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一愣,手上动作也停了,被那人一剑柄推在地上。
无道长蹲了下来,好笑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心法可说不得谎,原是自家兄弟。
......什么?
你说你怎么也不穿道袍呢?早知道我就不坑你了。看你穿的金光闪闪的,还以为你是西湖的藏剑弟子。
秦越低头一看。他身上穿的正是他在那游戏里刚买的时装。
像个藏剑?是挺像的。
......嗯?怎么有哪里不对?藏剑就能被忽悠吗?!
等等,这么说......
秦越抓起一缕头发,拿到眼前,果然是一片雪白。
时装、白发。也就是说这具身体是他游戏里的角色的身体?what?
你是哪位师叔门下的?下山多久了?能穿上这身衣服,赚的不少啊!
......不,我没当神棍摆过摊。
道长听闻笑眯眯的靠近,声音低沉磁迷:再说?信不信我再打你一次?
......
乖。等会儿我工作完了,咱们一块儿回师门。
......你们管这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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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扬州城,秦越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被这个纯阳坑了一波又一波。那人甚至还想找他当托......收摊时,道长掂了掂饱满的钱袋:知道为何扬州城的钱最好赚吗?
秦越表示不知。
因为这里离西湖最近。靠近西湖的有两大门派,一是藏剑山庄、一是七秀坊。秀姑娘们最是喜欢来此解算姻缘,而藏剑山庄......他阴险的嘿嘿笑开了。
秦越:......
突然,远处传来蹬蹬蹬的整齐的脚步声。老远的就看到那两根长长的赤红色翎羽招扬在半空。
不好!那纯阳脸色一变,天策巡卫!
他抓住秦越的衣领,剑光一荡飞速的用起轻功向天外飞去。乍然间离地数十丈之远,秦越心脏猛然向下一坠这比晕车痛苦多了。
秦越紧紧的抱上那人的腰。咦?道长疑惑道,你竟然不会纯阳的轻功?师尊是怎么放你下山的?
秦越被风吹得直哆嗦。
他那点在现代横着走的法力,到了这里简直不堪一击,只勉强能抵挡住空中速度的冲击。他几乎是想崩溃的呐喊:我会啊!WW+空格嘛,谁不会啊!只是谁他/妈给他来个键盘啊!
坐忘峰上终年大雪,纯阳宫高高矗立其上。脚一落地,秦越就打着哆嗦抱住了自己。道长奇怪的回头:你怎么了?
秦越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颤抖的声音:冷......
那人顿时嗤笑:你这人也太有趣了用着纯阳的内功心法,也不会运气御寒?
运气,他当然会。只是那是他秦家的心法,不是纯阳的心法。
不过既然这具身体是他的游戏角色......
秦越闭眼运气,那道长又说:哎哎哎,不对,不是这样。说着一手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真气走了一遭,你刚刚的运气法子是在哪里学的?旁门左道,以后别用了。
秦越心想敢说我秦家心法是旁门左道?
但他现在身体残缺,也没底气在纯阳弟子面前辩驳。便只是紧了紧衣裳,憋着不说话。
难道你是才拜入我纯阳宫?新入门弟子?......可是你怎么又会在山下?
罢了,先同我去面见掌门吧。
......
纯阳积雪尤深。即使秦越如今已能够自如的运转心法抵御严寒,却还是觉得冷。
非是体冷,而是心寒。
一个人,被困在了这里。
太极广场上空空荡荡,仅有几名身着道袍的弟子交错来往。这里是他熟悉的游戏,但又不太是。秦越想起纯阳掌门李忘生跟他说过的话,一时望着云海有些魔怔。
非道哉,非人哉。
何解?
非人非道......说的是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道清越的女声从他的身后传来,看雪?
秦越回头,正与来人的视线撞到一起。那道姑面上冷清的很,语气却是温柔和缓:坐忘峰上的雪景很美...看太久也是会雪盲的。
秦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秀丽的女子,一身赛雪的肌肤、飘逸若仙的道袍。道姑坐到了他的身边,侧头问他:今日,和玄墟师兄一起回来的人便是你?
...是。
......奇怪,门里并没有你的记录。贫道道号金昀,与玄墟师兄同辈。往后若是有不懂的,来找我们便是......师兄现在太虚宫,有事尽可问我,有问必答。那道姑的话语不紧不慢,清清冷冷的又透着一股暖意。
谢谢。
师弟家住哪里?
秦越想了一个来时的地方:扬州。
可有亲朋?
......
见秦越突然沉默,金昀看了过来,又轻轻的移开视线,无事。只是见师弟形单影只,想说我这里养了些上好的鸽子,若有亲朋不可见,贫道可代你飞鸽传书。如今战火四起,纯阳宫里也收养了不少孤儿,如果......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秦越猛地抬起头来:飞鸽传书!
是。飞鸽传书,期日必达。金昀淡淡的开口。
你是信使。秦越这才想起来,怪不得觉得眼前这人的名字这么熟悉。
纯阳宫的信使。他曾无数次在她手里取过信件。
是。道姑注视着他,要寄信吗?只要告诉我收件人的姓名即可。
只要告诉收件人的姓名?天底下哪个正常的世界能这样寄信成功?
秦越霎时激动起来。他想到了一种极大的可能,顿时眼前一亮,双目流彩,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寄信!金昀师姐,我要寄信!
他说,收件人苍魂!苍茫的苍,魂魄的魂。
当金昀道姑闻言招来信鸽,信件寄出的那一刻,世界陡然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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