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大槐树上树叶沙沙作响。
越戈斜靠在树干上,嘴里衔着一根随手拽来的野草,面无表情和呆板的阿秀对视。
阿秀望着他。
切。
两人同时转过头,齐齐望着门前的虞翊。
咚
虞翊朝两人招招手,面色如常穿过门框在院内扫视一圈。
越戈远远吹了声口哨,把阿秀吓得一抖,一颠一颠往虞翊身边跑。
越戈睨了眼倒地的木门:拆门够可以。
虞翊下意识接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突然止住声。
怎么了?越戈偏头说,还有几次?
虞翊低低嗯了下,没继续说话。
矮房内的空间十分狭窄,仅有的一块土壤长满荒草,看上去很久没打理过。
院子中央横着一根木杆,上面晒满了缝补过的衣物。
风吹过,一排衣服稍稍给了个面子,动弹一下,恢复原状。
虞翊走过去,迟疑了一下伸手一摸。
衣服早晾成衣服干,拧巴在一起,也不知道晾了多久,才能在阴云密布的村庄把衣服晒成干块。
·
越戈揣着手,走到院内一口水缸前:嚯。
虞翊看过去。
越戈说:最好别看,劝你别来。
一般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会好奇心压死猫,走过去瞅上一眼。
可惜虞翊不做人。
他真就抬步准备往屋里进。
真不看啊?越戈傻在原地,那你还是来一下吧。
虞翊这才换了脚下的方向,阿秀亦步亦趋跟在他脚后。
水缸不大,也许因为村子叫盲井,水缸也被烧成了井型。
虞翊往里投了一眼,眉心立刻蹙起来。
水缸早已没了水。
底部留着一层陈水,也不知放了多久,生出了墨绿色的青苔,蚊虫爬附在上面,留下密密麻麻乳白色的虫卵,还隐隐冒着一股腐烂的臭味。
虞翊和越戈对视一眼。
这里实在不像是有人住着的样子。
虞翊低头想问阿秀。
阿秀忽然指着门口的方向呀了一声。
你们干什莫子?粗厚的男声在寂静的院内炸响。
虞翊敛着表情看过去。
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神色恍惚的女人,佝偻着背,紧紧扯着他的衣袖。
虞翊感觉到阿秀拉着她的手在发抖,他皱了皱眉。
送阿秀回来。他带着阿秀走过去。
男人像是这才注意到女儿跟在陌生青年身后,朝阿秀招招手,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小兔崽子,好半天跑哪里浪去了?你阿姐的事情都没见人
阿秀瑟瑟一抖,站过去。
男人立刻拧住阿秀的耳朵,骂骂咧咧:操了!又不说话?!是不是哑巴了你?
阿秀疼得啊地叫出声,纤细的眉头拧作一团,伸手去拽男人的手。
男人火气更大,狠狠瞪着阿
阿秀眼泪掉出来,顺着皲裂的脸颊留下来,眼泪里的盐水蚀得两颊生疼。
但她还是没出声,好像除了刚才下意识的啊,再也没发过声,安静地哭泣着,浑身发抖,想要抱紧自己,缩成一小小团,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打骂。
而男人身后跟着的女人还是没说话,甚至都没有任何反应,嘴里咕哝着,沉浸在自己的时间。
男人扬起手,准备往阿秀脸上招呼。
阿秀胆怯地闭上眼。
·
啊!
凄厉的惨叫在小院上空持续了很久。
男人抱着泊泊出血的掌心,伤口处还插着一把新鲜出炉还热乎着的匕首。
虞翊没说话,看了越戈一眼。
越戈一步一步逼近呆楞在原地,吓破胆的男人。
虞翊朝阿秀摆摆手,阿秀糊了一脸小鼻涕,踉跄了一下奔向他。
阿秀扑过去的瞬间,感觉到眼前被一个温热干燥的掌心覆盖。
阿秀:?
她静了一下,忽地,在虞翊掌心下抽泣一声。
阿秀听到一声好听的笑声,听起来很暖很暖。
别睁眼。那道很好听的声音说。
阿秀乖巧地闭上眼。
·
越戈迈着步子,上来就招呼了一脚。
男人被踢了个猝不及防,往后跌了个屁股蹲儿。
破口大骂:日!你他娘哪里来的鳖孙,想抢我闺女?!
越戈沉着脸:
这玩意儿是哪个程序写出来的智障?
智障玩意儿脑补的很带劲:行啊,最少五万块钱,少一分不卖!
越戈没说话,黑沉沉的眼珠盯着他。
智障玩意儿愣了愣,傻逼话脱口而出:最低四万五,不能再少了。
越戈嗤笑一声,撩起薄薄的眼皮,还不等男人反应,一脚把男人掌心的匕首钉死在地面上。
啊!
男人又是一声惨叫,裤裆乍时洇湿一片,腥臭在空气中荡开。
越戈黑着脸,抵在鼻尖下面:操。
男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你他娘到底想干啥?!
他要崩溃了。
没见过这么欺负NPC的!淦!
不干嘛。越戈站直上身,一脸冷漠,就是闲的无聊,试试扔的准不准。
男人登时哑住,气得牙痒痒,又不敢说话:
你他妈闲得无聊扎我手???
狗日的,我招你惹你了!
·
越戈站在原地笑了一声。
虞翊问:怎么?
越戈答:我们是不是没住的地方?
对,你是想
越戈噙着笑,点头说:想体验一下鬼屋7天乐吗?
瘫坐在原地的阿秀她爹:
鬼屋?我家?
我去你姥姥的!
虞翊认真思考了一下,说:也不是不可以。
越戈:先办理入住吧,这位客人。
阿秀他爹:???
他们知道我还在吗?
应该知道吧?
gu903();作者有话要说:虞翊:吓到小孩子。