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脑袋在把他砸成重创的同时流下了口水并打起了呼。
每次看到这个小家伙就没什么好事。
赫查将绑住手的绳子移开,摸了摸沉睡的黑色脑袋,不管这位是真是假,他都得为城民考虑,不能让她带着任务回到城堡。
所以他想办法激怒了鲁比,盛怒之下那大块头把兰妮小姐绑了过来。
莱特尔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的脖子不太舒服,可能是别筋了。
该死的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导致接头的男人要把他抓起来,幸好带了小鹰,迫不得已的时候只能把这座古老的建筑炸了。
别问他这样做良心会不会痛,他曾经见过几个善良淳朴的人,后来他们的坟头草长得比插在墓碑上的黑色十字架还高。
莱特尔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脸正贴在一件满是淤泥的布衫上。
嗷!谁干的?!肮脏的泥土玷污了他干净的脸!
兰妮小姐。赫查咳嗽了两声,勉强维持了自己的绅士风度:你能把头挪一下吗?
莱特尔抬头和眼前的黑脸怪对视。
真是够了,他竟然看到一张抹了黑炭的脸,而声音和眼睛化成灰都认得!
你怎么这么恶心,还往身上抹泥?莱特尔嫌弃地用他另外一部分干净的衣物搓了搓脸。
赫查感觉自己的肋骨正在隐隐作痛:这座教堂有地下交易,我来探查。
莱特尔鄙夷道:扮成一个黑鬼能降低你的被擒率?
赫查瞥了他一眼,耐心极好地解释道:事实上我是扮成和兰妮小姐你互相爱慕的仆人,然后假装被擒。
怪不得鲁比说她将会和一个仆人双宿双飞,原来是这个混球害的!
莱特尔愤怒地想把他打成碎片。
赫查问道:兰妮小姐又怎么会来?
莱特尔突然想起当时在卧室里用药水把奥曼斯伯爵的信显现出来,却因为受到严重打击忘了毁尸灭迹,现在赫查这家伙肯定知道他是颗棋子,还是会危害生命的那种。
我偷看了您桌上的信。他立即表明态度,顺便挑拨离间:发现我那愚蠢的父亲企图对您不轨,他要往庄园的井里下泻药!
泻药?赫查蹙眉沉思。
没错,就在下个礼拜天!一群蠢货怎么可能与天子骄子的您媲美?我非常愤怒地阻止了他们!莱特尔握紧了拳头,满脸愤慨:他们却把我抓了起来!公爵大人!我是跟你站在一边的,你逃跑的时候一定要带我一起出去,不然就是不仁不义,死后上不了天堂只能下地狱,下辈子还会没有唧唧。
很遗憾。赫查叹了口气:我现在肋骨很痛,可能自身难保。
莱特尔瞪圆了眼睛: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打断了您的肋骨?!太下作了!真不要脸!
赫查:是你。
咦?我的力气这么大了吗?莱特尔眨了眨眼睛,欣喜地想要搓搓手,可惜他的两只爪子被绑在背后,只能象征性地互相摩擦两下。
赫查安静的看了他半晌,莱特尔被瞧得屁股有点痛,缩着脖子收敛了笑容,但是亮晶晶的眼睛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肋骨断得感觉怎么样?能走路吗?能跑步吗?还是直接瘫痪了?
赫查嘴角微抽:应该只是挫伤,没有断。
没断?
莱特尔失望地叹了口气,使劲挣脱绳子后又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胸口:痛吗?
本来还想乘机再锤两下,可惜肌肉的弹性让他棘手地缩了回来。
噢,摸上去还有点舒服,跟蒂莎人工制造出来的那种硬邦邦的感觉不一样。
赫查服了这个恶意满满的小坏蛋,在不确定是否是艾纳的时候他不会动手,但最好别让他找出实质性的证据,不然扒了小坏蛋的蓬蓬裙,让他红润的小嘴巴除了求饶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他眯起了眼睛,温柔地说道:再乱说话,就堵上你的嘴。
第二十八章
莱特尔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乖乖坐好。
安静了一会,他发现自己忐忑恐慌的情绪在看到赫查公爵后莫名不见了,他将这种心态划分为既来之则安之,再怎么不济也有天然肉盾挡着,城堡里的精锐骑士们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的公爵大人出事,而赫查公爵也不会毫无准备地潜伏进来。
果然,他看见赫查在解绳子。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莱特尔振作精神,狗腿地问道。
打倒看门的,乔装打扮混进其中。
莱特尔奇怪地问:你为什么要先装作仆人被抓,再打倒看门的,直接打倒混进去岂不是更好?
赫查沉默片刻,似乎在想措辞:我本来想假装成和你相爱的仆人去套话。
莱特尔忍不住问:然后呢?
赫查沉吟:被抓起来了。
莱特尔瞪着他:但你之前说假装被擒!
赫查气定神闲地说:结局是一样的。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很靠谱,好在武力值还不错,勉强可以成为队友,莱特尔在心里给出了评价。
想到这里,他毫不留情地批评:你的人物设定本身就很有问题,为什么要多加一个相爱,而不是信任?
赫查一副觉得有理的模样,知错就改:以后我会谨言慎行。
作为暂时的同盟,莱特尔勉强原谅他了。
可外面只有一个看守。
问题又回来了,莱特尔皱起了眉头,这代表他们之中只能有一人行动。
你乖乖呆在这。用来捆绑绳子已被他解开,但刚受伤的身躯行动还不是很方便,赫查站起来的同时疼痛感也随之加剧。
你居然要抛弃你的未婚妻!莱特尔怒目圆瞪,大声指责:你太残忍了!
看守地牧师不耐烦地打开了更衣室的门,训斥道:吵什么吵?声音再大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个手刃打晕了过去。
赫查抬起头,门口还站着唱目结舌来送饭的牧师,下一秒,他也一起闭上了眼睛。
莱特尔喜滋滋地剥下了牧师的衣服:东方人有句古话诠释了我目前的处境,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赫查无言,兰妮小姐大胆的行为总是让他吃惊,就像现在,她把男牧师剥得只剩下一条裤子,然后又把他轰出了更衣室。
莱特尔使劲扒拉着身上的铁皮,该死的,为什么他脱不下来?愚蠢的蒂莎难道在上面涂了胶水?!
于是他只能连人带铁一起套进了牧师服,好在宽大的服装并不会使他显得臃肿。
莱特尔一摇一摆地走了出来。
赫查见状胸口不由自主地疼了好几下:你到底穿了什么?
你不懂。莱特尔心中酸楚:里面都是蒂莎对我满满的母爱。
蒂莎是你的贴身女仆?赫查对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强壮又冷漠的女仆映像深刻。
没错。莱特尔悲愤地说:她是个蛮横又□□的仆人,老是欺压纯善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