起来,扑腾:“你赖皮!”
“我姥爷家世代行医,你这样的假模假式的见多了去了!”
“----”王丽真想给他俩一脚,“行了,你不想住院也没有关系,我给石总发给信儿。”
“石总休息了。我在病房里留了纸条,说坐车上你们家了,还留了你的电话号码。”小孩抱住王丽的腰。
“----”王丽也没有办法,她唯有叫姚明明和畅畅一起回家。好在还有最后一辆红顶亡命小巴,三个人就上了车。开车的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王丽看见他觉得有些眼熟。不过也是夜深人困,王丽不想多寻思。等车开到一半,刚上到山坡,肥腻男人忽然停了车,他对后来的两个姑娘加一个孩子说:“车坏了,你们三个下车吧!”
“大哥,我们给了车钱的!”姚明明有王丽在后帮衬,胆子大了起来。
“我把一半车钱退你们!车坏了,你们在车上也到不了家!”司机还是很坚持。
王丽看看表,差一刻就12点了,明天又要上班,也不想多啰嗦。她招呼姚明明和畅畅下了车。小巴司机也下了车。四个人于是似乎一起等出租车。但是马路上连一只耗子都看不到。小巴司机气哼哼的回车上打盹去了。王丽托住畅畅,让伪金毛背靠着自己在马路边打盹。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睁眼时发现小巴已经不见了,俩伙计都睡得眼睛朦胧了。远处黑暗中开来一辆银白色的汽车,王丽想起自己上次遇到奇怪老妇的事情,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习惯性的想去攥住左手的小指,原来她总是那样去攥吉鲁博指环的。现在左手空了,她觉得很不适应。
汽车开过来,看见他们三个,停下来。开车的是个小四十的男人,穿着一身样式和花纹都有点碍眼的西服。这车也老旧,像是90年代式样的车了,但是依旧簇新。“你们怎么在这里?这里晚上没有车的!”男人问。
“我们坐的小巴坏了,所以只能在这里等了。”王丽觉得畅畅越来越沉了。她也不敢动,怕背后靠着自己的姚明明给晃倒。
“你们---算了。我可以送送你们。”男人打开车门,后座上放着一只老式的皮质公文包,和一堆报纸。男人甚至探身收拾了一下。
“---”王丽看看四周的黑暗,她很犹豫。
“我又不是坏人。”男人说,可是哪里有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呢?!只是王丽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刚才她就想叫个Uber了,附近却没有网络信号。
“那就麻烦您了,我们住在九龙湾的德宝花园。”王丽把俩宝儿都弄上车,跟开车的男人说。
“好的”男人很快发动了车。车开的很快,但是好像上次一样,车似乎一直在围着山转圈。
“先生,您这路好像---”王丽看看车窗外的黑暗,觉得不对劲。
“你放心就是了,我们很快就会到的。”男人说。王丽看见车门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她伸手悄悄蹭了蹭,那东西是一根银白色的头发,完全缠绕的。王丽想起了那个老妇人,就是上次在这条路上让她搭便车,后来自己又奇怪的睡到自家楼下的那次。
“先生,您这么晚才下班啊?”王丽搭讪问。
“还好了,这里晚上人很少的。”
“我上次也是在这里遇到一位好心的女士,让我搭了便车。”
“是吗?什么样的女士啊?”男人也很好奇。
“一位上了岁数的女士,穿着一件漂亮的旗袍和一头盘的非常别致的头发。”王丽回忆说。
“呵呵”男人从他老式的反光镜里看看王丽,似乎她很有趣一样,“不熟!”
王丽也没多想,车里就像上一次一样有一股奇异的味道,熟悉却想不起来。她揽着畅畅,眼睛也开始朦胧了。不一会,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畅畅,在一个人的膝盖前坐着,变成了个小孩子。那个人的手和小臂非常修长,白白的,虽然是个男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汗毛露着。他似乎留着一头长发,褐色的,都圈着,像海浪一般,又像车窗外间隙可见的山峦。他是谁呢?王丽越想就觉得越困,她的头也垂到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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