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似乎用的就是海岸线前那片成堆扎根在一起的阴森松树林。

在一片鬼叫中,沉稳又诡异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离得很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门外衣物摩挲的声音。

虞翊手从被子下探出来,抵在鼻尖上,小声嘀咕了一声:臭。

越戈看了他一眼,夹着被子一角下了床。

没穿鞋,越戈放轻脚步,脚板贴着地板,缓缓走到门前。

虞翊紧跟着从他身后一翻而下,悄无声息地从桌柜上拿起干净的匕首。

匕首在风雨后透过的月色中反了下光。

·

随着声音的敲响,一股难以描述地恶臭从木头的缝隙中四面八方地灌了进来。

很难形容的味道。

像是下水道里一只腐烂发臭的老鼠,但还有点其它的味道混杂在里面,似乎是

虞翊垂着眼想了一下。

像是很浓的羊膻味。

众人躲在房间,紧闭着眼,想要忍过难捱的恐惧感。

虞翊房门前的木地板嘎吱响了一声。

几乎是同时,他听到了空气中细微的刮擦。

门外的人是贴着墙壁走的。

这远比他一个个敲门敲过去来的更让人头皮发麻。

也许那个人紧贴在墙壁上,细长的指甲缓缓拖过墙壁,耳朵透过薄薄的木板能听到屋内每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像是恶劣地掌握了所有人的位置和状态,把每个人攥紧。

吱呀

门开了。

·

隔着几层薄木板,很明显能听到死寂中几声抽气。

开门的是越戈。

门口站着的是虞翊。

虞翊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的人不,羊头人。

和他最开始进游戏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男人,穿着破旧的燕尾服,头的位置被一颗腐烂生蛆的羊头取代。

羊头人眼珠空洞地顿下转身的脚步,莫名有一丝懵逼的感觉。

虞翊余光飞快瞥了眼门旁懒洋洋靠着的越戈。

越戈手里拿着被他塞过来的匕首,轻轻眨了下眼。

山羊头缓缓正过身,脑袋上生出的蛆虫随着他的动作坠落到地上。

仍在不断蠕动着。

有点恶心。

虞翊从地面收回视线,手紧握在门板上。

羊头人随着他的动作歪了下头,停在原地没有动静。

鼻息间喘着白气,混着一股腥臭朝虞翊涌来。

虞翊皱起了眉。

走廊一侧是敞开的窗,灌进来的暴雨把窗帘打得湿透,紧贴在墙壁两侧,冷风呼啸着卷了进来。

轰地一声,走廊瞬间被亮光照亮,又急速暗了下去。

就在闪电亮起的瞬间,虞翊看到羊头人身后的黑影旁同样贴着一个锋利的形状。

看样子像是一把斧头。

雷击的声音震醒了羊头人的停滞的动作。

他偏了偏头,露出脖颈与头颅之间一道黑红的分裂。

羊头被人用粗黑的缝纫线和脖颈处的皮肤连接在一起,应该是已经形成很久了,分裂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黑、腐烂。

黑影旁边的影子抬了一下。

咚!

一声巨响在地板上响起,余声顺着地板迅速蔓延到临近的房间。

羊头人被虞翊一脚踢到地面,沉重的斧头摔在地上发

同时空气中一声很轻地咔嚓声,羊头人右臂的小臂骨结折断了。

越戈跟在虞翊身后,一闪而过,手肘狠狠压在羊头人心脏的地方,匕首翻飞了一下,快且锋利地把脖颈和羊头连接处的线隔断。

虞翊单手拎着一只羊角,把他的头拽了起来。

嘶啦

浓稠的血液混着某种不明粘液从脖颈处泊泊流出来。

虞翊嫌恶地把羊头随手一扔,干净的手捏着鼻子扫了眼越戈。

越戈甩了下匕首上的血液,挑了下眉:一会儿一起洗澡。

虞翊木着脸:

有人听到了平静下来的走廊,同时确认了屋外的怪物似乎已经没有了威胁。

两排走廊同时开了好几扇门。

嗬!

大家纷纷侧头看过去。

一个男人正对着滚过去的山羊头,冷不丁开门吓了一跳。

此时和山羊头大眼瞪小眼,牙齿打着颤:发发发发生了什么?

一连三声发,有点诡异的喜庆感。

被他提前送上新年祝福的两位先生站在走廊中央,一个比一个白。

在漆黑的暴雨夜晚,映着冷冷的月光。

看上去可能比倒下去的山羊头给大家的视觉冲击还要更大一点。

众人:

两人说了声没什么急着想洗澡。

刚才飞溅的血液落在虞翊白色的衬衣上,让他脸一下拉得老长。

越戈站在他身旁,手在虞翊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了拍。

哎呀!刚才说贺词的那位玩家惊呼了一声,看到他们身后横躺着的尸体,眼珠一下瞪得老大。

他说:这个东西我见过,就在伊丽莎白带我去的房间里。

所有人又看向他。

虞翊侧身半眯起眼,才发现这位先生就是那位天选之子,被伯爵夫人选中的倒霉玩家。

虞翊问:在哪里看到的?

倒霉玩家摇了下头,嘴唇嗫嚅了一下:我是被蒙着眼睛带过去的。

他打了个哆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太恐怖了,你们可能无法相信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简直就是一个酷刑室,两边都是稻草编成的囚笼,里面关着的是活人。倒霉玩家声情并茂地描述起

伊丽莎白让我看着她亲手杀死了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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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夫人嘴唇挂着一个温柔的笑,但付朝硬是从心底升出一丝恶寒。

仿佛面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伊丽莎白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冰冷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划了一下,像是一条黏腻且凉寒的毒蛇,从付朝脸上缓缓爬过。

别这么紧张,亲爱的。伊丽莎白提着裙摆优雅地从一旁的地上拎起一把巨大的砍刀。

砍刀被磨得很亮,甚至还在滴血。

滴答

滴答

伊丽莎白嘴角勾着一个弧度朝一个笼子靠近。

里面关着一个女孩,嘴被一条白布绑上,支吾着往后瑟缩,惊恐地瞪着伊丽莎白手上的砍刀。

付朝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这是NPC,这是假的,这是NPC,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